第二天:回忆是噬骨的魔(上)

文/王小算

有的时候回忆是美好,每每回想起来都是满屏的甜蜜;有的时候回忆是惆怅的,一回忆就思绪万千,想逃却怎么也躲不掉;而更多的时候,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也变得像恶魔一般恐怖,一点点地吞噬着灵魂里的空虚。

最近朋友圈里的代购广告都在滚动播放着七夕节礼物。难免有些让人回忆过往,是爱也是痛,且当故事讲一讲吧。

和这个女子的相遇是在一次离乡去上海的火车上,那个时候我18岁,和其它长期留守在家乡的读书少年一样,衣着褴褛,灰头土脸,拉着一个重重的行李,里面塞满了各种补习作业和几件破旧的衣服。印象中应该是自己独自一人第一次远行。懵懂中透露着些许尴尬。

坐在过道对面的她,长长的头发,小小的眼睛,嘴角上扬有颗美人痣,皮肤却是初期的白净柔白,似乎要冲突脸皮倾泻而出。她斜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卡通狗狗的挎包,趴在桌子上。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玩具,桌上放着一本圣经。同样的风尘噗噗,同样的留守少女。

已经忘记了如何留下的联系方式,好像鬼使神差一样,两个人就建立了联系。后来开学了,我们都从上海回到了家乡的小城。通过一个暑期的了解,我也知道她家里兄妹3人,她排老大,弟弟和妹妹还陪在父母身边,她是一个人在家乡读书,她有好听的名字,这里就叫她莹吧。她独立,善思考,爱玩,不喜欢学习,对新鲜事物能很快接受,而且还做得一手好菜。

雏情萌动的年纪,又是两个离乡独守学堂的孤独人,这也让我们的话题变得异常得丰富起来,从天南聊到海北,从学习聊到未来,从你聊到我,最终还是没能弄懂什么是爱情,便草草进入爱河。只知每天都有讲不完的话,每天都有叙不完的思念,即使距离只有一墙也觉得相差天涯海角。

那也许是最萌动最纯粹的互相喜爱方式。我们彼此爱慕,却不曾敢越雷池半步,我们同枕一床却不敢宽衣解袖,什么在曾经的某个时刻我一度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大胆一些,或许就能结到更好的果实。

而现在回想起来,那不过是青春萌懂中的一丝彼此欣赏,算不上真正的爱情。即使是爱也是单方面侵蚀自我的爱。

本以为美好的事情可以延续下去,终究在两个阶层人面前,看似美好的爱情破碎不堪。经济条件决定上层建筑,在那个已经是很现实的年代里,家庭收入的差别意味着你眼界和经历的迥异。

没有相同的经历和观念,就没有一起走下去的基石,即使再爱,最后也会变成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高二一开学,我们正式的结束了这场1年半的虐恋。记得之前我提出过分手,因为我的贫穷,让我格外的自卑。她却一直在说,我不在乎你的现在,我觉得你是有报复有理想的,你不可能永远这样。第一次,我还是说出了分手。可没过多久,荷尔蒙刺激的空虚又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分分合合,最终有坚持了半年的恋情,终于在一个下雨的傍晚结束了。

经历过爱情的人都知道,人分手的时候是做任何事都无法调动情绪的。现在回想其之前的那个自己真想好好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你身负重任,哪里有时间给你儿女私情,哪里有机会让你选择放弃,你就该拼尽全力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然后不负众望。

至此彼此映象中都是最美好的。不曾接吻,甚至不曾牵手的纯洁爱恋。

高考前夜,我们见了一面,聊了些彼此未来的期许。突然得知一个晴天霹雳。她在高三时酒后乱性怀了孕,最后还堕了胎。可想而知她是一个接受耶稣洗礼的纯正基督徒。未婚偷食禁果本是大忌,而如今又堕了胎,想来之前她疏远的教堂,减少做礼拜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回想起来,至少当年她是真真的爱恋过我的,曾记得在某个周末的傍晚,我接到她的一个电话,只听她在对面哭啼,却不曾说半个字,只想听到我安慰她,那个时候以为是跟家里人吵架了,一直在劝她要多和家人沟通,还傻呵呵的跟他说,朋友,恋人这些可能都会离开,而家人会一直陪伴着你。

多想穿越回到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一定要为我当年的愚蠢做一次深刻的检讨。

夜伴三庚,故事写到这里,往日的总总犹如泉水般奔涌而出,我不再是那时的我。却又不曾改变过什么的我。经济状况仍旧一贫如洗,仍旧寄托希望于明日。我想很多人大概也是如此吧。

人总是在某个阶段,彻底的审视自己之后才能找到路得方向,才能寻到生命的另一意义,也才能走入人生的下一台阶,突破现在的自己,走出一个罩子,进入一个更大的罩子,然后再打破,再进入,直至死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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