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最高的地方,两条腿抖得厉害,我“啪”一声拍在腿上,企图抑制住颤抖,但没什么用,连痛的感觉都没有。

  绿色的草地平铺在几十米高空之下,穿着黄色马褂的人在我眼里变小了,呼喊声也变远了,眼前的那个踏板静静的等着,只要跳过去,这个事情差不多就结束了,但是我不敢,而且想到了死。我发力跳跃,但是只有脚尖轻轻触到了另一边的踏板,脚趾被撞得很疼,我跟着这只脚向下坠落,脸砸在另一边的铁踏板上,鼻梁撞断了,血顺着脸颊流缓缓下来,像凝滞的污泥。

  这样的想象折磨着我,撞到脸是最疼的,脸上有眼睛,看惯了和平气象的它对于这样的猛烈撞击绝对会痛的嗷嗷叫,毕竟眼睛是可以抵抗内啡肽的。脸上还有嘴巴、牙齿,撞到这些东西是很痛苦的,即使你没死,你也无法进食。当然,与面部相连接的脑子是最重要的,撞坏了脑子之后我将不再是我了,可能变成邻村那个被人嘲笑的二傻子,可能是一只吃了桉树叶中毒的考拉。

  我想了很多,结果令我自己更惧怕,但是最后我还是跳过去了,不是什么别人狗屁的鼓励欢呼,完全是我准备接受死亡了,素质拓展这种加强人际交流和合作的活动并没有让我觉得我应该去当个演员,一个表演沉浸于集体欢乐的演员。

  带着必死的决绝我跨脚越过去,出乎意料的稳稳落在踏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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