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18岁那年的爱情

19岁的小鹏从技校出来在外面瞎七瞎八地混了一年,在一家职业介绍所遇到个18岁的姑娘小雪。小鹏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大眼睛,白皮肤的短发姑娘。

这家职业介绍所其实是个骗子公司,小鹏冒着被打的危险帮她把介绍费拿回来了。对此,小雪有些歉意,请他吃了顿煲仔饭。

两个人琢磨着找工作。大热天的从城南到城北,公交车从早坐到晚。小鹏琢磨着小雪身上没多少钱,所以出门都是抢着付钱。

后来小雪进了一家日资电子厂做普工,小鹏去了电子厂旁边的一家手机店做店员。

电子厂很累,常常是两班倒。小雪很羡慕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特别是看到有些人因为一口流利的日语拿到比她高4-倍的工资时,心里更是嫉妒得不了。她在网上查过,哈尔滨有学日常的全日制学校,一年学费12000,加上生活费大概去到35000。当时她的工资才1500左右,天啊,得用愚公移山的精神,省吃俭用地熬个三年啊。对于18岁的她,3年时间太漫长了,简直去到天荒地老去了。

她把心里的想法发短信跟小鹏说了。第二天小鹏站在厂门口等她,手里提着一个粽子、一个茶叶蛋、2个烧麦,和有杯况水过多的豆浆。小雪对于小鹏这么早把她叫出来心里很不高兴,撅着小嘴不耐烦地说:“干嘛这么早把人家叫出来,都快上班,我们迟到会扣钱的。”一方面是小雪早上通常有起床气,另一方面是她觉得正是大家上班的时候,人来人往的被车间的同事看到他们在一起不好。

小鹏真的是个老实孩子,完全弄不懂为什么小雪看到自己一脸不悦,心要大概是在工厂上班太累了缘故。就把早餐塞她手里,体贴地让小雪先去上班,下了班请她吃麦当劳。小雪一听说是吃麦当劳,立马开心了,朝小鹏扮了个鬼脸,就一颠颠地走了。

当天晚上,小鹏给小雪点了一个全家桶和两个圣代。等小雪吃得差不多了,小鹏认真地说:“你要是真的想学日语,不用等三年那么久。你不是说9月份开学吗?离现在还有3个半月,你那边差不多可以存5000,我现在底薪1100,加上提成差不多2000。大概可以存个六七千,加上之前有个哥们借了我3000,只要我开口他随时都会还我。加起来15000,你的学费、路费,和第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等你去到那边以后,我再给你寄生活费。店长说,下半年买手机的人会比较多,年底一般有四五千的工资。只要我好好干,店里会给我加工资的。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寄1200做生活费怎么样?如果是业绩好,我还可以多寄点。”

少年人啊,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未来很长。他或许不知道制造浪漫,却擅长毫无保留,毫无指望地付出。

他甚至完全不作为有任何风险,或是吃亏的感觉。

就这样小雪踏上了去学日语的征途。入学前,学员与学校签了一份协议,包过二级,第一年学不会第二年免费重学。

不得不说,小雪真的没啥语言天赋。刚学的,转头就忘,专注力也差,经常上背着背着单词就开始走神。第一年,自然没通过测试。小雪在电话里哭着把结果告诉小鹏,小鹏这次却显了出乎意料的稳重。“没事,那你就再学一年,反正免费。我还给你寄生活费。”

第二年,小雪终于拿到了日语二级证。

回到广东后,小雪应聘进了一家日资企业,做了企划。小鹏看到小雪眼过往那种胆怯的眼神一扫而尽,心头很为她高兴。嘴里总是木讷地说,说些老掉牙的祝福的话。

尽管小雪心里很感激小鹏,但同时又有点瞧不上他。特别是小鹏提到手里店里发生的事情时,小雪尽管表面附和着,心里却觉得又LOW又幼稚。

小雪自从找到新工作后就很少跟小鹏碰面了。小鹏由于上班时间等原因也不太有空去找她。只是每天发发信息,打打电话。他觉得小雪变了,但只要类似的话一说出口,小说就会先发制人的说“放心,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不久后,小雪跟一个广东本地的土著谈起了恋爱。姐妹们听说她找了个有房有车的本地人,大家直夸小雪命好。土著说爱她,但也只是送了两个不值钱的A货包包和一条K金项链而已。小雪稀里糊涂地被土著骗上床。

土著夸小雪的皮肤白,小雪突然想起小鹏也曾经这样夸过她。可他却从来没有在第三次见面时把把伸进她的内衣。

小雪觉得自己傻透了,心里后悔不迭。她很想去看看小鹏,但又觉得自己劣迹斑斑。后来有一次,小鹏发信息说他找女朋友了,照片发过来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黝黑的姑娘。跟小雪不是同一个类型。据说,还是那个女生主动的,而且他们认识没多久就同居。小雪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难以言状的心痛。她借口说路过办事,带了一个闺蜜一起去小鹏出租屋吃饭。

那个女生很勤快,虽然谈不上漂亮,但她平和安宁的派头,很有点动人。两人站在一起时,竟然出奇地般配。

回来的路上,闺蜜无意间对小雪说:“你那个朋友长得还挺帅的。”小雪一听在话呆了,在她心里,小鹏从来都是跟帅不沾边的。

没过多久,小雪便跟土著男分手了。之后又谈了几次不咸不淡的恋爱,每次她都会想起小鹏。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感觉失望。

后来,她总算明白了,这辈子再不也会有人像小鹏那样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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