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cosplay游戏

关于《动物庄园》,我首先忿忿不平的是奥威尔的懒惰。

与其说将动物人格化,奥威尔的着墨方式更像是给社会人格粗暴安装了各色不同的动物名字。这当然是无可厚非的,实际上,读者批评家们也早就为书中每一个动物角色找到了现实影射,譬如老少校之于列宁,雪球之于托洛茨基,甚至奥威尔自己也曾宣称,老实巴交的本杰明就是他自己。

然而,无论这种世界格局下的互文语境构造得多么精妙,作为一个小说读者,我们仍然不应该降低对文学魔法的标准。我们早已无从得知,作者基于何种规则对各种动物赋予不同角色,当猪成为农场的统治阶级,它们的行为显得顺理成章,因为人格化的塑造,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甚至整个阅读过程中,我们一点把雪球和拿破仑的形象同那种被称为家猪的圈养牲畜联系起来,他们的举止如此优雅,他们的言语老谋深算,唯一露马脚的地方,或许整个动物庄园,只有“七诫”里还保留着关于动物性的生动描写——这也正是它惨遭篡改的原因。

看到过关于膨化食品广告原理的一条分析,为什么这些零食都会用“嘎嘣脆”的声响作为一大卖点?原来人类对“脆”的口感记忆由来以久,采集时代,淀粉食物匮乏,先民们不得已才要大嚼酸果野菜,而一部分人选择性记忆忽略了这种难以下咽的滋味,反而把脆的口感作为记忆保留下来,并暗示道“脆是好的”——这些人因此更容易存活下来,作为他们的后裔,我们的基因便继承了对“脆”的好感。可见,自诩文明社会的当代人,依然保留了一个采集时代的胃。当然,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油漆缜密论证,但它至少可以对动物的人格化书写产生启发,即便是拿破仑,也应当有露马脚的地方,那正是使之可爱的地方。

不知道《生死疲劳》是否受到了奥威尔的启发,不过有趣的是,同样是人猪大战,莫言笔下的猪,却更多地沾染了土腥和屎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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