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经典|《包法利夫人》】

浪漫与现实之间——浅析《包法利夫人》

  “如同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是对骑士小说的清算一样,《包法利夫人》在一定意义上是对浪漫主义与浪漫派小说的清算。”(出自百度百科)我的观点与我对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的解读一样:我并不认为福楼拜在创作《包法利夫人》时抱着一种反对浪漫主义的意图,相反“包法利夫人”正是作者对自己的暗示。                 

这两部作品、两位作家都与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缘分纠缠,难分难舍。或许浪漫、现实;理想、真相之间就是人类生存的灰色地带:我们的快乐、痛苦、生存、毁灭都在这两者间产生,两者之间的平衡让人类生生不息,而两者之间的博弈让人类产生不尽的欲望和痛苦。

埋葬浪漫的现实

女主人公爱玛·包法利的名子本身就意味着想入非非的浪漫与平庸的现实之间的反差,所以她的命运注定在现实与幻想中纠缠,最终走向陨灭。小说的题目定为“包法利夫人”这是明显的等级制度,父系社会下对女子的称呼,暗示了最终将艾玛推向死亡的是现实残酷的现实而非非浪漫主义的幻想。这是作者的意图,他将艾玛写成一个充满欲望,不可救药的坏女人。但是福楼拜的目的不是谴责坏女人,而是解释她们如何成了坏女人,同情她们为何成了坏女人。这也是文学的同情和慈悲,是在“神”离开之后 ,艺术对人的拯救。于是一切罪责归咎于艾玛所处的时代,是时代所造成的悲剧。

福楼拜曾说:“爱玛在那个时代必须得死。”爱玛的悲哀在于,她的身份和思想与现实环境格格不入。爱玛的悲剧根源便是社会,来自修道院的失败教育,来自充斥着男权主义和平庸鄙俗的现实环境,而这正是福楼拜所批判的。爱玛所处的正是法国大革命遗留的浪漫之风50年后,这是浪漫主义死亡的年代,法国大革命引起的激情已经消退,只留下现实与平庸。爱玛代表浪漫主义之风,而她的死亡象征着浪漫主义的终结。

推翻现实的浪漫

19世纪自然科学的发展,受遗传学、生物学的影响,福楼拜的作品也运用了实证主义的手法,所描绘的是带有唯美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主人翁爱情,主题却是批判平庸鄙俗的现实社会。自然科学的发展,让人类对自然界的规律和环境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促使人类去探索自然界的奥秘,这也宣告了人于自然界不断追求的主动性,希望能这个残酷无情变幻莫测的大自然中把握自身的命运。

现实世界需要认命吗,作者告诉我们,认命的社会是没有任何进步可言的社会,认命的百姓也只能变得俗不可耐。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福楼拜本人就有很浓重的浪漫气质。他长年隐居乡野,对于已经很僵化资产阶级社会的生活理念深恶痛绝,他一直到死都未能克服身上的“出世”、“遁世”的倾向。他也不屑于与资产阶级的凡庸生活融为一体,他的生活观念既不切实际,也不合时宜。他有一句名言:“我所欣赏的观念,就是绝对的虚无。”他的生活态度十分消极,是一个有点病态的完美主义者、幻想家、遁世者。比如他每天要洗好几次澡,生活中没有什么享乐(包括爱情),完全自觉地与当时的世俗社会保持距离。如果我们能够通过以上分析勾画出作者形象的大致轮廓,再把这个形象与爱玛作一个比较,就不难理解作者这样的感慨:“包法利夫人,就是我。”

浪漫与现实之间是欲望

福楼拜曾说:“爱玛在那个时代必须得死。”爱玛的悲哀在于,她的身份和思想与现实环境格格不入。爱玛的悲剧根源便是社会,来自修道院的失败教育,来自充斥着男权主义和平庸鄙俗的现实环境,而这正是福楼拜所批判的。

或许是受到“作者之死”这一思想的影响,我并不完全认同作者对于艾玛悲剧结局的解释,艾玛的悲剧不仅仅是在19世纪的法国社会会发生,这样的故事在过去,在现在,甚至是未来会不断地出现。因为人总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浪漫(主观的内心世界)与现实(客观的现实世界),这是两个永远无法完全统一的世界,在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人的欲望。所以,艾玛的毁灭源于她对无止境的欲望的放纵。小说中所设置的艾玛的背景,经历只是触发她欲望的外化因素。

纳博科夫曾言三种因素造就一个人:遗传因素,环境因素,还有未知因素X,这三种因素相比,环境因素的影响力远远弱于另两种因素,而未知因素X的力量则大大超过其他因素。

在这里,未知因素X代表着个体生命中发生的一切未知状况,它有可能是像包法利夫人作为一个农民的女儿却接受了上流阶层的教会教育,也有可能像鲁迅那样无意中看到的中国人围观中国人的影片而弃医从文,它有可能是一场意外的变故,小至一次经历,一个人,一本书,一句话。而这些未知因素X就是触发人类欲望的现实表现,真正做出选择的是人的独立意志。

十九世纪末,已有论者强调这部小说的心理学和哲学层面。儒勒·德·戈吉耶发明了“包法利主义”这个名词,把它定义为“人所具有的把自己设想成另一个样子的能力”。

应该说,“包法利主义”的存在先于包法利夫人,而且是超国界的。中国文学史上有无数“心比天高,命如纸薄”或“始乱终弃”、“红颜薄命”的故事。这样的情感也延伸到当今世界,青年男女对明星、对“大众情人”的崇拜,其实也是“包法利主义”的一种变体。

从萨特的存在主义观点来看,“存在先于本质”。并非这些社会的外部因素可以决定艾玛的命运,而是她行为的选择,决定了她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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