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一)

有些人总是记吃不记打。比如我。

地上还残留着刚才激烈厮打时砸坏的暖水壶碎片,晶莹的玻璃碎片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光,一瞬间,我感到了恍惚。嘴角有鲜血隐隐渗出,被扇过四下耳光的左半边脸颊已经红肿,有发紫的迹象。片刻的耳鸣后,我听到了巨大的他摔门而去的声音。

望着一片狼藉的客厅,我竟觉得有些好笑。

这种生活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三个月前。

我是在酒吧遇见的林彻。那是我刚失业的夜晚,没有唏嘘的雨水也没有拍面的寒风,夜空久违的放晴,月明星稀。我脱下工装换上藏青色长裙,披下及腰长发,穿上系带罗马凉鞋,走进“下弦”。

一面之缘的林彻是一个极为干净的男子。穿白麻上衣和卡其色纯棉长裤,简单利落,说话时声音有如空谷回响,源远悠长。我像命中注定般走到他的面前,说出了我们之间的第一句话。你好,我是苏玲。

你好。我是林彻。声音极为清澈果断,让我有种不真实感。之后的事情眼花缭乱,觥筹交错、光影闪烁,最后一站是酒店房间,我看见他光滑的脊背和无力掉落桌角的白衬衫。

我在凌晨时分醒来,只是觉得渴,大量地饮水,然后赤裸着站在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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