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繁花

    铺天盖地的砖块被吸附在钢筋水泥墙上,栋栋楼房像无数根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或大或小、或高或低地遍布在曾经爬满草垛、蚯蚓、蚂蚁的土地上,荒野的原住民失去了它们的栖息地;洪水般的人流也流向这些高大、档次高的整洁居所,就如埋藏在地底的蚂蚁亡魂上身一般,不断追寻心中安宁的依据,拥有居所就像是在人生中的竞赛中获得了莫大的奖项一般,大家欢喜了,你的余生也就跟着欢喜了。

    没吃饱的猎豹,血红的双眼都会本能地迸发出对食物的向往,瞅准落后的羚羊,盯住病残的水牛,然后爆发出绝佳的本能,完成追捕、封喉、进食,在完成进食后就是找个舒适的地方,存放未吃完的猎物,休憩一下,闲逛一下,或者等待交配的季节到来,着手繁衍着后代,然后老去,所生的小豹子,也将像它的父亲一样,重复着这属于原始社会的秩序,可能它会在成长过程中陨落,但没关系,没了它,还有千千万万的动物也是这样的,它们也会出生、捕食、交配、死亡,甭管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遗传信息还是轮回体验这个世界,它们的世界就是如此。

    但人的出现,让事情有了不同的变化,他们在这原始秩序一圈一圈无尽重复的轮回中如破局者一般,他们在酒足饭饱、交配繁衍后,开始仰望星空,思考着轮回以外的事物,开始从心里产生了“为什么”的念头,从最简单的开始,为什么天会变黑?为什么有的树会开花结果,有些树不会?然后慢慢的从具体的问题演变成抽象的问题,我是什么?我从哪里来?我要来干什么?在对待为什么中,人们就像是个刚刚呱呱落地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地搜集着一个个为什么和对应的答案,摸着石头过河一样,不断推翻着过往的答案,也不断地提出新的问题,整个人类中,对于这个世界,首先提出问题并给出解答的,不可否认西方的比我们多,他们可能错的多,但是很多问题他们都勇敢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人类怎么来的,达尔文写出《物种起源》;哥白尼不惧宗教权威,复原并论证了“日心说”,欧几里得编纂《几何原本》给了我们数学的手段去解释世界。但世界并不是既定不变的,权威不等同于真理也需要我们牢记。

    他们论证的很多果实被我们吸收和了解,以至于我们似乎比以往都更加的不那么无知,但有时我们似乎把自己看做无所不知了,诚然你只是留意了你所知的部分而已,我们所受的教育,至少我学到的是将知识按工具属性来教的,这确实是能够速成的让我们成为优秀的工作者,很多答案虽然是对应了疑问,但是你并没有提出疑问,你也没有思索过自己的答案,只是你粘贴复制了最合理的答案,用来避免你被旁人以异常的眼光来看待,避免别人夹杂情绪及更完整的个人逻辑来抨击,真理本就没那么容易被看到或认可,人们只有看到了,才会觉得是那么回事,而且会认为跟你提出来毫无瓜葛,傲慢也总是探索真理的一块绊脚石。

    吃饱了的我们,应该有更多属于自己的思考。不然就像风吹的墙头草一般,虽然漫山的草垛飘扬摇曳也好看,但墙终有一天会压弯你的腰脊,到那时候,大家欢喜了,你的余生也就跟着欢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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