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村和城市间穿梭

我从柴火棚走来

噙着一双呛眼的委屈

我从低矮的草房走来

带着一身的潮湿霉气

我从深深的秋野走来

顶着一头高粱花的卑微

我伴着嘶吼的风走来

鞋底藏着泥土的懦弱

浸满汗臭的衣服掩盖不住岁月的风霜侵蚀

镰刀割不断的苦难缠身

背篓空空却感到生计太重

好在日子如此简练

没有奢望也就没有苦恼

一捆青草

是我今天最大的收获


城市

那是别人的天堂

我曾望着这高楼林立

无法想象羊群吃草的模样

平路宽街

我怕我的手推车一旦推上连自己也无法追上

车流如梭

是谁的羊鞭挥扬


乡下的风多是惬意的吹

乡下的雨也是懒散的落

炊烟袅袅娜娜

总勾起我饥馋的胃

我和我的羊群

一个手势

一个眼神

简单交流

深深默契

有时我也认为是它们一份子

萌萌搞不懂

有点不公平

它们都有一件厚厚的皮衣

而我没有

但我会说话

却没有想听的人

寒风吹来

挤在它们中间

温馨相偎

青草回味

麦香如醉


城市里没有羊群

也没有炊烟

嘈杂在熙熙攘攘中

此起彼伏

我很想睡得安稳一点

还是这么匆忙

还是这么焦虑

高楼的眼睛还是那么沉郁

封闭的车转瞬即逝

我的羊群还在乡下相依相偎

我的鞭已不知何处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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