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分钟趣说戏剧史 | 19世纪浪漫之花在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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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末到19世纪中叶是欧洲历史上比较动荡的一段时期，1789年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不仅在本国掀起滔天巨浪，整个19世纪欧洲，可以说都是在法国革命的标志下度过。

当时的社会状态用具象一点的形容就是“人们眼前展开的是一片苍茫辽阔的原野，可以在其中自由奔驰。”

只是自由的反面是连年战乱、政权交替和经济不景气。这些纷扰使得新的“头脑风暴”和新的“世纪病”开始传播，怀疑主义和伤感主义有了市场，大背景推动下，一个名词产生了，那就是19世纪盛行一时的“浪漫主义”。

19世纪整个浪漫主义戏剧的创作巅峰在法国，而法国的浪漫主义创作巅峰在雨果。雨果既是积极浪漫主义的最高代表，也基本靠一人解决了法国戏剧与古典主义绵延长久的格斗。

那这格斗是什么呢，就还要说一说他的名篇剧作《欧那尼》。就像读名著跑不开《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一样，要提到浪漫主义就一定绕不开“《欧那尼》事件”。

《欧那尼》 这部作品完成于1829年9月，描写了十六世纪西班牙贵族青年欧那尼的浪漫故事。欧那尼与素儿小姐相爱，看上了素儿小姐的国王来劫持素儿时被欧那尼捉住又放掉，国王却反过来要捉捕欧那尼，欧那尼的情敌公爵先生出于不卖宾客的贵族教养保护了欧那尼。但在欧那尼与素儿完婚之际，公爵的妒忌使得三人同归于尽。

故事虽然看起来有些狗血，但在创作形式和内容各方面都与古典主义法则背道而驰。首先思想上讥讽了封建权贵的霸道专制，其次艺术形式上对“三一律”的每一条都进行了推翻，事件复杂，时间线长，地点几度转化。作品又将悲、喜剧熔成一炉，舞台上鲜血、毒药、决斗、死亡一幕幕上演，最后更是将三具尸体直接横陈台上。

作品一出就引发轰动与剧烈议论。在1830年2月25日的首演日时，大批拥护浪漫主义的年轻艺术家涌入剧院，他们穿上奇特的服饰，领军人物青年诗人戈蒂耶甚至穿了一件自己设计的红色软缎背心，用火一样的色彩挑战周边一片灰色。

后世的文化史家将这件出现在剧场环境中的红背心定义为浪漫主义胜利的旗帜。让人不禁联想到雨果在大悲街垒站中塑造的，挥舞旗帜身着红衫，火一样燃烧理想的安灼拉。

在《欧那尼》的演出剧场里，每一场都会有古典派分子的倒彩，哄笑及捣乱。当然年轻艺术家们也场场齐聚，用更大的叫好声回应回去。这样的轰动导致《欧那尼》只演到第五场，就有出版商提着巨款来购买出版权，雨果一时成为最大赢家。

当时的上流社会中流传着一句口号：“到法兰西剧院去笑《欧那尼》”，但同时也有人在墓碑上刻上这样的墓志铭：“此人是雨果的信徒”，甚至有青年为了《欧那尼》与人决斗而死。

雨果本人也收到恐吓信件如：“如果你在二十四小时内不收回这个下流的剧本，当心，你将不再知道面包的味滋。”但收到更多的，还是对这出戏的鼓励、激赏、和求票信件。雨果甚至凭借《欧那尼》追星成功，收到了他所崇拜的著名诗人夏多布里安的来信：

“我已看过《欧那尼》的初演，我平日钦佩之忱，你所素知。我的虚荣，要附骥于你的诗才，这是不言而喻的。我将去矣，而君方来，盼阁下的诗神不要忘了区区。虔敬的荣誉人应当为已死者祈祷。”

至此，那个立下“成为夏多布里安，否则别无他志”的宏愿的年轻人正式完成了他的梦想，而浪漫主义也随着一起走到了高地。

如果说浪漫主义是“在已经消亡的社会的废墟和尚未来到的社会的蓝图之间盛开的花”，那浪漫主义戏剧所引起的一切轰动也都是在告诉我们：前进的号角总是要吹遍各地的，即便大地颤动，也无法阻止艺术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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