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第一次月考后

我想成为一个坏女孩。

我想取掉我的眼镜，戴上彩色隐形眼镜，这样我可以拥有那碧波的眸色，湛湖的眸色，雨滴的眸色，星空的眸色。这样看世界，也许会不太如此真切。

我想去到一家理发店，烫染我的头发，最好烫成棕黄色，然后让头发尽可能包住我的脸庞，因为我害怕脸部暴露在空气里的刺痛。

我想学化妆，让大家难以认出我的模样，让黑粉的眼影遮瑕我憔悴的眼袋，让鲜艳的口红装饰毫无血色的嘴唇。

我想穿上最华丽的衣服，带上最夸张的耳环，但上次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拥抱我爱的人。忘情没命地狂欢，摇摆，尖叫，宿醉……

然后下雨了，浸湿了我单薄的衣服，打湿了我最喜爱的头发。妆容化成黑色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雷电在我头顶叫啸，雷雨在我心里呐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摔倒在地，鞋跟也随之断裂，模糊了我的眼……黑色的，不太清楚的……我睁不开我的眼。

我醒了，枕头上仍有泪痕，洗不掉了。刀刻般清晰。

我还想成为一个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