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这件事到此我本来可以全身而退，不再冒任何风险，但无论如何那个女人还在那，我尽可能装作随意地穿过露辛达的大堂走到了街上。

前台那位穿着蓝绿色西装外套的女士警惕地看着我。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当然，一旦她知道了十七层的一个浴缸里出现了尸体情况就会变得不同。那样的话她会有很多话要说，我也有很多事情要描述。

“你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案发现场的侦探会问她。在法医的帮助下他们会确定死亡时间是在她轮班的时间范围里，她也就很有可能会想到我一进一出的时间与之极为吻合。

我走到了街区里安全的地方，拨给了自己的侦探。正如他们在公关和政治领域所讲的一样，永远要领先于故事。

“等下，你慢一些。”拉蒙特侦探在办公桌后面说。我可以在电话里听到他在翻文件的声音，可能是他把克莱尔的文件拉到了自己面前。

我说了句抱歉。我所讲的领先这个故事太多了，恨不得每分钟说一百万字。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的嘴就好像是节拍器一样。

我停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开始详细说明自从北镇中区和他握手道别后发生的一切。“稍等我一下。”拉蒙特告诉我。他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我知道我正在挑战他的耐心。克莱尔离开我的公寓去她找信息来源者的事实拉蒙特一清二楚——或者至少他知道——那是真实的：她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坐上了一辆错误的出租车的后座。

他有什么理由不信呢？我当然信。事件的经过我们还在录像上亲眼看到过。

我和他讲了克莱尔接到电话的经过，以及我如何知道的那个地址。

拉蒙特打断了我，“这以后你去了哪？”他问，要我继续讲出故事。

“露辛达酒店。”我回答说。

“快点到那去。”

我不能怪那个家伙。已经很晚了，他很累。但我知道我所说的关于1701房间的每一个字都值得原谅。

“浴缸里那个人杀了克莱尔，”我说。

我能听到他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他问道。不，他质问道。

“第八大道三十四号。”

“别动，我现在就通过无线电联系警局，一辆巡逻车一会就会找到你。”他说，“我们在酒店见面。”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说。

我试图给他讲那个钳子的事情，我每分钟同样好像说了一百万个单词。说得越多，拉蒙特就会越抓狂。即便真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相反，他听到了最后，这是目前唯一重要的事。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问。

“坏人。”我说。

他顿了一下，“不是他们所有人吗？”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