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朝圣者

这里的朝圣仪式和其他地方一样。朝圣者都肃穆庄严，自成一队的双手下垂并慢慢地走着。主持仪式的有两个人，穿着或白或蓝的圣洁长袍，手持着圣器——长长的棉签和检验朝圣者有无资格朝圣的设备。（这里我不想做比喻，已经不允许比喻了，在你的世界里，你想象它们是什么都行，是什么都好）他们圣洁的检验每一个人的凭证，还要求他们在朝圣时戴上时下最流行的面罩，或白或蓝或黑。在他们圣洁的像领圣餐般的把棉签塞进你喉咙的时候，会给你一个微笑，并要求你把每次朝圣的凭证带走，就像天主教那未发酵的小面饼一样的——贴纸！

我参加过无数次朝圣仪式，也有幸在凌晨揣着虔诚的心担任过朝圣仪式的主持人。这种高度统一并且高效的仪式，连现在的天主教也望尘莫及。前几日，我观看了英国女王的下葬仪式，唏嘘地感叹，皇室之中竟也有人交头接耳，完全无法与隔几日就来一次的朝圣仪式相提并论。

朝圣的细节是十分有趣的，但是在此我并不想过多描写，毕竟身边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参加过。我的文字或许还没有他们自己想象来得精彩。我想说的是，主持朝圣的人并不算虔诚，真正虔诚的是站在他们背后的人，那些被组织赋予真正权力的人。不过主持者也自发性的赋予了自己些许权力，这权力是完全没有明文规定的，全看主持者自己的个人修养，但他们要是发起疯来，朝圣者也是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的。朝圣者的饥饿，眼泪，甚至死亡都太多了，按马克思来说，量变快要质变了。

《圣经》说：人类是上帝的羔羊。我是不信教的，但现在这句话我却感受颇深，对宗教的认识也更加明了。宗教起码是个约束，比如只有神才能造人，人都是平等的，都是神的侍奉者。没有宗教，谁都可以造人，我今天造个侍卫，明天造个仆人。神善用泥土造人，人善用权势和金钱造人。在这一点上，人比神还要高明。造人，让人玩儿明白了。

最初的时候，朝圣仿佛就是朝圣。不过现在，人们开始在现实和艺术中塑造自己心中的形象了。或是历史，或是新闻，或是诗歌、书法、影视剧等。和先前的或白或蓝或黑一样。白蓝黑，这是他们的秩序，现在人们尝试的是自己的秩序。余下的话，不再多言，并不是怕什么，而是连谁都看的明白，也就不用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