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惹》:纵命运波澜起伏,我亦盈步婀娜

今天聊聊13年前的新加坡电视剧《小娘惹》,一部我可以反复观看的电视。

娘惹是指居住在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新加坡等东南亚地区的土生华人女性。在早期马来西亚人与华人通婚的后代中,男性称为“峇峇”,女性则称为“娘惹”。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30年代,展现新加坡当地土生华人大家庭几代人的恩怨情仇,融合了娘惹文化精髓。

剧中出现的黄、张、陈三大家族代表了不同的格局观,结局走向也大不相同:

张家完全西化,数典忘宗,贪婪私欲至上,做事无底线,无道德可言;

黄家看似家大业大,却上梁不正下梁也歪,做事不懂变通,日渐式微,企图用联姻方式攀附张、陈家族;

而陈家很好适应了新加坡水土,将伦理道德树为立业之本,灵活运用西学,家族愈发昌盛。

缘起&传承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很明显,黄家属于后者,不仅不善,更是作恶的一家。

黄老爷强暴了陪嫁丫鬟天兰,即菊香的母亲,月娘的外婆;

儿子金成与小姨子偷情,被发现后致人伤亡;

孙子天宝觊觎月娘的美色,甚至试图侵犯姑姑的女儿。

恶,在祖孙三代间延续。黄家男人们的传承是野兽般原始的欲望,贪婪自私,凌驾于身份上的为所欲为感。

本质上的恶劣。

黄家大太太与女儿美玉在船上偶遇菊香母女,气急败坏的黄老太将小月娘扔进水中,再与美玉合力将菊香推下。此时的美玉虽诸多抱怨,但不至于有害人之心,都是受人教唆行事。

许多年后,月娘与珍珠在争执中落入井中,珍珠本想救人,美玉却口口声声说着祸胎。她认为是菊香母女夺走了丈夫的爱,夺走了自己的幸福,并把井封闭起来。

珍珠亲眼看到了妹妹被罗伯特侵犯,无动于衷,盘算着自己能代替妹妹嫁给陈锡。

2个懵懂无知,虚荣任性的凡人,在长辈们的身教下,冷漠,自私,泯灭人性,完成了与恶之间的交棒,终成恶魔。

浓墨在白纸上一点点晕开,所到之处,皆是浸染的黑,可怖的黑。

报应&缘灭

黄家作恶的种种,在每个人身上有了显现:

金成与小姨子偷情,却不曾想自己成了秀娟复仇黄家的棋子,财产被骗,后因儿子被判死刑,心脏病亡;

黄家大太太在向天诘问为何家族命途多舛时,情绪激动间中风了;

又蠢又坏没有是非之分的天宝,教唆他人杀害善良的盛叔,后气急败坏下击毙查理张父子,被判死刑;

而大小姐脾气,横行霸道的珍珠不堪忍受陈锡的“冷暴力”,出轨私奔;

最让人痛心的无非是白月光的玉珠,善良,温柔,大方,沦为家族生意的工具,惨遭非人对待,以致精神失常。

延续&突破

天兰的善良,一身厨娘好手艺,菊香的坚毅果敢都在月娘身上得以延续。

天兰曾告诉月娘:“出身低微,更不能小眉小眼,贪小便宜,更不应该让人看不起,更要有骨气,更要扬眉吐气。”

但天兰,这个最初苦命女人,没能逃脱恶毒的封建礼制,任人摆布,听从于命运。遇到问题就是声泪俱下哭着祈求,动辄磕头认错,让人心疼又可恨。

最可悲的是自己无力摆脱烂俗的命运,还要规劝女儿,外孙女认命,乖乖听话嫁给恶人。

原来一个人在封建礼制的荼毒下,真的会成为制度的遵循者及信奉者。

但女儿菊香,外孙女菊香并未屈从命运,她们按照各自的意志生活下来。

很喜欢月娘对着天上月亮的片段,是否要屈从命运?

“认命?

我不认命!

我不要认命!!

我不要认这样的命!!!”

不同于旧时娘惹,月娘显露出新一代女性意识:更加勇敢,坚强,敢于突破男权社会的禁锢,寻求自我价值。

作家黄碧云在绝望中看向自己的手:“张开是祈求,合起来是意志,听你说话的时候,自己握着自己。更何况,我还有头脑与微笑呢。”

“在人生的某个时候,我们失去了对自己生活的控制,命运主宰了我们的人生,这便是世上最大的谎言。”

何为命运?在人生的曲线上,它又是如何起伏变化,在时间和空间上如何承载人的一生?

追远&前行

故事的最后月娘没有跟陈锡在一起,二人都有了各自的情感走向,婚姻幸福。月娘膝下无子,一心一意抚育玉珠的遗孤。

或许遗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月娘赎回了黄家大宅,一家带着黄家老爷老太重回故里,破败不堪的黄家怕是很难再站起来了。

黄家祠堂上高挂的牌匾[追远]二字也一直贯穿全剧,这里的追远更贴合追溯,追溯过去,知道自己的根,了解自己从何而来,更清楚自己去向何方。

这与开篇月娘孙女归家探亲契合,前尘往事一 一展开,由此告诉我们:“如果你不了解你的过去,你就像树叶不知道自己是树的一部分。”

这部剧最大的魅力之处还在于娘惹文化,班顿(马来诗歌)展现,而娘惹文化中的饮食文化也为剧增色不少,这样一来稍稍抚平俗套的剧情。

我仍然推荐你去看看,因为真实,所以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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