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写作琐碎的思绪和Trader Joe购物流水账

最近和朋友吃饭有些多,每一次都吃肉很多也吃很多。自己在家吃东西的时候就很想晚上吃清淡点吃少点,当然,时成时不成。今天晚上正好家里什么水果都没有了,磨蹭到Costco关门,就决定去Trader Joe买点水果和零食吃。

早在决定出门前,我就在想写东西相关的一些事情。源头是今天下午有看一点点书,里面说有一些东西让我反复琢磨。看的内容是关于Montaigne的生平和想法。蒙田对“完美契合的朋友”的想法和我有一些类似,也对我有一些启发,当然他把这种“完美的朋友”简称为朋友,而把多数人互称为的朋友贬为熟人。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真挚但又严苛较真的人。

我中学时的一些想法和他有一些像。当时我就想现在的朋友很多算不上朋友,最多算是熟人,泛泛之交,互称朋友但又没有朋友该有的关怀和担当简直令人作呕。这种想法后面有些改变,因为现代年轻人交朋友很多时候需要轻松和宽容,也需要一个过程,才能在多元化的背景下得到互相理解,扩大自身的心胸和见识。古代割席断交的做法在现在并不适用。我想也是因为对价值的判断越来越多元化所构成。不过,这种严苛的对朋友的定义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它确实在提醒我们,朋友这个词所可以到达的深度。

说回蒙田,蒙田一生中就只有一位挚友,当然,他称之为一位朋友。在这位朋友前,他可以完全展现自己而不必展现一个修改过的画像(an edited image of himself)。很不幸的是,他的朋友在认识他四年后就因病去世。之后,写作就成为了蒙田唯一展现真实自我的渠道。而展示的对象则是完全不认识他的陌生人。写作可能确实就是孤独者在寻求理解吧,这种理解在身边的朋友中得不到或者不足。

蒙田自己是明白这种悖论的。对于我,我的重点并不是在这种讽刺上,而在于对写作所能达到的目的的反思。我从去年开始,最开始写东西的动力,便是我已经厌烦了社交媒体上毫无意义的展示,也厌倦了一直要假借他人的语言来不精确的表达自己。我没有彻底丢掉社交媒体,做一个大家眼里奇怪和不方便的人的豁达,那我就决定在上面发一些真实的东西。一年下来,有些东西我分享了,有些只是私下里写给我自己。总的来说,写作给我的收获远远大于我最开始的预期。可是,蒙田的话提醒了我。我的目的没有达到。总总有一些东西,我没有办法真实的分享,那些或私人的,或扭曲的,或阴暗的,或变态的,或恶心的,或偏执的,或色情的,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筛选出大家能够接受的和部分正面的,写出来。这个在我看来,远远不够,就像是粉饰的生活。此时此刻提到这个词,我都觉得反感。

所以该怎么办呢?也许可以用个笔名,在网上写一些,也许还有别的方法。大概,在这样的思绪中我就开到了Trader Joe。不过在路上我就注意到了,下雨后,烧红的湾区额外美丽。在Trader Joe没有买到蓝莓,就买了黑莓,很像加黑加大版本桑葚的水果,估计味道也差不了太多。然后发现了一种新的饮料,不甜的椰奶。我是朋友里面少有的常喝不甜饮料或者白开水的东西,也许我有一点点轻微的苦行倾向。但美国这种地方,糖不要钱,基本上只要能加糖就放,加糖好就再加倍。不甜或者是中国甜度的东西不是主流。

买完了东西,看到了清爽干净的灰云中卷成烧到了金红的天空,新雨把乌云都洗成了新的一样。加州平日里大太阳下的白云对比下来反而像是贴在天空上的,没什么生气。总之,因为在下雨没有帽子,所以回家。回家发现,周围的树挡住了夕阳的余晖,第一次意识到了树多的缺点。然后开车回去。这个时候发现天已经暗了。就在Trader Joe附近走了走。看到了一只狗在河边吃草,逛了一个广场叫自由广场,自由广场里开了个印度的素食餐厅,想着之后可以来吃一吃。

走回停车场的路上,踩碎了一个东西,我还以为是空心的墨西哥零食。然后走几步又踢到了一个东西,滚了大半米。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小乒乓球大的蜗牛,蜗牛被我踢了后就缩回壳里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踩碎了一只蜗牛。。。我想了想,觉得蜗牛应该更喜欢河堤上的草地,而不是隔离藩篱中的灌木,就把它扔到河边了。继续走,发现都很多蜗牛在过人行道往河边爬,一边庆幸我观察到了这一幕,一边感怀我没继续踩死蜗牛了。但我回车路上一直在想我需不需要去看看那个被我踩死的蜗牛。

最后我还是没去看,但我想我应该去看看的,悼念一下它,不过就在此悼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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