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钰軒
1
方亮大学毕业已经有四年了，他是个不善于言谈的男生，但是他喜欢写作，悬幻，穿越，都是他爱写的题材，从大学开始他就醉心于自己的写作中，就连毕业证也是勉强才拿到。
大学毕业后的一年中，他找了几份工作，但是没有一份是合适他的。
刚毕业的学生找工作都会遇到没有经验被挑选的障碍，方亮始终都被困在这个障碍里。
方亮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也不敢出去找工作，整体坐在家里发呆，父母也看不惯他。因为是独子，家里经济过得去，也懒得管他了。
毕业一年后，原来的班主任安排了第一次同学聚会，很多老同学都来了。他们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他们的工作，将来，有些已经在计划着结婚生子了。
方亮觉得很难融入他们，至少来的人都是有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且个个都踌躇满志的，他很后悔来参加这个聚会。
方亮落寞的坐在角落椅子上，打算等聚会一结束就马上离开。
班主任坐到方亮的身边：“你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写作的领域呢，你一直都有这个爱好和能力的。”
“我真的可以吗，我写的会有人看吗？”方亮缺少自信的问班主任。
“你可以去试试，不要总是怀疑自己的能力，每个行业都有发展的空间的。”班主任鼓励方亮，并给他介绍了一个小说网的主编。
方亮回去后联系了主编，按小说网的要求投了一部小说的前期稿件，很顺利的通过了审核。
方亮太兴奋了，他找到工作了，而且是他自己喜欢的工作，他每天都在小说网上更新连载小说的章节，也获得了很多粉丝，也由此获得了一定的利润。
2
方亮自从在网上写连载小说后，每天醉心于自己的创作，回复下粉丝的留言，感觉生活太美好了。
逐渐的，方亮加入了几个作家群，大家经常在群里交流下写作经验，探讨下写作题材。方亮一般很少说话，主要是看看大家都说些什么。
转眼，方亮的写作生活滑行了2年，虽然赚钱不是很多，但是对于他这种没有谈恋爱的宅男的生活需求是足够的。
有一天，方亮一直在线写书的小说网突然关闭了，说是要整顿，因为近期有很多作者借小说的书写方式表达了一些不利于社会的情绪，影响了社会和谐。
方亮赶紧查询了另外几家小说网，也是出现相同的整顿问题，方亮突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干吗了。
于是大家在群里开始讨论应该找什么样的工作才适合自己，都是一批文人，最后都没有讨论出该干什么。
方亮有了两年的写作经验，觉得放弃挺可惜的，于是又给班主任打了电话，把情况跟班主任说了，班主任建议他换个方式把他的写作之路继续下去。
方亮整理了思路，用了4个月的时间，把当前社会中比较喜欢讨论的话题题材做了归类，很快整理出一部迎合当前市场观点的电影剧本，当他为自己的电影剧本兴奋叫绝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也不知道把电影剧本投去哪里。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作家群里的人也不说话了，像一潭死水。
方亮很想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于是他在群里发了句：“大家都在哪里发财呀？”
“滴滴车。”
“代驾。”
“送外卖。”
方亮看了群里发出来的信息，直接无语了，弱弱的问到：“咱们除了做这几种工作，没有其他选了吗？”这几样工作显然不适合方亮，因为他不会开车，也没有强健的体格。
“没有办法呀，生活压力大，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先应付下了。”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回答。
3
方亮和群里的朋友互聊着，看了下时间是已经是夜里十点零五分了。
突然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群里的一个朋友打过来的；
“在哪里发财了呀？”方亮问对方。
“我说了你别吓着哦，不过收入挺高的。”对方声音洪亮的说到。
方亮一听高收入也挺感兴趣的：“说说，看看我能做不。”
“我现在在一家医院太平间工作，负责背或抬送尸体，亡者家属给的费用不低，有时候一天可以赚3000多元。”对方压低了声音说话。
方亮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你怎么想到去找这样的工作?”
“没有办法呀，我欠了一屁股债，贷款压力大，老婆没有工作，去年又生了二胎。”对方继续说到。
“我打算做个两年把债务清一下，这个来钱比较快。我老婆不知道我做这个职业，我怕吓到她也不敢说，就骗她说公司派我长期出差，每个月可以休假7天，她见到有钱拿也没有问那么多。我才刚做几个月，我每次回家之前都要先到寺庙呆上两天，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才敢回家。”对方继续在电话里跟方亮唠叨着。
方亮一边听一边感到阵阵的冷意，赶紧站起来去把阳台门关上。
“怎么样？过来一起干吧，这个工作不是随便就能上岗的，得有关系介绍呢。”方亮的朋友殷切的邀请他。
“不了，我不敢也没有那么强的体格。”方亮连声拒绝：“我挂电话了，听着恐怖。”方亮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给方亮打电话的这位朋友之前在群里比较活跃，喜欢发表自己的观点，尤其喜欢写灵异题材的连载小说。年龄比方亮大好多岁，估计是真的遇到生活压力了，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去做这种工作，毕竟听上去挺恐怖的。
这一夜，方亮睡得不是很踏实。
4
第二天中午12点，方亮给自己泡了碗方便面，白天父母不在家，他总是这样打发自己。
手机突然急促的响起来，方亮一看，是群里另外一个朋友阿明，昨晚他们在群里都在线聊天的。
“有什么好事找我呀？”方亮问到。
“阿泰死了，死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方亮的头一懵，阿泰就是昨晚十点给他打电话说在医院太平间工作的那位朋友。
“你没事吧，大白天跟我说什么聊斋？阿泰昨晚十点还给我打电话说了他的工作情况，说赚得挺多，打算干两年还清债务什么的，还问我要不要去呢。”方亮在电话的这头说着，他觉得肯定是阿明搞错了。
“他昨晚十点给你电话了？他是十二点左右给我打的电话，也是说了这番话哦，也邀请我过去一起干，我说我害怕就拒绝了。”阿明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是怎么知道他死了？”方亮很奇怪阿明不是阿泰的家属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死亡消息的。
“我是上午9点的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阿泰手机里的最后一个拨出电话是我的，医院在他手机了也找不到有关家属的信息，所以就按昨晚最后一个拨出电话打了给我，问我能否联系到他的家属。”阿明继续告诉方亮：“我和阿泰是街坊，认识他的父母，现在我和他的父母就在医院里，你要不要过来下，他昨晚也给你打了电话。”
“… …不了，我先挂了，我听得毛骨悚然… …”方亮不知道如何安置自己的情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加上以前大家都只是在线聊天，并没有真正的认识对方，方亮真的不敢过去。
方亮从中午接了那个电话后就感觉很疑惑，但是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昨晚电话里听到阿泰的声音是很正常的，邀请他的时候也是很热情的，虽然有点无奈但是感觉还是很积极乐观的。
下午3点左右，方亮又接到阿明的电话：“已经排除是他杀，摄像头显示他是昨晚8点自己进入太平间的，后来没有出去的记录。法医出了鉴定书说他是昨晚9点左右死亡的，走得比较安详。”
方亮简直无法控制的发出了“啊”的一声。
把电话那头的阿明吓了一跳：“你没事吧，阿泰昨晚是十点给你打的电话，后面他又给三个朋友打了电话，其中一个没有接上电话，我是最后一个接到他的电话，12点左右。”阿明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的有些慌乱急促：“我和那几个人都沟通过了，阿泰跟他们都是说一样的话，也是邀请他们过去一起工作，都一样被他们拒绝了。”
方亮简直要崩溃了，这大白天的.. …“那，那你们怎么打算的？”
“除了你和那位没有接到电话的朋友，我和其他两位都算是阿泰的街坊了，我们一起送送他，安慰下他的家人。因为他是在工作中猝死，所以由医院给予一笔不少的工伤死亡赔偿金，这样也可以帮助他妻子减少一部分债务压力。”阿明说了这些后自己的情绪也平静了些。
一个生命就这样离开了，毫无征兆。
方亮他们始终没有搞清楚的是：为什么阿泰的死亡时间是夜里九点左右，而他和另外四个朋友是从十点至十二点之间陆续接到他的电话的，而且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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