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记。

不吹,这次真的要写个小八百字。

和老何站在我住的老房子朝北向的房顶,一声又一声“我操”的赞美今晚的月色和星空。

今晚的夜空真他妈的美。凌晨修仙,刷微博刷到关注的天文博主,说今晚上有月全食。中午和毛毛吃面,还跟她提了一嘴。一直到傍晚,几乎忘了。傍晚和我妈一起打车回家,司机路上说:“今天有月全食,好像是七点四十五开始。”下午忘的一干二净的事儿一下子被提到当头了。

下了车进了屋赶紧给老何致电。

“你在家不。”“在家呢。”

“今天有月全食,一会儿出来看。”“明天打工了,别起不来了。”

“七点四十五”“真的假的,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七点四十我家门口集合,咱俩去房顶上赏月去。”

七点四十,戴着毛线帽、粉白线手套、围着高三买的小红围巾,一手一瓶AD钙奶,边看着月亮被吞噬一角边跺脚等着上厕所的老何。虽然冷,但高兴,小时候中秋节和哥哥妹妹拿着塑料袋子去装别人家祭月的水果点心,这会儿就和那时候差不多那么高兴。

七点半的时候刚出屋子,大概是我活到二十岁见过最清楚、最明亮的月。从圆的边缘散射出来的光线,一直穿透南边屋子顶上的巨大秃树,直指正中间房子的红色屋檐。

老何来的时候,还剩下四分之三的月。我们嚼着她带的发硬绿箭,直奔屋顶。老何没调好相机,参数什么的不对,一直照出来成像就是光斑。我一边笑话她一边劝她跟我进屋里暖暖,顺手百个度。她偏不,死要强。半个多小时还是妥协了。我太鸡儿冷了。

老何的摄影是兴趣爱好。老何的家境说好不好,说差也过得去。但是生活压力大,有个弟弟,妈妈是全职主妇,爸爸是船员,常年在海上漂着。那时候她跟我说“赚的是多,脑袋别在腰上挣钱。”老何的相机是斗胆跟他爸提出的,没想到他爸二话不说应了。相机就是老何的宝,心疼的很。老何说要赚镜头钱,明天就去打工,过年也不回家。

老何的一家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老何也是。但我觉得老何牛逼,她一家人都牛逼。

说题外话了。回来。

老何一调好设备就窜出去了,一分钟后拿着我想看到的图一脸得意的给我看。有模有样的。

八点十来分的时候,我说老何“你再等会儿,咱们八点五十二去看血月。”

到时间再上屋顶,老何尝试无数次拍摄,最终以失败告终。而且她的眼镜已经满足不了她的近视眼儿了,她说看不见红。我告诉她:“像是大姨妈那种红,是暗沉的血色的。”等到差不多全红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那个时候的月亮,是什么形态与什么颜色的呢,我说不出具体。大概就是小时候小男孩送小女孩的五毛一根的阿尔卑斯棒棒糖那个形状,香橙味儿或者是不存在的石榴味儿,不带奶油条纹的。

九点了,月由盈至缺,再变幻了颜色。老何该回家了。我们在一个路灯下企图最后一次挣扎,留影血月。拿起相机的瞬间,一条街的路灯熄灭。我们俩抬起头,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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