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请你离开

“怎么回事，这边的时间不应该被冻结了吗？”夏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并没有因为空间的转变而“倒回”。

“那是你们自以为的，冻结时间必须本神亲自操作，许诺没告诉你吗？”萧川回答到道。

“不可能，老萧，你明明之前就跟我讲过只要时间尺和你在一个空间，就可以利用冻结功能的。”许诺急了，因为时间没有冻结意味着从他们走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是照常运行的。

如果是这样，那乔远将会经历下班后的四处寻不到人，到发现他们留下的手稿，再到被黑月要挟绑架的全过程，他不敢想象心思敏感细腻的乔远在经历了这么一桩桩一件件后，如何在绝望的边缘一点点接受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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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人山人海已经涌来，虽然技能恢复，但在这种时候使用也未免太过招人议论。

“萧川，你带着我爸爸回去，我跟许诺先撤了。”这场景夏栀熟悉，因为在不到四十八小时的另一个世界，她们刚刚经历过。

又是一场狂奔，但这次情况要好一些，因为当夏栀和许诺一路跑进无人的地下车库时，瞬间就回到了密西西比庄园——夏栀的家。

“这是哪里？”夏栀下意识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许诺好久都没使用过空间折叠了，以至于她差点忘了身边站着的是一个“神”。

“你家呀，怎么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

一切都还是夏栀离开前的模样，那天早上乔远来接她时，由于走得过于匆忙，餐厅的灯忘了关，就一直由着它亮了好几天，只是不知道又多耗了几度电。

“没反应过来。”夏栀看着屋里的一切，缓慢踱步，仿佛是重回多年前的故居，摩挲着几天没法扫而落了薄灰的沙发垫子，心头不禁涌上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悲凉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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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哥是不是都知道了？”许诺和夏栀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边交流边望着远处的雷峰塔放空。

“应该吧！黑月肯定都告诉他了！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没事。”夏栀的语气由笃定转为含糊其辞。

“你觉得他还能接受我吗？”许诺顿了许久，才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呢？”夏栀感到疑惑，“他是你哥哥呀！他不接受你还能接受谁？”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想问，他会接受取代顾言西的许诺吗？”许诺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头扭了过去，似乎在等一个自己早已经预料到但又不想接受的答案。

“这有区别吗？反正你们长一样，DNA也一样。”

在夏栀的眼里，客观物理定律总是先行于情感，这也是她之前多次被人指责冷血的原因。

“算了，你不会懂的，毕竟是被机器人和萧川那个冷血怪养大的。”此情此景，一人一神，一个冰冷无情，一个多愁善感，仿佛一切都倒置了，所有人类应该有的丰富情感在许诺身上显露无疑，而夏栀，才像那个无视所有世俗情感的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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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许诺屏住呼吸推开了家门，若无其事地喊道“哥，我回来了。”

就像一颗石子落入山谷，了无回音。许诺用及其轻的步伐往乔远的书房走去，时刻准备接受这场基于伦理道德的“审判”。

转角，能遇上爱，也能遇上痛苦。“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书房传来乔远的声音，如此冷漠，这是许诺从来没听到过的语气。自从他以顾言西的身份醒来，他日日听到的都是乔远那亲切关怀的问候。

“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许诺脱口而出就是这句在电视剧里已经听烂了的话，也是最没有说服力的话。

“骗不骗我是你的自由，我弟弟就算骗我也不要紧，关键是，你不是西西，所以我只是在驱赶一个不属于这个家的人。”乔远头也不抬继续写着自己的工作报告。“还有，不要叫我哥，我可没有荣幸当一个一百多亿岁的人的哥哥。”

乔远的话刀刀入骨，许诺站在原地，泪水滴落在地板也浑然不知。

“哥，我就站在这里，你可以不认我许诺，但这具肉身就是跟你有至亲血缘关系的顾言西的，你还要赶他走吗？”许诺带着哭腔讲话，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乔远愣了一下，但仍旧保持着那份平静与凉薄，“我的弟弟，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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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川怎么还不回来啊！他带我爸去哪儿了？怎么就没想到留个电话呢！

自从许诺走后，夏栀就一直在等萧川，原本四个人回来好好的，被一群粉丝冲散成两拨，许诺又要回去找“哥哥”，现在弄得就剩她一个人在这边干着急。

而且他有种预感，许诺的“追哥”之路并不顺畅，不然早该跟她来报喜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黑月化解了，成功回来了，但一切并没有因此美好起来，没有了目标和理想，生活也会变得单调乏味。

夏栀终于切身感受到了纳兰依依在拯救世界后在回归“平凡人”的那种挫败感了，可前车之鉴告诉她不能选择饮酒，所以她决定——出门喝茶，那个可以排忧解难的小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