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重生
第一节:流动的生命
死亡真的存在吗?如果灵魂是不灭的,那么当面对死亡终结之后,生命还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呈现呢?
澳大利亚的大火愈演愈烈,当人们认为这种大火势不可挡无法控制的时候,大自然要展现出神奇的力量,全澳洲大雨淋漓,大火自然熄灭了。自然的规则就是如此,不然整个地球早就毁灭了,因为在地球存在的历史当中自然火灾无处不在,可没有一次火灾可以长久的存在,也没有任何一次火灾将整个地球的植被全部燃烧。科学可以找到其中的道理,比如冷热空气对流等等可自然的力量,就是以整体的状态来呈现,当大火燃烧到一定程度,达到了某种状态的时候,大雨就会将大火熄灭。大自然通过这种方式达成了重新的平衡,而对于大火燃尽的森林来说将是一次死亡,无数的动物,无数的树木被大火剥夺了生命。但是大火过后,各种植被很快就会展现出生命的力量,很快整个自然环境就会生机勃勃,也会有许多的动物生活在其中。
我们亲眼目睹的就是一次重生,熊熊的大火就是死神降临,大火吞噬了所有的生命,但大火过后自然很快就会恢复平衡,许多的植物会随着大火的熄灭快速的生长出来。这些植物既是新生命的诞生,也是旧生命的转换,旧的生命被大火吞噬,能量并没有消失,生命以另外的一种方式经过了能量的转换,通过新生命的诞生,再次显化出来。
所有事物的崩溃都是一次死亡,而所有事物的诞生也都是一次重生,没有任何事物是偶然发生的,也没有任何事物是完全灭亡的。
小到一次念头的起落,一次关系的聚散,大到自然灾害,人类的战争,各种聚散,各种生死都是自然在不断的进行了各种平衡的调节。
在人与人的关系当中,当相互存在很大的冲突,就面临着关系的毁灭。当然,如果我们是以孤立的状态看任何两个人的离散都等于是关系的死亡。可实际上所有的人之间都是存在关系的就如同自然界一样,所有的生命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圈,生命之间都有着潜在的必然的联系,这是一种融合状态下看到的相互关心,而在分离状态下,我们只会看到显化出来的具体关系,比如同事,朋友,亲人,爱人等等,可实际上任何一个人都与我们有关系,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与我们产生关系的远近和疏离,因此关系的本身并不区分离散还是聚合,关系只有远近。只是由于我们更关注贴近的关系,就会忽略距离我们远的关系,往往我会会认为与我们更远的关系是与我们无关的,就如同我们看待自然界一样,虽然我们就生活在自然环境当中,由于我们紧盯着身边的利益,紧盯着社会关系和家庭关系,我们却忽略了我们与自然的关系,可实际上自然却用各种方式来提醒我们,而只有在自然发生灾害的时候,我们才能感受到我们与自然是有关系的。
社会存在于各种角色当中,社会构建了许多的角色和职能,同时也建立了相应的信念,这些信念就是我们确定的标签,比如每一个角色都应该有与每一个角色相符合的言行举止和行为能力,这类似于一个岗位说明书,只不过我们每一个人虽然面临多种角色,有些角色是有明确的岗位说明书,而有些角色是没有明确的岗位说明书,但是每一个人对各种角色都有一定的要求,而这个要求就是自我的信念。
比如父母的角色,没有人来界定,究竟什么样的行为是符合父母的行为,但是我们大体上对父母的这个角色是有整体的概念的,因此也就形成了社会的道德,比如父母对孩子承担的抚养责任、父母对家庭承担的担当责任等等。我们的教育也在努力的帮助我们构建这些角色,比如中国盛行了的几千年的儒家文化,如果我们仔细的去了解儒家文化,就会发现儒家文化就是对各种岗位的说明书,明确的界定了你应该处于什么样的角色以及与角色相对等的行为。这种明确的角色说明帮助人们形成了相对固定的角色状态,同时也造成了整个中华文化严重的腐朽和故事因为对任何一个角色的固化可以形成社会的稳定性,但同时却缺少适应能力,社会在变化,可如果整个民众失去了适应能力,就会造成僵化的社会体系,社会就会面临崩溃。因此在这种思想的指引下,中国的历史发展从来不缺乏战争,每一个朝代的更迭都伴随着战争,这是因为当整个社会僵化在某种固化状态的时候,就会慢慢的呈现自我膨胀以及自我衰败的问题,这时社会内部就会滋生腐败,而角色就是阶级,由于界定了明确的角色就形成了明确的阶级和等级。等级之间就会产生相互的冲突,最终形成了战争。因此中国的历史步伐,很多次农民的起义,其实这些农民起义就是阶级与阶级之间产生巨大冲突的结果。
而实际上一次农民起义,一次政权的更迭与我们头脑中的内在冲突都毫无差异,所有外在的战争都是内部矛盾的显化。当我们形成了对角色的信念之后,我们就不断的努力改变我们自己去适应某些角色,同时也会以角色的标准来审视这个世界。我们对角色的标准越严苛越认同,我们就会看到这个世界的混乱和不完美,而我们头脑中的冲突就会越强烈,因为所有的角色都是人类社会固化的一种状态,也都是人类社会人为界定的一种社会关系,所有的关系和状态都应该是随着生活和社会的变化而随时改变的,可如果我们认为的固化了一种状态,我们所有的努力和改变并不是为了适应现实,而是为了回到过去。因此头脑中冲突越强烈的人,也就是头脑中对角色的信念越强烈的人,也是越试图进行自我改变的人,也是与现实冲突更强烈的人,也是会看到更多社会问题的人,也是不断试图改变整个社会追求和谐和平衡的人。可实际上哪有什么和谐和平衡,所以我们追求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满足自我的一种角色的标准,而这些角色的标准是从我们教育的过程当中就已经注入到我们的头脑当中,我们所有努力的改变,我们所有的审美,我们所有看到的问题,只是与我们教育的某些标准产生冲突造成的。对于我们来说,要么相信教育给予我们的角色信念,要么就怀疑我们看到的一切并不真实。如果我们相信了角色的信念,我们就会努力的改变自己去适应角色,也会改变别人去进入某些角色,可现实当中我们所有的改变都无法持续,我们既改变不了我们自己,我们也无法改变别人。他们完全有理由去怀疑那些角色是否真实的存在,因为如果角色真实的存在,我们进行的各种改变,就应该呈现与角色相符合的状态。这实际上我们看到的周围的人都无法改变,而我们自己也无法改变,这原本就足以说明我们所设置的某些角色并不真实,因此我们根本无法通过改变让我们达成的一些角色。
可我们很难去怀疑这种角色的虚假,因为现实生活已经帮助我们形成了那些角色。比如我们有了孩子就意味着我们成为了父母,这种角色非常清晰和真实,而且我们审视那些角色的要求,会发现那些要求会让我们成为更加合格的父母,由此我们就被整个角色的信念给深深的围困了。当我们努力的让自己进入角色,并且试图改变自己呈现角色状态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所有对孩子的教育出现了很多问题,我们发现我们对孩子的责任感越强,对孩子的爱越深,孩子的教育反而会出现一些问题,甚至出现了孩子的反抗和叛逆。如果这时我们依然还坚信是孩子出现了问题,或者我们怀疑自身的教育方式出现了问题,就等于我们依然坚定的相信角色的信念,我们只是认为我们自己改正的方式有问题,或者是试图改变孩子的方式有问题。
正因为如此,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无数的专家提出了无数的建议,而这些建议相互冲突,相互矛盾。我们既要调整家长的某种状态来影响孩子,同时又想改变孩子的叛逆,我们既要对孩子产生爱,同时又要负责任的对孩子的一些行为进行约束,我们既要哄孩子又要打孩子,而这样的结果与我们现在家长的自然教育方式毫无差别,因此最终得出一结论,只是在不合适的时机采用了不合适的方法,只要进行一定的调整就可以获得教育的成功。
可如果我们以角色的角度思考教育孩子的方向,孩子就必须要具有一定的技术能力,要了解社会规则,具有一定的生活能力,要掌握各种知识,同时还要孝敬父母。这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这就是对父母角色的要求,父母抚养孩子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孩子成为自己的依靠,因此对孩子的所有要求也都是自己对孩子的理想和期望。只是父母没有思考过孩子成长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独立生存,其他的一切仅仅是一些社会的要求。没有能力没有知识,并不等于孩子就不具备了独立的生存能力,可如果孩子没有独立生存能力,即使有知识,有一定的能力,他也很难在社会中获得立足之地。独立的生存能力更多的体现在孩子的独立思维和创造性上,而不是体现在孩子依赖于某些技能和某些知识上。而如果要让孩子获得独立,就必须要减少家长对孩子的影响,而家长不断努力不断努力所做的事情,就是试图让孩子进入到一种理想化的角色当中,可实际上没有孩子会完全嵌入到这种角色里,因为每一个孩子都是独立的,每一个孩子都会走自己应该走的路,而不是被家长推动嵌入到理想的角色当中。
因此我们就会看到,社会的发展经济的繁荣我们不断加大的教育的投入和家长也用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孩子的教育当中,可实际上整个教育已经面临着失败的可能。我们不断努力投入教育的后果,就是教育处一批又一批,没有创造性,没有独立思维的孩子,他们依赖于环境、依赖于家长、依赖于关系、依赖于社会,却缺少独立的生存能力,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要首先解决角色的岗位说明。
我们经历过计划经济,就是全部通过人为的努力进行控制,而最终计划经济转化成了市场经济,表面看是历史的发展决定的,可实际上计划经济本身就是以人的控制为主导,而市场经济则是以自然的平衡为主导,这是完全两种发展的方向。
如果我们以计划经济的眼光来看待澳大利亚的大火,我们就必须要在大火刚发生的时候及时控制并扑灭大火,否则这种大火的蔓延就会将所有的国家都烧毁了,我们根本不会考虑到自然界还有力量会制止这种大火的蔓延,因此我们往往会在事物刚刚进行展开的时候,就会进行各种控制和干预。
可实际上以自然规则的角度看,人类能够人为控制的力量是很有限的。比如我们可以努力的从地面上,但是我们却无法持久的在空中保持,我们最终一定会跌落。如果以计划经济的角度,我们就只关注起跳的过程,不断努力跳起来,然后把一个漂亮的姿势落到地面,可实际上,起跳的能力是不断变化的,因为每一个人的能力不同,每一次跳跃的力量也不同,可自然回归的力量永远是固定的,就是无论你释放了多少力量,最后都会被自然照单全收,你依然会落到地面,如果我们看到表面的行为,就会看到起跳的姿势和落地的姿势有多么漂亮,如果我们看到自然规则就会发现,无论我们如何挣扎,自然规则都会终结我们的挣扎。
这种自然规则的存在就类似于我们的付出和获得,我们付出之后我们就无法控制我们能够获得什么,我们获得之后,我们就无法控制能够失去什么。以物理的角度说,能量是不会消失的,能量只在各种转换的过程中,我们任何的复苏只是释放了能量,而能量经过自然规则的运作,最后会通过能量转化回到我们的身上,只不过自然规则不会以我们个人的愿望完成这个转化。而在物理学的角度,就是动能转化成势能,当我们用力起跳的时候产生了动能,跳到最高处的时候产生的势能势能,最后又将我们拉回到地面。
包括我们的呼吸也是如此,我们能够控制户,吸气就是必然发生的,如果我们努力的吸气呼气就是自然发生的,这一点我们随时可以进行检验,当我们用力将全身的气息全部呼出之后,我们根本无法保持这种状态,而且我们也不用用力的吸气,只要我们停止了呼出的状态,吸气就会自然发生。也就是说当我们用力呼出全部的气息之后,我们身体会感受到非常大的不舒适,感受到一种压力,在物理学上就是我们将气体呼出之后,身体内部的气压降低了,因此我们根本不需要吸气,只要我们松开呼出的力量,气压就会将身体外部的空气压迫进入身体。而恰恰这就是我们无法控制的部分,我们没有办法保持一直呼气的状态,这就如同我们没有办法一直处在白天的清醒状态,我们必然会要进行睡眠的休整一样。
这跟我们的祈祷和鲜花的道理是一样的,我们的祈祷不是发出一个愿望,并且想获得一个我们想要的结果,而是要付出一个行动,等待自然的运作和显化,我们获得的任何结果都等同于是我们付出之后能量进行转化之后获得的。生活中我们遇到的任何一个问题都不是偶然发生的,如果我们以问题的角度来看待,我们就必然产生干预和改变的愿望,可如果我们是以能量转换的角度来看待,就会发现事物之间的许多内在联系,并且会发现那些问题,以能量的状态还会继续进行转换,这就是祸福相依的道理。
真实的状态并没有什么是祸,什么是福,仅仅是符合我们期望的事物,我们认为是福,不符合我们期望的事物,我们认为是祸,可自然规则会以它最合理的方式来帮助我们的运作和显化,只要我们发出祈祷,只要我们产生行动就必然会获得结果,我们只需要等待自然的运作,就很快会看到显化出来的结果。
这就是自我欲望的根源,自我试图控制全部,可实际上自我能够投射出来仅仅是与我们自身有关的一个部分,我们自身以外的部分全部是内在对外在的显化,以自我的角度说,我们能够控制的只有半个世界,而且这半个世界都与我们个人有关。
如果以这样的角度来看待死亡,那么我们的生命就是直接奔向死亡的,死亡只是生命能量转换的开始,经过自然的运作,生命将会以另外的方式重生。
不仅如此,一切的关系一切的角色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运作的,可如果我们孤立的看待某些关系,孤立的看待某些角色,我们就会产生强烈的控制欲望,我们就会不断的努力,将自己改变成与角色相符合的状态。这种改变的愿望来自于自我强大的控制力,可现实则明确的告诉我们,任何的改变,仅仅存在愿望当中,我们做出了很多改变的努力,最终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如果我们以自然规则的角度来看待人生的角色,并没有事先设定好的角色的明确标准,而是要将自己融入到自己的角色当中,可实际上每一个人的角色是自然发生的,只要产生了关系就会产生角色,我们不需要进行任何的改变,因为改变是建立在头脑规划当中的,改变的过程也会消耗我们大量的能量,同时也会扰乱自然规则的秩序。比如当抚养了孩子之后,他成为了父母角色,可由于他没有抚养过孩子,因此在很多方向表现出来的行为与父母的角色并不吻合。说这恰恰就是他自我的一个成长的过程,而他的经验和责任往往是伴随着与孩子之间产生的各种抚养问题而逐渐成长的,也就是说他事先并不预先去准备各种知识和规划,而是在与孩子的互动过程中发现问题来进行自我调整和校对。这一点在以分离状态的人类来看是无法理解的,因为没有任何规划就意味着可能发生各种问题,一旦发生问题就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可这也恰恰就是自我的特点。自我永远不会信任生命自我永远会信任自己,生命本身有其自有的轨迹,我们如果服从这种生命的轨迹,就会顺其自然的成长和发展,如果我们试图人为的进行预防和控制,不仅会扰乱这种生命轨迹的呈现,同时也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生命的重要是在于体验任何角色的产生,也是一种体验的过程,我们不是通过某种角色的规则建立某种责任,而是通过角色的体验形成某种行为和状态。只要我们专注于这些体验,与角色相关的行为和状态自然就会形成,可如果我们不专注于这些体验,而是事先通过学习一些知识和文化建立的某种规划,我们的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不断努力改变自己的过程,却没有投入体验角色的过程,反而会制造出更多的问题来。
这就如同战争中的防御和进攻一样,进攻的一方只要将所有的力量投入一点,就可以而对于防御的一方来讲,就必须要所有的方向都要关注,因为防御的一方无法明确的判断在哪一个方向上会被攻击,而当所有的方向都进行防御的时候,必然会分散力量,造成所有的环节都是薄弱的。
我们的生命就是如此,如果我们对所有的未来和生命的进程进行各种预防,就等于将我们的所有精力都分散开,我们的怀疑越多,我们的精力分散的就越严重,反而没有更多的能量能够融入到生命的流动当中,融入到生活的体验当中,反而会让我们脱离开现实的生活体验,造成制造出很多问题来。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虽然因此制造了很多问题,他们却丝毫不怀疑是他们的预防造成了问题,反而他们会责备自己考虑的细节不够,预防的能力不强,他们会继续加大预防。这样的后果则是预防的方向越多,精力越分散出问题的可能性就越大,这就是为很多人目前生活的状态。大家之所以感觉到精神压力大,生活疲惫辛苦就是这样的原因,我们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预防当中,而不是投入到了真正的生命体验当中。
真正的生活体验是与现实流动一体的,这就是一种充分的融合状态。比如父母在抚养孩子的时候,孩子不出问题就不会激起父母的关注,只有出现了问题,父母进行及时的总结才可能完善和提升自己的抚养能力。因此任何人在生活的经历过程中都不可能不出错误和问题,可如果我们只是把那些错误和问题当做了生命的经历,并且从中总结出经验,我们就是处在不断的成长中,可如果我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变成了以后的怀疑和预防,我们就会把很多能力投入到事先的准备当中,而不是投入到生活的体验当中。因此就会造成我们所有的生活状态是事先预设好的,我们试图通过计划和想象将未来描绘出来,而我们现实的经历,只是为了验证我们的计划和想象是否是准确的。这就如同我们提出一个问题,同时试图在现实中寻找答案,可如果现实的答案无法回应我们的问题,我们就会认为现实阻碍了我们的理想。
如果以自我控制欲望的角度来看我们所有的计划和现实,就是两个力量,我们既想要在现实之前投入精力来进行规划,同时又在现实的经历中不断的获取规划的答案,这就如同我们既想要控制呼气的状态,又想控制吸气的状态,我们可以这样做,但会极度疲惫却完全忽略掉,我们原本用一半的力量就可以完成呼吸,而且是很轻松的。如果我们不去进行各种规划和计划,而是要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现实生活的体验当中,通过现实的经历来不断的提升和完善自己,而且将自己的关注点集中在体验上而非计划上,我们就等于活在现实和当下之中。
因为在现实生活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直接达成某种角色标准的,都是要通过不断的磨练和经历不断的自我调整和成长,最后呈现出与角色符合的状态。这就是一种不断适应环境的状态,角色发生变化,他依然还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适应新的角色,可如果我们事先设置了某些角色并且进行了准备和改变,即使我们千辛万苦的投入到某一种角色状态之后,当角色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们就会产生各种不适应,因为任何一次角色的变化,都需要我们投入大量的时间进行准备,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能量改变我们自己的状态。
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去思考角色的要求和特征,而是要将自己置身在角色当中,去体验角色赋予我们的不同感受,只要我们真实的感受到那些角色的冲击,我们必然会融入到角色当中,呈现出与角色相符合的行为来。
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无论她在生育孩子之前准备了多少知识,了解了多少母亲角色所应该准备的能力,都无法替代抚养孩子过程中真实的经历,而且在抚养的过程中就会发现许多事先准备的知识和能力都不实用。真实的能力就是通过经历来获得的,当然他们也可以把这些经历写作出来告诉他人,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些文字仅仅是一种知识,只有通过他们切身的对孩子的抚养过程才可以获得全新的体验和经验,这是无法依靠任何知识能够替代的。
因此即使是一个生活在偏僻乡村的母亲,即使他没有任何文化,也不会进行任何生育前的准备,也依然在抚养孩子的过程中获得真实的生活体验,总结出许多抚养的经验来。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要认为做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做各种准备和储备才可以做好,生活的现实才是最好的老师,我们只有把全部的能量投入到实践当中,我们才可以最快速的融入到某种角色当中,并可以获得与角色相符合的能力来。
因此在生活当中,绝大部分人会呈现出两种状态来,既与现实的生活实践紧密相连,同时又在不断的储备和准备各种知识和能力,而越是进行各种准备的人,在现实中的实践能力就会减弱,而越是紧密实践的人,对于知识的准备就不会很在意。这就形成了不同性格的人,也形成了不同生活状态的人。
社会中的角色都是很多经历过生活的人,对自身体验的一种总结,可当他们把这些体验通过信息传递给他人的时候,对于他人来说,这仅仅是一种知识。因此在教育当中,父母把自身的体验传递给孩子的时候,对于孩子来讲依然是个知识,这种信息传递越多对孩子的影响越大,而且只能够造成孩子与现实越来越分离。因为从我们个人的经历也是如此,即使我们听到了无数的警告,了解了无数的知识,我们也依然有一个时间的过程,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我们不可能用已经积累成的状态来要求一个刚刚处于积累开始阶段的人,每一个人都需要经历过程才能达成目标。这就是一种自然规则,所有人都无法逃避的,因此,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要尊重自然规则,我们自身经历的过程,我们的孩子也必然会经历,能够呈现出与角色相符合的状态,是由于不断经历的过程呈现出来的,而不是靠对角色的了解以及个人不断的努力改变形成的。因此所有的人都有一个逐渐积累并且融入角色的状态,但是所有生命的基本特征那就是适应性,每一个人只要处在相应的环境当中,就会逐渐适应这些环境。如果他们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适应的过程中,适应的速度就会更快,适应后的状态就会更好。如果处在相应的环境当中之后,他们不是让自己在适应环境,而是要按照头脑中的规划和计划改变自己,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仅仅是一种模仿。
因为当我们试图将我们的亲身体验,通过信息传递的时候,信息只能描述最表面的行为状态,而能够试图按照传递的信息改变自己的人改变的目标,仅仅是对于表面状态的模仿。因此即使表面模仿的一模一样,也无法代替实际的感受。而实际上每一个经历真实体验的人外表的形态都未必是一样的,这就如同吃饱了饭之后有的人会打嗝,有的人会解腰带,有的人会剔牙,如果我们把吃饱饭的状态当成一种角色,能够进入这种角色的唯一方式就是去吃饭,而不是去模仿打嗝、解腰带和剔牙的行为。可对于吃饱的人来说,他如果想要描述吃饱的状态,也只能通过这些外在的形态来描述,而那些努力达成这种状态的人,只能从模仿这些外在的形态来去体验。很显然这是完全两种不同的结果,一种是通过吃饭获得了吃饱的感受,另一种是装作吃饱的样子。
当我们在进入角色之前,就已经明确了角色的要求,并且为之进行了各种准备,甚至主动的改变我们自己适应角色的时候,我们只是在模仿那些角色表面的形态,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角色到底是什么样的。比如孝顺,对于父母和孩子之间孝顺是最重要的一个衡量关系的标准,只有孩子对父母产生了孝顺,我们才会认为孩子的这个角色是合格的。因此我们了解的孝顺,仅仅是对孝顺的某些行为的形容,并不等于是发自内心的某些感受。如果我们试图学习孝顺,就要努力的按照孝顺的要求来做,比如以什么样的态度与父母沟通,给父母买什么样的礼物等等,如果我们内心根本没有产生某种状态,我们所表面的行为都是虚假的,因此也没有人可以长期的按照某种表面的行为表演下去。这一点我们不用过多讨论,只要我们审视一下自己平时的状态就能够获得答案,每一个人都活在自我当中,即使我们用无数美好的词汇来描述父母,当我们与父母相处的时候,我们的自我依然巍然不可侵犯,我们不愿意倾听任何父母的责备,我们也不愿意低声下气的与父母相处。可如果我们了解孝顺的概念,似乎就是这样的行为,必须要绝对的放低自己,绝对的服从父母,很显然我们既没有这样的感受,我们也无法做到。
如果我们审视孝顺这个概念,孝顺体现的就是一种亲密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类似于角色中的担当和责任。只要涉及到责任,就涉及到一个主要角色和次要角色转化的过程,如果我们还是以父母的孩子自居,我们只能想办法在父母那里获取更多的利益,只有我们成为主要角色的时候,我们才会付出。因此达成孝顺角色的过程是一个体验过程,而不是一个表面的表演过程,当父母随着年龄的加大,身体衰弱的时候,将要与孩子完成一个角色的互换。也就是父母将要退出主要角色,而孩子将进入到主要角色当中,而完成这个角色转化关键的部分在于,只有当父母的身体弱到一定程度,他们无法再展现出主要角色赋予的能力,比如担当和责任的时候,他们呈现了一种脱离角色的弱化状态。也就是他再也无力去管控孩子影响孩子,甚至他们已经只能求助于孩子帮助的时候。而这时在孩子的角度看父母已经身体衰弱,需要他人的帮助,最重要的是,孩子也要完成一个次要角色转化到主要角色的过程,也就是有一天在孩子的角度看父母,觉得父母更像孩子,更需要照顾了。只有这时相互之间才达成了一次角色的转换,而孩子马上就会呈现出真实的孝顺的状态和行为来。这种孝顺其实呈现的就是一种母亲的角色,他们之间完成了角色的转换,孩子开始以父母对他的方式反过来对待父母,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孝顺的结果,也就是反哺。
如果父母不在主要角色中退出,而孩子在自己的家庭生活中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孩子与父母之间的沟通就会出现冲突,这就类似于两个不同家庭的两个主要角色,在相互沟通和撞击,这时孩子无论如想要对父母展现什么样的孝顺行为,都会与父母产生冲突。这也是关系的一种特点,一方要付出能量,而另一方一定要接收能量才能形成关系。同时也是打生关系的基本特点,任何的关系都是利益的达成,而且是自我利益的达成,有了利益就会有关系,没有利益就没有关系,没有爱,没有情感,没有利他,没有帮助他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在关系中获取自我的利益,只有看到了利益才会有关系。
这就是常说的: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