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何处方安然

  刚来北京那会儿,清晰地记得自己好几晚兴奋地睡不着,而现在,渐渐有了离开帝都的想法。甚至这种意念日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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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回家的路上,看着渐渐被车子扔在后面的人群和车流,无意中想起了世间最美情郎曾说过: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小事。仓央嘉措的真字箴言正与我心相通。或许那些曾经尝过的所谓苦果,在时间的长河里,会变得那么索然无味,甚至苦尽甘来。在车上想着自己刚毕业的那会儿,和所有将要毕业的大学生一样。意气风发,想着年薪百万,做着当上CEO迎娶白富美的美梦。自从步入社会后,逐渐才知道梦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一切都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一路上升级打怪,风霜雪雨,可谓举步维艰。

    穷人读工科、中产读商科、富人读艺术。作为一名“背锅侠”,要么选择忍辱偷生,要么找下一个背锅的地方。都说赚钱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拿时间换金钱,第二个层次是拿资源换金钱,第三个层次是用钱赚钱。目前我显然还是处于拿时间换金钱的阶段,所以在很长的时间里,我还是会以这个角色生活着。生活中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所以打铁还得自身硬。十年前总被说脑残的90后,被说成垮掉的一代,不知不觉中还是走上了社会,担任了社会的中坚力量。历史的浪潮总在经年里悄无声息地滚滚向前,一抬头才发现:时间都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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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每一个北漂者都像是一位没有乳房的母亲,但是却养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婴孩。你孤立无援而又将孤独寂寞左拥右抱,难以释怀。我没有乳房。我一样可以抚育孩子。我没有女人,可是我有电热毯。 我没有南方。可是我有烤火炉。生活中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每个人最开始也许做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人,但最终都是想做回一个自己喜欢做的那个人而已。世间每个个体本就是被抛弃的一具行尸走肉,在寒冷的塞北,潮热的南疆,细数着自己的步伐,走过了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埋葬自己的骨堆,走过了昔日黄昏下恋人追逐嘻戏的桥下河边,亦走过了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人生断崖。行者们孤寂的背影,在年轮的旧油灯下面被拖的很长很长,似梦魇里的巫婆,惊起了村落里的几声狗吠,像苍穹的阴霾,驱散了祥和的云光,神出鬼没,无恶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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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歌里唱的:“这里是北京,古老而又年轻。这里人很多但很少有同伴同行,这里的人不安天命,只为了年轮不止是画个零。这里只有前进没有逃兵,奋斗是所有人的姓名”。我不知道我们从什么时候起被染上了孤独,但我们清楚寂寞与我们同龄。每个像我一样的北漂可能就是一个矛盾体,眼里的是梦想,脚下的是生活。因为时间不会停,因为北漂不放弃。

    昨天的我们已经走远了,如那璀璨的烟花,或耀眼绽放,或湮灭无声,这些都是我们的曾经。但故事里的我们总是那么地患得患失,往往将堆积如山的迷惘和惆怅,注入到时光的机器里,以收获期待中的举重若轻。时光是宽容善良的,就像如初的我们一样,渴望阳光,害怕黑暗阴冷的深巷。然而,在冗长的诗集里,有一个偷梁换柱的诗人,让初心在沉沦里饱经磨难,体无完肤,终于,我们不再害怕寒夜,只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们都拥有了黑色的瞳孔和冰冷颤抖的心房,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孤独已成形,寂寞不甘落后。我们有着一个孤独的灵魂,同样有着一具寂寞的躯体,寂寞得喜笑颜开,自娱自乐。我们不曾在凛冽的冬夜里逆风而行,拥吻着刺骨的寒风,找寻着我们那些一丝丝的碎梦;我们不曾在失眠的漫漫长夜里无声痛哭,抱紧自己溃烂伤口,祭奠着我死去的爱情;我们不曾在遥远的他乡,思念着梦中常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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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喜欢冬天这个尖酸刻薄的季节,犹如看到了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恶毒之人,只有用那无比纯洁的雪花来擦拭溃烂的心房,才会让阳光灿烂,梦及远方。那个时候就当自己是活在灯下的一粒凡尘,在尘埃落定的时候,将那为之奋斗的所谓信仰葬在风中,让大漠孤烟默默为她超度,请他乡异水给她芳草青冢,魂归一方。每个生命挣扎在生活中,往往满目疮痍,或经历沧海桑田,细数过往悲凉的淡淡哀伤;或穿梭人情世故,蹉跎无奈怀古伤今的一生;有关离别,无关生死。

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如意:

    老妪银鬓如庭院,呆看花开叶落,君却异水他乡,家书未发,只留青冢晚霞。此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寸断肝肠;

    伊人高楼翘首期盼你金戈铁马,兵临城下,任千万里风云叱咤,君却深居繁林,惬意悠然,听她人琴棋书画。此为不成魔不成活的痴情与寡义;

    故人家中煮酒弃桑麻,笔墨纸砚,一言不发,待你狂书豪饮话天下,君却朱门白玉,痴睡不醒,魂飞志散侍人家。此为黄金万两割袍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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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情、爱情、友情,之所以弥足珍贵,除了生命的唯一性,更多地还是源于这世间真正的情太难得,不甚多罢了。可能我们常常因为自己恭送于别人的言辞不够犀利而捶胸顿足,怒发冲冠。但总是在那些颐指气使的神棍之下,俯首称臣,做牛做马。黑夜中那遥远的街灯总是可望而不可即。就像那昙花一现的美,灿烂无比,转瞬即逝。生命里出现过很多张面孔,从陌生、熟悉、别离、直到经年不遇,它们不期而遇。不曾期许,谁会在千年之后,星夜纵马驰骋,轻叩山外城门,许我一生肝胆相照、生死相依。我只能想起,与你初见时,十里春风,晴空万里;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如果可以的话,许流年一个坚贞不屈的承诺,送过往一份清心寡欲的誓言,我将用微笑祭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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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倘若百年之后,我闯进了你曾静躺千年的青石山洞,寻不到你遗憾的尸骨,你会不会浮动你孱弱的魂魄来捧起我的脸,拂动我凌乱的碎发,会不会温柔地在我身后,给我一个不弃的拥抱,会不会让那水滴石穿的青石案台告诉我,你等了我千百年?我曾经无数次魂牵梦绕忆江南水乡,期盼着能在荷花池旁素琴轻抚伴你幽舞倩步静待夕阳西下,却不想,一朝黄粱梦醒可笑痴人。只知道,多年以后,新欢无数,旧爱唯你一人梦里久住。我常常合着世俗的节拍去欢呼雀跃,跟着他们的节奏不停地摇摆,浮夸了好几个年轮,遣散了一批又一批的新欢,只因为那个我只记得倩影的你,此去经年,而我,削发批裟,佛前久坐。我曾踏在久违的山川之上,望向遥远的莽荒,似乎远方的你看见了我的呐喊,让山川捎来了你昔日的问暖嘘寒,于是我拨开了云雾让你直视我的面容,不料却被寒风遮住了双眼,我托高山之巅向你呐喊,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只是寒暄,而你,迟迟不见。琴音乱动,是因为有彷徨的旅人挑拨了它。或许我自始至终都站在离你最近的远方,不曾憎恨,也不曾靠近。没有你的日子里,荒芜绵延,危机四伏,多少次我仿佛看见你绾着青纱,用满含鄙夷地擎着泪花的双眸对我说,忘了吧,我本就是荒漠里一望无际的尘沙,而你握得越紧,我的魂魄消散得越快,遇见就好,何必似甘泉般狂饮于腹中呢?倘若我魂飞魄散,你便灰飞烟灭。我怕那种凄美,美的让我痛不欲生,肝肠寸断。我本是那荒原里的一株无名草,死后化为尘土沙砾,想我的时候,请捧起我,吻我吧!将我撒向这粗犷的脊梁上、沟壑里,我将记住你的脚印,吻着你的身影,安然入睡。如果我知道,从此一别,经年不遇,又何必要将回忆弄得比经过还要长。也许不提及,是最好的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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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每一个漂泊的人都是一位歌唱家。歌唱,就是把内心的呼喊用声音的方式表达出来。世间的喧嚣,心底的积郁,近在咫尺的鸣笛,你都听不见,只管大声动情的歌唱。让灵魂游走在梦里牵着你自己的影子,漫步在沙漠里的绿洲上,年月里,我们举步维艰,却总是咬破嘴唇,逼着自己快马扬鞭。在驰骋中,麻木不仁如影随形。恍惚间,你记得我曾经在定数里遇见过你,仿佛你在冥冥之中等待着我一样,迫不及待的与我相识,迫不及待的和我告别。就像生命一样,匆匆的来,匆匆的走,辉煌或者俗凡,磊落或者肮脏,快乐或者悲伤,都逃不过最后火光里的灰飞烟灭;剧幕中,我们边走边爱,边走边失去,越来越多,越来越少, 悄然风起云涌后,迷失在了我们走散了的戈壁滩。孤独终老;我在天涯,你在海角,本以为很近,但却是天各一方,陌路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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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无数次幻想过,从明天起,可以过着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我爱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也爱塞北大地的壮烈粗犷。或辑舟游于江海,或要徒步登于高山,或有幸乘仙鹤随日落西去,亦或是驾大鹏扶摇而上那浩瀚苍穹。有生之年,灵魂游历于娇南硕北,严寒也好,酷暑也罢,至少归宿安然,心无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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