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医学的古代世界怎么治病?

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身处在几千年前的古代世界,没有专业的三甲医院和穿着白大褂,医术高明的医生和护士,也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和科技,更没有对症的西药和中药制剂,一旦生病了,你能寻求帮助的也许只有巫师和先知。届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中世纪的暗室

让我们先来看看古代西方世界的情况——实话说那个时代的欧洲之所以被称为“黑暗的中世纪”是有原因的。没有科学、没有医学、没有文明更没有智慧,各种形形色色的宗教信仰和奇葩观念横行,人们就像处于一片蒙昧的蛮荒之野,对这些除了被动接受没有别的选择,更缺乏必要的常识和智慧去分辨。这也就造成了巫医和先知的大行其道,他们不需要医学,也不需要药学,只需要虔诚的侍奉某位神明并成为其在人间的代理人,即可随意的以神谕之名行治病之实。

为什么说古代西方没有西医?因为我们现在所说的西医,实际上泛指的是近代与现代医学。这与西方地理人文因素息息相关,首先要知道,古代西方人口不多,长期处于混乱时代,皇权很难集中,所以直到文艺复兴后,西方医学才由经验医学走向实验医学的转变,而且过程相当缓慢曲折。

反观古代中国,中医历史悠久,伴随着华夏文明发展轨迹。历代名医辈出,逐渐将中医向系统体系化长足发展,数千年的文化载体,自然不必多说。

这时,大家可能不禁要问,那很久以前,西方没有西医更没有中医,如果生病了怎么治疗呢?难道硬抗?答案既荒谬又可怕,反正你肯定想不到!

虽然不是硬抗,但是……比硬抗还可怕。中世纪的时候,伴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古希腊罗马文明从此黯淡,医学重新回到了巫医时代。当时不少宗教狂热分子生病以后,拒绝一切手术和医学治疗(情有可原,如果开膛破肚能被称为“手术”的话),反而坚信只要前往罗马或耶路撒冷朝圣,潜心向上帝祈祷和涂圣油,就足以包治百病。因此造成了各种奇葩的治疗方法盛行一时,备受欢迎。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有放血、灌肠和催吐三种,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古代西方世界是怎么用这三种方法来为病人治(ZUO)病(SI)的?

1. 方法一:没什么病是放血治不好的,如果没治好就再放一次

所谓的放血,就是将通过引流患者特定部位的血液,从而达到疾病治疗效果的一种医学方法。当然,无论是传统中医学还是西方医学,放血疗法都曾经拥有自己的历史岁月,并被当时的医生们用的炉火纯青,几乎成了所有疾病的标准疗法。

欧洲的放血疗法其实源起于古希腊人追求健康长寿的误会。那时的人们觉得女人的寿命都比男人长,主要跟女人来例假有关,而例假又跟月亮有关,所以男人想健康长寿最主要的还得靠更强劲(你懂的),就要像女人那样每个月都定期的流血,只有这样才能提高生活质量。

这套理论究竟效果如何,当时没有留下任何记录,所以没人知道,但古希腊和之后的欧洲就真是这么做的。因为当时他们觉得生病都是因为血液不干净的原因,只要放出了污血,就可以实现药到病除的效果,当时一些有钱人甚至还会定期放血来保持身体健康。随后,放血疗法成为了统治欧洲近2000年的“万能”疗法,欧洲的很多版画题材都有体现那个时代给生病的人应用放血疗法的情景。

放血疗法风靡欧洲大行其道,因为其惨死的人也是多得不计其数,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是曾以对法国大革命的著名预言而闻名于世的法国皇帝路易十五。当时他患上了天花,治疗方法就是当时欧洲最盛行的放血疗法。显而易见,他没能逃过放血疗法的死亡诅咒,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最后去见了上帝。

2. 如果你坚持拒绝放血,那就试试灌肠或催吐吧!

同放血疗法一样,灌肠疗法的原理也是通过清理人体内的有毒物质来恢复体液平衡,进而恢复身体健康和精神理性。作为中世纪欧洲医疗和保健的主要手段之一,灌肠与放血可谓旗鼓相当。据说它曾作为养生宝典风靡一时,贵族圈中以法国的路易十三和路易十四两位国王为首,对此宝典甚为倾心,后者一生以2000多次灌肠经历而荣登榜首。上行下效,一时社会大众对此趋之若鹜。

灌肠的历史或许可以追溯到古埃及、古巴比伦时期,早期的灌肠工具是用动物膀胱做成球囊,连接管子施压向肠内注入药液,随后出现了灌肠专用的注射器,多为铜质或玻璃制成。注射器演变至今就是医院里常用的打针工具,成为了无数小朋友们的噩梦。至于灌肠用的药剂,通常是草药熬成的汁水,还有咖啡、香料等配方,因人因病而异。其中一个特别的方子是金属锑的使用。古埃及人曾用它来制作眼影粉,但其实这种东西与剧毒的砒霜主要成分“砷”具有相似的结构和毒性。人们利用这种重金属不易溶解、使用后会原样排出体外的特点,充满想象力的使用在灌肠、催吐等疗法中。它的毒性会导致剧烈头晕和呕吐,病人一边灌肠一边呕吐,在当时却被视为“快速排毒”。

有了这种认知,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灌肠和催吐会被优先用来对付国王的疾病了。1685年,人称“欢乐王”,尊崇享乐主义,终日声色犬马的英国国王查理二世轻度中风了,十二名皇家御医受命对他进行了人类历史上最惨绝人寰的治疗。首先他们划开了国王的血管,放了将近1000毫升的血液,接着又给国王吃了催吐药,之后用肉桂、茴香、甜根菜、盐等在当时比较名贵的食材调制成特效药水给国王灌肠。每两个小时灌肠一次,整整灌了5天时间。最后剃光国王的头发,用滚烫的烙铁把国王的头皮烫的全是血泡,再把血泡挤掉,在脚底上涂满鸽子粪便,鼻孔塞满喷嚏粉,全身涂满热膏药,把人的头盖骨磨成粉掺到泻药里让国王服用……

最终生命顽强的查理二世在这场如同地狱酷刑般的“精心抢救”中离开了人世,并在遗言中表达了对御医们的由衷感谢:“十分抱歉,我麻烦了大家这么久,大家辛苦了!”

直到解剖学出现的文艺复兴前,西医所采用的治疗手段不管是放血,还是灌肠和催吐,或者其他什么你能找到的疗法,最终造成的结果都是——医生杀死的人比病毒还多!但正所谓物极必反,丕极泰来,黑暗的时代过去后,以芳香植物应用为核心的芳香疗法兴起和现代医学启蒙的人体解剖学的诞生终结了中世纪的医学愚昧,人们终于迎来了文明的一线曙光,也真正寻求到了延长生命和身体健康的正确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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