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猎人

消失的猎人

“咕嘟”一声,最后一杯威士忌被灌进喉咙,我有些醉了,挣扎站起,不知被哪个暴徒的尸体绊了一下,踉踉跄跄的扑到吧台,打落一地酒杯,我晃悠悠的抬起头,望向吧台后挂着的酒馆女主人的肖像画,一声声瓶碎仿佛都扎在我心上…

醉酒前,我是名正义的赏金猎人,练枪多年,弹无虚发,追随这堆暴徒已经很久了。这堆畜生无恶不作,仗着普通小镇上的警力无法与之抗衡,越发嚣张跋扈,抢劫之余甚至会对女性动手动脚,露营时也狡猾的很,总会在营外设置哨岗,自打上次打草惊让领头的跑了之后,半年了,他们都没有聚集过。

前一阵他们又抢了一家银行,估计风头要过去,该分脏了,他们才会齐聚在酒馆,我一边用手抚摸着口袋里的子弹一边在院外做着准备,计划等他们喝高了再将他们拿下,这个机会我等了整整一年了,他们的命总算要归我了。

酒馆内的一声尖叫后歇斯底里的呼救声让我慌张起来,是那个女人,前些天经过这里时她还喂过我的马,因为给的小费太少还被她狠狠地追着骂了一条街,我只能装着冷静的按低帽檐,遮住羞愧的汗水,其实这一年我的钱包也快空了,就等着拿这堆暴徒换赏钱度日。

酒馆女老板口上说自己有三十岁,屁股却臃肿的超出四十岁的身形,小跑起来像个肥胖的鸭子,说话也呱呱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打个寒战,她相貌并不突出,甚至有点招人烦,那天之后我总会刻意去忘掉她,可总抹不去鸭子乱飞的阴影。

听到呼叫后,内心的正义驱使了鸭子在我脑海中乱飞的影像,我冲入酒馆,乱战中消灭了所有暴徒,肩上也中了枪,战果丰厚,未曾跑掉一个。除了中了一枪,我挺满意。走到吧台,探过身去从酒柜里勾了一瓶威士忌,正打算喝一杯时腿却被人拽住了。

低头望去,吃了一惊,是那个女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乱战中挨了一枪,脸也被划了。我马上施救,仔细检查后她没有生命危险,可是那子弹击中了她的脊柱,她瘫了,脸也花了,或许等待她的只有更难堪的未来了。

她似乎明白了这一切,仍然努力拽着我的脚,满脸泪痕,央求的望着我,眼神就像草原上冬天摔断腿的马一样,我明白这时候她需要什么,枪子是一切痛苦现在和难堪未来的结束,央求和眼泪让我心软了,我眼里不知何时涌出了水,手颤抖着摸向枪,她更殷勤的望向我手中的枪了,双手放开我的脚,像枯树枝渴望雨水般伸向枪口,彷佛这就是她一生所愿,颤抖中枪响了,我眼中的水也默默流下....

此时望着画,手还颤抖着,酒劲有些过去了,或许以后再也拿不起枪了。从刚才那最后一声枪响起,心里引以为荣的无上正义就消失了,那声音如这酒杯碎裂一样。

扭头我离开,空洞地踏过那些暴徒的尸体,心头只有那女老板伸手时殷切地双眸。

(完善自己的一篇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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