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南唐后主,一生只活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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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一个意寓着美好的日子,所有此日降生的生命里,李煜可称幸运。

他的人生出场华丽的令人嫉妒。生来就是皇子,荣华富贵,万人景仰。不仅如此,还生得一副好皮囊,丰额骈齿,一目双瞳。更过分的是还天生一身的艺术细胞,书画,音律,诗词,个个把玩的游刃有余。这么一位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美少年,倘若放在21世纪,一定是典型的文艺范小青年,分分钟掳获一大堆少女们的青睐,当然也会招致一小众屌丝的憎恨。

1000多年前的皇宫也有这么一位屌丝,正是他的哥哥,李宏冀,此时哥哥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而且战功赫赫,下一任帝王指日可待,可他偏偏视李煜为眼中钉,一心想要除掉他。

难道哥哥是羡慕李煜长得帅?又或是嫉妒他出众的才气,都不是,而是他的一双眼睛,目有双瞳,非比寻常,这可是帝王之相啊。

为了免遭哥哥算计,他便主动认怂,他在皇宫高调的修建寺庙,积极参与各种诗词音乐party,唯独不论政治。并以钟山隐士,莲峰居士自称,寄情山水。

你看,我只愿做个富贵闲人,无心江山,只钟情那诗词赋曲,自然风物,你且尽管安心罢了。

俗话说,不作就不会死,这位哥哥疑心太重,竟然怀疑到了叔父身上,暗中杀害了自己的叔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被父亲李璟知道便废了太子之位,这下气急攻心便不小心去了。说来可实在凑巧,前面的几位哥哥们命薄,相继都夭折了,帝王之位非小六儿从嘉莫属,于是乎,李璟逝,从嘉继位,改名煜。

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

如此懦弱之人竟是个双面情圣,他与结发之妻周娥皇情深意笃,在她病重卧榻之时,却与其妹女英画堂幽会,碍于夫妻情分,不好即刻下令纳妃,然而纸包不住火,娥皇终究得知丈夫与妹妹的双重背叛,次日病重,不治身亡。若是常人早已与情人双宿双飞,极尽新欢在卧的酣畅。可这位南唐后主却沉迷于丧妻之痛,日渐消瘦,还自诩为“鳏夫”,为她作悼亡文。

“昔我新昏,燕尔情好。媒无劳辞,筮无违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终往告。呜呼哀哉!”

巨蟹座的男人,矛盾的综合体,他不愿辜负结发之妻,又禁受不住佳人的诱惑,妥妥的渣男一枚。

南唐江山在交到李煜手中时已是江河日下,但他长于妇人之手,与风花雪月为伴,又何曾识过干戈,赵匡义的宋军兵临金陵城下,早已磨刀霍霍,可怜的南唐子民,他们不知道此刻他们所仰仗的国主正在禁苑寻春,在一晌贪欢中愈陷愈深,在亡国之路上愈走愈快。

被激怒的他也曾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但撸到一半就被强悍的宋将吓得关起了宫门,撤了金陵台殿鸱吻,脱下黄袍披上紫衫,以示尊奉宋廷。

他本就无心社稷,更没有人告诉过他如何作一个好皇帝,他卑微的失了帝王的身份,一心只想寻一个安乐之处过他莺歌燕舞的生活。

靡靡之音已吹到了金陵城,皇宫之内依旧歌舞升平,看不下去的忠将林仁肇主动请缨带精兵收复江北失地,只是那时的李煜听信了敌人的反间计,生生毒害了忠臣。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一代文人又怎能斗得过一代枭雄,金陵自此换了主人,江山换了姓,狼狈如他,带着仅有的家眷被赶出了城,新主看他无害也为了召显新皇恩泽,便赐了他一座府邸封“违命侯”。

苟且偷生了几年,赵匡义崩,朝中大权落到了赵光义手中,李煜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只是可怜那小周后,几次三番被接入赵光义的寝宫,每次回来都是受尽欺凌,夫妻俩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已经沦为阶下囚,可他还不自知,借诗发愤不满,夜夜抒发思国之情,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如此明目张胆的思念故国,被宋太祖认为是人还在心不死,想要复辟变天,宋太祖本就把他视为情敌,如今抓到了他意欲谋反的小辫子,便可以趁机除了后患。

深秋的某个月圆之夜,汴京城里的某个监牢,某个死囚被处以牵机之刑,自此世上再无李后主。

千年后,吃瓜群众们评价他,“作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惜他生不逢时,叹他荒淫误国,笑他沦为阶下囚,可千年前那个风起云涌的朝代,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太多无可奈何,岂是你我能够参透。

优柔寡断之人,注定不适合黄袍加身。许是后人实在不忍这位与文艺界错失的才子自此被历史泯灭,便赐了他千古词帝的美誉。

若一切只如初见,他只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名唤李煜,字重光,初名从嘉,意为一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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