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住不甘,不被捆住不安。

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无外乎是选择一种方式活下去,选择一种你能接受且不太费力的方式。

大学毕业,家里不急着让我挣钱,我却拼死拼活考进体制,拿了份勉强糊口的工作。

我知道自己总是这山看了那山高,朋友圈里考上名校的研究生同学,每周精心发出九宫格,我也会有波动。但我知道,那种生活不属于我。

曾经也一样精心制作朋友圈营造过得不错的人设,但是那段时间真是最空虚的一段时间,没什么明确的追求,捕捉些细节聊以自慰罢了。

我害怕那种表面繁荣的空洞,因为向来融入不进繁华的街道,就像融入不进寒暄着的人群。这样想,选择暂时安定下来,拿着半死不活的工钱,是一种必然。

起码这种状态下不用多想以后用得到谁用不到谁,不用分辨谁的真情假意,更不要担忧如何承受华丽背后的风险。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快乐而记录,但愿吧。只是我不行。可能是生而无趣,就连对照ins风硬拗造型,p出天际,依然觉得虚假做作乐趣全无:那不是我。


有一个很喜欢的老师,五十岁了还在过精致的生活。

六点可能已经开始新一天的通勤,日程计划时间按半小时为单位,家里干净得像酒店房间一样,床单都是白色,连床头柜拍出照片都没有一根充电线。

我妈当然想让我也过上这种日子。可是无奈我家的床头柜不仅有各种杂物,甚至还有猫毛。

自己住了之后,更是没有收纳意识,所有东西摆在明面上随手取用难道不幸福吗……

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收纳上?想剪指甲的时候从床头柜上摸到指甲刀,卡卡剪了,指甲刀再扔回床头柜。我可不想做这些动作:打开某个抽屉,再打开某个盒子,拿出指甲套装,剪了再全收回去。一系列动作要起身两次还是多余的。不能减肥,只能堵心。


我当然羡慕老师的️生活,明亮简洁的办公房间,窗外绿树掩映。闲来无事去奥森跑步,去湖边遛猫。

可是我知道太难了。

她五十岁的时候六点通勤,八点上课。我妈五十岁的时候六点醒来骂我,八点喝茶看剧。她五十岁的时候出差学习家常便饭,我妈五十岁的时候足不出市出门带现金买菜。

我和我妈一样。不想五十岁的时候还要五点半起床六点通勤,不想五十岁的时候还要赶着时间出差学习。

所以我选择现在的生活。


你说我没有诗和远方吗?我也有。

我想写写字,分享一些想法,能当饭吃最好,当不了也是个快乐的事情。我想顺道去看看更大的世界,顺道站得高一些,一定是顺道去,顺道。大面积的时间我还是愿意像现在一样,奉献给我的体制内工作。

因为我根本没有那种过都市白领体面生活的基因,也没那种可以发展的承受能力。我就是那种宇宙尽头是编制的人,就算考了研究生也还是会被捆住。只能在被捆住的空隙里种下阳光,等着它再不发芽  。


被捆住不甘,不被捆住不安。

我觉得我好像怎样都不被爸妈所接受。祖孙三代都在体制内,他们有种优越感,七十年代的人在体制内是很有面子的事,可以为后代提供更好的环境,后代要站在体制的肩膀上放眼世界才是孝顺。

但是他们不知道,不论是基因还是环境,第三代都很难再离开体制。能看到存在的问题,能看到一眼望穿的后半辈子,但没有勇气承受改变的压力。就像当年,他们也没有辞去工作下海,他们也没有扒拉什么更好的出路。


改变会给我带来巨大的痛苦,至于改变之后的生活我甚至觉得无力重复。被时间赶着,创造出的东西也不见得是自己喜欢的价值。当然最重要的,不喜欢被时间赶着。

不想让自己陷入“你不xx就xxx”的圈子里。好在现在偶尔停止,躺平,也不会有什么坏的结果。躺下了就是躺下了。


不管谁说,我还是会在这里躺着看看天,偶尔坐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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