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针》21是你

在李大妈的“威逼利诱”之下,姜其鸣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打起拳来,才打得不到小半趟,便听远处传来一声叱喝:“流-氓!”

是一位年轻女子。

借着晨光,姜其鸣略略的睃了一眼,头捆绑带,身穿偏紫色运动装,散发出勃然的运动气息,倒也赏心悦目。

而最叫人心觉俏皮的是,她的椭圆形耳垂,铃铛似的悬在风中,那般的赏心悦目,叫姜其鸣为自己视力过人,暗自庆幸了一把。

“是她!”

可在看清楚对方面目时,姜其鸣却不由低呼一声。眼见那被呼为“流-氓”的瘦高男子扬起手臂,作势便要与对方起争执时,姜其鸣三步并作两步,进走快赶,倏忽之际,到得二人跟前,左手一探,以鹰手的架势,将男子腕部叼住。

水均弥昨儿个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本来说好一起去夜店玩耍的两位丰臀细腰美女,竟然在半道上,因为他驾驶的不是四轮而是二轮而起了口舌,最终在他的咬牙切齿之下,翘臀轻挪,搭上了一位中年大叔的大众座驾,扬长而去。这样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夺人所爱事情,让游刃花场的水均弥面子落得个干干净净,一股闷气,简直不打一处而来。

更让水均弥料想不到的烦心事是,刚想打火发车的他,一脚便将打火器的杠杆踹飞了,连带着电源线,都硬生生挣断了一截,随之甩出老远,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摔在了哪个地方。

这让向来装扮绅士的水均弥,忍不住“操!”的骂出了口。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得骂骂咧咧在地上摸索,想要将打火器找回来按上,好使不好使的,得把这二轮摩托,带回市区里才是正道,要不然在这荒野村道上熬一夜,这可万万不是他所想要的。

自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水均弥一通摸索,打火器没能找到,双手触摸到的,全都是些柔软粘湿的东西,那些东西似乎吹弹可破,手指一碰,当即破裂开去,紧随而至的,便是一缕气息,沁入鼻端。

这一丝臭气在水均弥体内打了个转,便不再出来,以至于愈积愈多,直到水均弥发觉不对劲,怪声叫道:“什么东西,怎么这个味,真臭!”

心神在此打岔,脚下踩了一块圆石,整个人啊呀呀叫着,哧溜溜地滑了出去,似乎是撞到了电线杆子,嘭地一声,水均弥仰面便倒,噗撒一声,像是摔进了一个水坑里。

一股发酵后的苦臭味,袭鼻钻闹,刺激得水均弥一阵反胃,哇哇的吐将起来。一想到自己的呕吐物,和那些不知名的腌臢水搅在一起,把自己包裹起来,水均弥再次犯了恶心,吐得全身抽筋,苦胆水都拉成长线,由嘴处直接到水坑里。

煎熬了半晌,攀爬了三次,水均弥才从那水坑里爬出来,全身湿淋淋的,受夜风一吹,冻得他打了一个激灵,阿嚏一声,恨不得将整个鼻子都喷出似的,整个身子,也因此一带,超前乱走了数步,咔嚓一声,像是踩裂了什么塑料管,这可叫水均弥于无望之际,找到了一点希望。

脚下所踩之物,明显的便是他为之吃尽苦头的打火器。水均弥将其拾起,骂骂咧咧了好一阵,才摸着黑,将打火器装上,测试了几下,终于得成,不进心内出了一口长气。

及到再次深呼吸时,却觉得苦涩的寡臭,当真难以抵挡。这时,他才借着车灯光,见到遍布全身的,都是烂成浆子的苦蒿,一条条粘附在身上,像极了青苔。

水均弥对着那个生物化肥池,很是诅咒了一番,方才歪歪斜斜的,哆嗦着骑车入城。

等到收拾完毕,已然天亮,折腾半宿的他,没了午夜野战的机会,却落得一肚皮的饥饿,恨恨然,只得出门觅食。

及到经过广场上时,一眼见到那清纯得傲娇如冬笋一般的女子,他那辘辘饥肠,早已被甩在了十万八千里外,此刻的他,连吞数口唾液,嘀咕道:“这女人,好润啊,那滋味尝起来,可比鲜炒的笋子,来得爽口多了。”

看到水均弥一脸色相,完全就是一副把自己抱过去舔舐一顿的神态,女子不自觉的厌恶起来,如黛的眉头,扭曲得如舞动的长鞭,愤愤然的样子,似乎在警告水均弥,胆敢再上前半步,一定会将他揍得半死不活。

水均弥色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纵然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广场,也不由大着胆子,涎皮道:“姑娘,你我有缘,在此相遇,必然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晨光纵然起于东方,璀璨芳华,但和姑娘相比,也就没了人情味了。姑娘,你看我说得对不?”水均弥挤着眼珠儿,身子微微蹲着,似乎只要这女子一应承,他便可躬身请安,大大的奉承一番。

哪料到这女子,身子一转,作势便要离去。水均弥汲取昨夜的教训,对于到手边的美味,纵然用强,也得将其拦截下来。至于今后是否怨怼,那便是后话了,此刻,只需换得一夜**即可,难不成还要负责一生?

那可不是水均弥认可的好玩事儿。

女子眼睛一瞥,见到水均弥伸出手来,就要来牵自己,当即亮开嗓子,高叫一声:“流-氓!”心想这光天化日的,这登徒浪子,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了吧?

然而,坚信好女怕缠男的水均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女子呼喝吓倒,那一声“流-氓”,更刺激得水均弥怒火升腾,鼓捣着“都被你污蔑成流-氓了,要不做点什么流-氓事情,那岂不是白白的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当下手臂高扬,便要去拦住女子肩头。

女子一脸肃然,周身紧绷,恰如欲要放开的弓弦,给予敌手以致命一击,不想斜刺里探出一只手来,捻住了水均弥手臂,将其阻了一阻。

水均弥与女子,尽皆愕然,心想都啥年代了,还有人打肿脸充英雄,这不纯粹的是地沟油吃多了不消化,郁结得想要找人帮忙松松骨头的架势么。

水均弥横眉冷对,寒声道:“哥们儿,识趣儿的,就撒手滚开,要不然,我的手上可没个轻重。”

那女子却略有欢喜,说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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