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公去了,周三的中午去的,大哥发了个信息给我,堂叔则打了一通电话告知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问我是否有空回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

我说有空的,这样也好,病痛一直困扰着老人家,愿天上没有病痛。

周四下午,向领导申请休了一天半的假,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赶回山里。

很多亲朋好友都已经来了,法师也已经就位,敲锣打鼓的,迎接前来见老人家最后一面的各色人等。

族里的叔伯兄弟已经各司其职,迎客的,炒菜的,杀鸡宰鸭的,洗碗的,我见帮不上什么忙,就去二伯公灵前上了柱香。

二伯公原来已经八十多了,凡是超过八十的,我们就丧事当喜事办,为的是让老人能够风风光光的告别尘世。

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在兄弟叔伯间插科打诨,听听家长里短,聊聊各自的近况,无非就是谁在哪里发财,谁家又多占了谁家几分地,谁又跟谁打起架来,谁家的儿子准备讨个媳妇。

就这样一直到天黑,前来吊唁的亲朋用过晚饭之后,部分有车的开车回去了,等待第二天二伯公出山再来,留下过夜的就是至亲好友了,二伯公的儿孙们,身披白布,头戴草帽,忙着向前来吊唁的亲朋们跪拜回礼,女人婆媳们则是哭哭啼啼,对二伯公的去世表示不舍和悼念,哭得越伤心的,据说老人会在天上保佑他!

经过叔伯老人们的商量,超过80岁的老人,必须要有祭文才像样,本家的兄弟子侄们待到法师们诵读祭文,跪拜礼酒后,各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出山前,早饭的食谱远比前一晚上的要丰富,用过饭后,午时之前,必须要入棺出门,抬出大门后,棺材还不能落地,只能拿着长凳垫在棺材下面,在法师们做了一个冗长的仪式以后,本家的叔伯子侄们套上长棍,扛起棺材开始送上山,去的路上,整条路都铺满了鞭炮,棺材一过,鞭炮响起,直到将棺材送入坟墓。

将棺材送入坟墓前,需用刀将一只公鸡外皮划破而不致死,将鸡血滴入坟中,公鸡起来以后,再将棺材下葬,鸡则丢在山上不再带回家中,祭拜以后,亲朋们将麻绳,白布烧掉,回到家前,还要用柚子叶洗手,说是去晦气。

就这样,二伯公就这样简单却又隆重的化作一粒尘埃,一生无大错,养育了数对儿女子孙,愿他安息!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这人间走这一遭,对也好错也罢,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愿生者奋发,死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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