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

      上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球人,一个地球孤儿,故乡在山东梁山郭庙,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在十五岁之前,上官一直是跟爷爷度过的,自十岁起被爷爷从小教授拳法,习练三皇炮锤和戳脚。五年如一日的习练再加上少有的天赋,让上官将爷爷一身技艺全盘接受,缺少也只是融会贯通以及自身对拳法领悟。或许是上官的优秀让爷爷最大的担忧消失,十五岁那年上官的爷爷去世,将其托付给世居汶上林庄务农的好友老唐。

  老唐赶来接他的时候,上官才知道爷爷已将安排好了一切。老唐虽然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笑起来就像一只大马猴在龇牙咧嘴,却有一手熟稔的大洪拳,要不是上官亲眼看到这老头一只手将发狂的耕牛按倒在地,还不知道这老头还是个高手。话说老唐为什么叫老唐,而不是什么唐老、唐爷爷,按老唐的话说年轻时好勇斗狠被人围攻,是上官的爷爷救出来的,不然不被打死也是个残废,就是不能当牛做马报了恩德,也不能跟恩人的孙子称爷做祖,叫个老唐就算抬举了。

  就在上官发现老唐是个高手后琢磨着能不能拜师求艺时,或许老唐知道了他的心思,一天傍晚吃完饭拉着上官转到个无人的土坡,笑嘻嘻着问上官看不看得上他这身本事,看得上的话拿去。上官当即要拜师,老唐却摆手说不用,就当可怜他在入土之前把恩报了,死了也能安心,上官又是一阵感动,知道在当时门派之见多么严重,自爷爷教导就郑重告诉过自己艺不可轻传,要知道老唐年轻时伤了肾气一直没有子嗣,这身技艺就连过继过来的小子都没传授。上官倍感老唐的恩德,心想老唐以后就是自己的亲爷爷,不管老唐他认不认都是。

  就在跟着老唐学艺之后,上官总算是知道了老唐的脸为什么那么黑了,完全是练拳练得。以前没有上官跟着学艺,老唐练拳的情形自然是无人见到,但自从学艺开始,老唐的脸就黑了,好像上官不是他救命恩人的孙子,杀父仇人才是。老唐师出子午门,精研燕青拳,又称秘宗拳、迷踪艺;艺成之后老唐游历山东,于青州左近得高人传授洪拳和少林弹腿,自此“上四门”武艺得传其三,也正因此年少气盛四处切磋技艺,四处生事以致被人围攻。在老唐一套工字伏虎拳打的上官四处窜逃下,上官的怨言不但消失了,相反变得更加勤勉,只是在每天的傍晚多一场与老唐的切磋,说是切磋其实也就是被痛打一顿。老唐的严厉是上官在爷爷那里不曾体会到的,虽然上官的爷爷传艺时也很严肃,但总不会像老唐一样将吃喝拉撒睡都管了起来,让上官一刻不得闲。

  就这样,一练三年。虽然这三年里上官拳法进步飞速,不但学习新拳法,自身从小练就的三皇炮锤和戳脚也越发纯属,和老唐的对打中招式招法信手拈来,不再是单纯的只能用一套拳法对敌,虽然手法稍显稚嫩,但看的出是用心的,并不是随意拼接的四不像。当然和老唐的切磋中仍没占到便宜,虽然从当初的被揍到现在的稍占下风。

  这天正是刚过了十八生辰的第二天,老唐扔给上官一封信,告诉上官好男儿志在四方,让上官出去闯闯,不要给上官家丢人。上官拿信一看是老唐的师弟来信,这人叫方林,与老唐同在子午门学艺,习练武松醉拳,与老唐最是要好,虽是师弟艺成却比老唐早,艺成后当即前往武风浓烈的沧州、津门一带,辗转多年落脚会同武院做教习,特传书过来请老唐前去任教。上官深知老唐或许有些年老不愿离乡缘故,但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个出门立业的机会。上官深思后第二天拜别老唐,前往津门。

  上官先转路到汶上县城,再与往津门、沧州方向的商队、镖局一同北上。就在汶上县城的闲逛等候商队出发的上官这天到了宝相寺,在寺内游览多时不知怎地就到了宝相寺的后门,于是便从后门而出,走了半响却不见人烟,心中正是起疑的时候,天色忽暗下起了豆大的雨点。上官心中正是着急,欲要回转寺中,确忽然看见树林后隐着一间土房,房门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上官急忙上前走到房前,才看见房门上方“岳王庙”三个大字,字迹已然模糊不清,但仔细辨认还是认得。上官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岳爷爷的庙,虽然已是年久破败了,既然路过说什么也要进去拜拜。

  上官走进庙中,虽说是庙,可已经破败的只剩下一间供奉岳王爷的庙宇,大抵是再凶恶的人也没有胆子推到岳王爷的庙墙了吧。只见破庙中央立着一尊岳王爷一身戎装正身端坐的塑像,塑像的漆已经掉没了露出了里面的泥塑,左右手各一员小将,看字迹却是岳王爷的两位公子岳云、岳雷,土质的神案高台上供着一杆铁枪,想来应该岳王爷的沥泉神枪。上官秀看着庙外没有停雨的意思,便想着给岳王庙清扫一下,一番功夫下来,虽然小庙还显得破旧却没了一开始的颓势。上官想着虽然没办法给岳王像从新漆装但稍微清洁一下也是可以的,想到这上官便一个虎跃便跃上了神案,心里默默叫了声得罪便开始了清理。只是上官却没发现在他跃上神案的时候,小腿处已然被供奉的沥泉神枪划开了一道小口,奇怪的是上官好像并没有什么痛感,就连伤口除了枪尖上的一丝血迹并未流出任何血液。就在上官清理完神案登上高台清理岳王身边的神像时,神案开始发出缓慢的震颤,同时枪尖上的一丝血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嗡嗡的声音伴随而出,随后神案就整个的坍塌下去。

  幸好高台与神案是分开的,神案的坍塌就发生在一瞬之间,站在高台上的上官却是呆了,心里惴惴的想这神案不会是我踩坏的吧。上官飞身跃下高台看着呈放射状散落在地的神案残骸,正想着要不要将神案重新砌上,却发现残骸中央有一个和其他散落在地的土砖大小一样的木盒,历经多年庙宇都已破败一个小小木盒却能留存至今,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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