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血案 8. 凶手

德亨士列先生走进书房的时候整张脸是灰色的，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昂贵的衬衫也是皱巴巴的。他缓慢地走到书桌前，却没有看维斯，而是面朝天花板喃喃说道：

— “我的律师就在外面，没有律师，我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这时维斯看到菲利普.德亨士列的衬衫紧扣的领子后面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这让他想起前两年在中学生中非常流行的上吊的游戏。据说把自己象上吊一样吊在一根绳子上，脖子由于身体的重量被绳子勒紧的一瞬间会产生一种极大的快感。那些无聊的中学生就聚集在一起轮流玩这样的游戏，甚至有时不慎会真的吊死。

维斯又重新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一定是他，这个变态，把自己的妻子残冷地从后面拧断了脖子，然后再花钱雇佣有名望的律师进行诡辩。他盯着眼前这个貌似伤心的绅士，不置可否，却把手中德亨士列夫人的死亡报告递给了他。德亨士列先生麻木地接过维斯手上的纸，从漠然到惊讶，上上下下地读了好几遍，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维斯冷冷地看着德亨士列先生在他的面前泪如雨下却没有去擦眼泪而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开了门走了出去，手中还拿着那张死亡报告，心想他一定是看到妻子临死前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后悔亲自动手杀人，这些贵族后裔，永远心理阴暗，难以琢磨，杀了妻子以后还照样可以伤痛欲绝。

还坐着的维斯示意门口不知所措的胖警察杰克d跟了上去，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突然维斯一个激灵，不好！不会是想不开吧！

维斯即刻加快了脚步，跑出门口，没见到德亨士列先生的身影，正不知往哪里去找，却见到小教堂门虚掩着，过去推了门往里一瞧却是陈先生一个人孤坐在最前面一排的板凳上。维斯正转身正要去它处看看，却一头撞上冲过来的德亨士列先生，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杰克。

德亨士列先生一把推开维斯冲进了小教堂，维斯被他推得愣了一下，只见眼前的杰克冲他直眨眼，低声向维斯问道：“他满院子找陈，不知道搞什么名堂，陈在里面？”

杰克和维斯两个人齐齐地凑在小教堂门口，看究竟德亨士列先生找陈先生想干什么。只见他把那张尸检报告往陈先生脸上一扔大声吼到：

— “你看看吧！我们究竟干了什么呀？”

陈先生却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理睬德亨士列先生丢在他脸上的那张纸，仍旧坐着望着墙上壁画中的美丽的圣卡特宁哪发呆。

— “这就是个诅咒啊！我鬼迷了心窍了！这究竟是怎么了，亲爱的艾娃，都是我害了你啊！”

德亨士列先生仿佛一下奔溃了，精神失常了一般，蹲在地上又哭又喊，还不断拍打着陈先生。

杰克向维斯看了一眼，不知道究竟里面两个人唱的是什么戏。维斯却有点明白了，一定是这两个人合谋杀死了德亨士列夫人。这时陈先生却站了起来，拍拍德亨士列先生的肩膀说道：

— “菲利普，你冷静一点，节哀顺变，都是我的错。”

说着陈先生就出其不意地转身向门口走了过来说道：

— “逮捕我吧，我就是那个凶手，和菲利普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