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怀念父亲》

      文:玉姑

        父亲,江苏扬州人,幼年丧父,12岁离家做童工,14、5岁在国民党部队当兵。在抗日初期一次战役中,国民党把后退的桥炸掉,准备和日本鬼子决一死战,那时的父亲还是一个少年,给营长当通讯兵,营长不忍,就让父亲给他家中送信。父亲活了下来,整个营全部覆灭。后来父亲参加了东北军张作霖的部队。西安事变,父亲就在西安。后来父亲随部队去了印度和缅甸,也就是闻名中外的中国远征军。中国远征军汽车六团,团长曹艺。

      “ 文革”父亲的这些事情,对家庭和我们影响很大,父亲被扣上"历史不清"的污点,几个哥哥报名参军,唯有政审通不过,

      父亲长的很帅,浓眉大眼。很讲究,爱干净,再好吃的饭也就吃个七八成饱,爱吃鱼,爱穿中山装。天热时,衬衣束在裤腰里,脚下穿着妈妈做的黑布鞋,显得精神劲十足。父亲腰板挺的很直,不管走路 、坐下都保持着一种军人特有的气质。

      父亲识字不多,上过两年私塾,他写东西没有标点符号,一句一行一段。 父亲爱看书、看报。并把书中、报纸上的新闻、趣事说给不识字的母亲。

      我是家中的老幺,唯一的女孩,父亲经常给我讲他以前的事情,讲他出生入死、讲他死里逃生。

      父亲很传统,对我要求有淑女样。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这性格的人 ,真的做不到。有时正开怀大笑时,看见父亲走过来,立马捂住嘴,尴尬望着父亲。看见开心事哈哈大笑,遇见激动事嗓门就高,成了我“不淑女”的黑料,经常被父亲指点说教。结了婚成了家我才敢给父亲抗议:嗓门高怪我吗,给我起个名字叫“高玉玲”,飞机上挂闹钟,不响才怪呢。要是顺着家谱,叫“高厚玲”,被窝里的闹钟,能响才怪呢。父母听完呵呵,说我说的在理。

        父亲很可爱,待人热情,一嘴南腔北调的口音,同学和朋友到家里,他说的有些话别人听不明白。你说他说的扬州话吧,扬州话有些他也听不懂。父亲离家出来的太早太久了。

      父亲很聪明,76年闹地震,人人不知所措。父亲把四哥和我叫到他面前,给我们每人十元钱和五斤全国粮票,让我们穿上过年的新衣服,告诉我们,事情紧急找不到父母时,去找解放军。

      父亲很幽默。记得有一次我问父亲,高氏历史上有什么名人?父亲脱口而答:高俅。我愣了一下,立马哈哈大笑,声震九霄。

    父亲很有威望 ,对我和哥哥家教甚严、规矩頗多。穿衣、吃饭、说话、走路、待人接物等等,特别是在德、礼方面讲究更多。

        父亲很豁达,在他80岁时,自己买好墓地,并把 自己喜爱的他和妈妈的照片用镜框装好,让母亲把他们的寿衣做好,为自己的身后事做好了一切准备。

      父亲是在2008年的春天,坐在轮椅上闭上了眼睛,离开了他爱的和爱他的亲人们,享年90周岁。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前两天,每天都用微笑看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母亲告诉我说父亲坐着仙逝真的是驾鹤西去,是到天堂里做神仙去了,他是笑着走进天堂的。

      父亲,我亲爱的父亲,你是女儿心中的灯塔。你的教诲我会永远牢记“学会感恩,学会惜福。以德做人,以礼待人。”你的希望,我的追求。我会把你说的话当“座右铭”,传给我的孩子们,让他们也要做一个真正的好人。

      父亲,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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