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紀念方式

與陳興根離婚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糾紛。對於父親的離去,我也慢慢的接受,所以我們之間還有聯繫,保持著親戚之間的走動。

年初陳蓮香走的時候,我全程參與了並送了人情, 一方面和陳蓮香關係很好,另一方面她是陳興根大伯唯一的女兒,看著她我留了不少眼淚。

然後,3月份公公陳夢郎和婆婆龔小末的一週年忌日,我也去了。8月份前婆婆沈杏英的十週年忌日,我也去了。

9月11日是寄父黃才發的兩週年忌日,陳興根來了,他說9月14日是他大伯陳先郎的七週年忌日,同時也是她大伯母56歲的冥誕,因為今年陳蓮香走了,他和妹夫季壘壘商量了,計劃隆重一點辦,多請一些親友,邀請我也參加。因為9月13日是寄母唐培玉的忌日,我會留在海門,所以就答應了。

今天大概十點鐘就趕到了陳家,大伯家和公公家是連在一起的,陳蓮香走後,大伯的老房子折價給了陳興根。所以大伯的忌日供桌還是擺在了大伯的老房子裡。門外的場地上,已經搭好了紙房子,上下十間,說是讓大伯父伯母和陳蓮香住的寬敞一點,其實燒給他們的房子已經好多套了。還扎了很多的家具家電、傢私床鋪和被褥,還有很多的金山銀山,金庫寶箱,陳蓮香的房間裡的紙衣服尤其多,還有定制的紙旗袍(陳蓮香是穿著旗袍上吊走的)。

來的很多親友都認識,他們對於我父親的離世安慰我,還有勸說我和陳興根復婚的,我沒有說太多。小叔陳宇郎見到我主動的和我說對不起小姨姚美麗,今年4月小姨一週年忌日,邀請了陳興根,他也跟來了家裡沒讓他祭拜,陳興根倒是磕了頭。

11點多,把扎的庫化完後就吃飯。吃完飯有打牌的,也有閒聊的。閒聊中從一個熟悉陳家的老長輩口中聽到以前隱隱約約傳的一些事:

這些年,陳家陸續好幾個人離世,走的時候年紀都不大,都是插了老人家的隊的,公公這一輩只剩下了小叔陳宇郎和大姑陳雪珍兩個鰥寡。說興根的爺爺陳先財老人是帶著對子女的怨憤不甘而走的。

1999年8月,陳先財老府君因為疼痛難忍,到醫院檢查時發現已經肝癌晚期,沒有治療價值,因為家庭不富裕,雖然老人有求生慾望,但是吳銀仙老太君說不浪費錢直接出院並征詢孩子的意見,子女們都同意了。於是老府君當天就出院了,沒做任何治療,回來後兩天,1999年8月23日(農曆七月十三)凌晨撒手人寰。子女在早上才發現,當時因為夏天特別炎熱,上午準備喪葬用品,中午穿壽衣的時候,身體下面都已經有點發紫了。後面兩天雖然在門板附近弄了很多冰塊,但是隆重的靈堂裡燒了很多紙,8月26日(中元節)出殯的時候,遺體已經腫脹得很厲害了,靈堂裡味道很重,老人口鼻流了很多血水,後面用來遮蓋的白紗口罩換了好幾個。葬禮辦的很狼狽。老人應該是不滿意的,後來幾年沒什麼事,所以大家也沒當回事。

2011年8月11日(農曆七月十四),前婆婆沈杏英也是帶著怨憤走的,她的怨憤結果就很嚴重。那時候,公公陳夢郎已經和龔小末在一起,婆婆為了拉回他,做了很多努力,8月10日那天是老府君的忌日,很多親友都聚在一起,有提到勸公公回心轉意,但是吵了起來,最後公公摔門而出,親友們也不歡而散。後面變成了對沈杏英的批評,認為她不識大體,老太君吳銀仙、大伯陳先郎、小姑陳翠芳說話都很難聽,只有大姑陳雪珍和小叔陳宇郎出面勸勸。當天晚上婆婆上吊自殺。也有傳言說聽到龔小末曾說過是她和公公在婆婆熟睡的時候吊起來的,這已經死無對證了。沈杏英是在8月11日上午十點左右才被陳良芳發現,當時脖子都破皮喉管都露出來了,而且一直掛著,屎尿流了一地,腿腳烏黑腫脹,陳良芳被嚇得病了一陣子,所以她一直耿耿於懷。那時候幸好有冰棺,喪事才能順利辦理。但是8月12日晚上還是出現了一些狀況,燒完床柴不知什麼原因冰棺斷電了,8月13日一早老太君吳銀仙鬼使神差的看媳婦發現媳婦腹部脹起,口鼻流血,趕緊叫人來看,發現冰棺不製冷了,打開冰棺蓋子被惡臭熏的暈倒了,從西老太君一病不起。直到2011年年三十晚上去世。

2011年農曆年底,老太君已經沒多少生氣,家人都祈禱她能撐住,讓大家都安安穩穩過個年。2012年1月22日,大年夜。幾個兄弟姐妹約了聚聚,中午的時候,大姑陳雪珍和大姑父楊國昌帶著女兒楊曉玲先到了老人這裡,老太太突然有了一點精神,但不太認人了,她對陳雪珍說,還是你這二媳婦好,幫著趕走了推她拉她的人,還說二媳婦穿衣得體,紫紅綢緞的好幾件冬天穿著暖和。還對著空氣說,你個死老頭子,看著這兩個人欺負我也不來幫忙。陳雪珍當時被嚇了一跳。後來老太太又轉入迷糊。

下午陳雪珍因為有事外出一下,囑咐楊國昌粥煮好了,讓楊娟看著,一會兒給老太太餵點米湯。後來,大伯陳先郎、大嬸顧燦蘭先到了,和大姑父聊天,聊得正高興,大姑父想到要給老太君餵米湯,那時候有點涼了,米湯也成了粥,楊娟就盛了一晚,和大姑父一起給老太君餵下。後面公公陳夢郎、小姨姚美麗、小姑父王志俊和小姑陳翠芳趕到,他們問了老太君的情況,聽說是剛吃完睡下了,就圍坐在一起吃瓜子、饅頭幹什麼的聊天,一會兒之後陳蓮香趕到,也加入一起聊天。聊著聊著很奇怪的楊國昌和楊娟都吃饅頭幹噎住了,喝了好幾口水才緩解。大概十分鐘後陳雪珍和小叔陳宇郎一起回到家。他們進門後去老太太床前,發現老太太口眼開著,口中還有翻出的粥,沒有了呼吸。

大姑開始哭喪,其他的子女也趕緊過來,哭了一通後,開始忙碌聯繫。喪葬一條龍趕來後,將老人移到靠墻放好的門板上,頭朝北,因為老人嘴張開著,所以用兩刀錫箔墊在下巴位置,弄好後讓子女媳婦在旁邊哭喪一通。按照習俗,大年初一死人是要藏起來的,所以等大家哭完之後,就用被子把老人蓋起來,然後關門讓子女各自回家了。老人就那樣孤獨的挺尸直到大年初一中午十二點。

大年初一中午十二點,子女們陸續趕到,開門然後放炮仗通知鄉鄰老人走了。給老人買了紫紅綢緞的五領三腰壽衣,穿的時候很麻煩,放了一晚上,人特別僵硬。大年初三中午,老人送去火化,很詭異的是火花爐還出了故障。都在傳言說老人不滿意,她不喝粥應該能撐過年,是大姑父和楊娟心不在焉讓她少活了一歲,還孤獨的在大年夜挺尸,其他子女來了沒看她,讓她含冤離世。

後來不到兩個月,大姑父楊國昌(1966.12.6-2012.3.6)和楊娟(1991.2.1-2012.3.10)相繼意外去世。

根據到家的時間,只顧聊天的幾個後輩也先後離奇去世:

陈先郎1964.8.25-2014.9.1

顾灿兰1965.9.3-2017.4.2

陳夢郎1969.04.05-2020.03.15

龔小末1988.09.01-2020.03.16

姚美麗1985.8.12-2020.4.16

王志俊1983.10.23-2020.5.2

陳翠芳1981.8.27-2020.5.3

陈莲香1994.4.5-2021.2.25

這個事情傳的神乎其神,真是不得不令人相信。而且進門先後順序,經很多人求證,應該沒有問題,我也曾聽陳蓮香回憶過。

對於龔小末的插隊,那時也很多人說過是婆婆沈杏英給的報復。

我希望這些都只是巧合,不然就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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