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文:“才如江海命如丝”——悼初唐诗人王勃

题记:

1、八十未遇,共太公晚宦未迟;七岁神童,与颜回早死何益?——王勃

2、虚死不如立节,苟殉不如成名。——王勃

3、仆一代丈夫,四海男子。衫襟缓带,拟筑鸣琴;衣袖阔裁,用安书卷。——王勃

4、贫穷无有种,富贵不选人,高树易来风,幽松难见日。——王勃


你的诗才或许比后生晚辈李白更大,你的人格或许比一代诗史杜甫更为傲岸。然而,你的命运却比李白杜甫这俩人更为悲惨,你死于太有才、太有志向了。你死于不明不白,你死于你心中有太多的郁结,你死于太落落寡合和骄傲了。

你的早死是我唯一不能原谅你的地方:仅仅活了二十七岁。——或许还不到!我第一次相信了“天妒英才”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不再是一句陈词滥调,而是最真实的发明!

你的早死也是我唯一不能满意和原谅大唐王朝的一个最大诱因。这个强大、繁荣的帝国竟然容不下一个毫无破坏能力的性情中人、一介书生!何况这还是一个时时刻刻想为帝国出谋划策、尽责尽忠的爱国者!

不就是写了一篇《檄英王鸡》的游戏文章么?不就是杀了一个该杀的官奴么?就非得将他逐出沛王府?就非得让一个刚刚出道的十多岁的少年走投无路么?痛心啊,实在是痛心!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非得将一个诗歌天才、文学奇才扼杀在蓬蓬勃勃之中么?非得让一个还不太成熟的少年去背负一个本不应由他背负的道德包袱么?太令人难以咽下这口冤气了吧!

死吧,像屈原一样去死!死吧,像贾谊一样去死!只有死,才能让你真正解脱!

然而,你还不想那么早就死去!这的确有你千载不灭的诗句为证!然而,你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一劫。是宿命中的一劫么?或许是,或许也不是。只是,你终究还是没逃过那一劫,不在西蜀的路上饿死,却是在省父返回的海上落水惊悸而亡!

多么令人痛惜的死亡啊,犹如天上的彗星陨落一般沉入大海深处。——这就是你的命运:才如江海命如丝!丝毫没有一点儿的差错,说得如此精准,你的一生就是这七个字的注解!这太残酷了!

幸耶?不幸耶?


2012-8-31 京西北 樊雨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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