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分享的是著名心理学家维克多.弗兰克尔的作品《活出生命的意义》。弗兰克尔的父母、妻子、哥哥,都在二战期间死于集中营,他自己在集中营支撑度过炼狱一般的生活,并结合自身的痛苦经历,开创了意义疗法。
回到标题,什么是生命的意义?
这个问题让一个普通人来回答没有说服力,但弗兰克尔作为一个有过游走在死亡边界线的人,毫无疑问,有发言权。
集中营的经历
弗兰克尔一家人生活在奥地利维也纳,二战爆发后,德国纳粹进攻维也纳,疯狂抓捕犹太人。弗兰克尔在这个时候获得美国大使馆的签证,可离开奥地利前往美国避难,但他没有接受这个邀请,他决定留下来,与父母共渡难关。
纳粹分子将他抓捕后,关押在一趟装载1500人的火车。这趟火车开了几天几夜,到达所有人最害怕之地——奥斯维辛集中营。
下车后,所有人分成两列,老弱病残、不能干活的人站成一列,这部分人占据了1500人中的90%。几个小时后,这部分囚徒送到写着"澡堂"的营地。每个人进去时拿着一块肥皂,走入之后,再也出不来,因为这个澡堂,是焚烧炉。
而活下来的这批人,晚上睡上下铺,9个人合用两条毯子,大家挤在一起取暖。因为没有枕头,有的人将沾满泥浆的鞋子当枕头。在睡意来临的几个小时里忘却痛苦,解脱自己。每天最可怕的时刻,是一觉初醒时,天还没亮,三声刺耳的哨声打破了沉沉的美梦,他们挣扎着把浮肿酸胀的双脚塞进湿漉漉的鞋子,开始新的一天。
在他们心里,总是感觉这新的一天充满这么折磨痛苦,显得特别漫长。而一星期,反而错觉过得很快。
人在这里激发了潜能:无法刷牙,缺维生素;有时天冷水管冻结,许多天不能擦洗,而手上的疮和擦伤从不化脓;有的人本睡眠轻,隔壁房间一丝微弱声响都让他难眠,此时旁边挤着鼾声如雷的同伴依然可安然入睡。
一位老囚徒告诉弗兰克尔:“如果可能的话,每天刮脸,不论要用锋利的玻璃,还是用手里仅有的一块面包都交换刮脸工具。只有这样,你才能看起来更年轻,而且,刮脸还会使你脸色红润。想活下来,你唯一的办法是,看起来能干活。如果你脚后跟起了一个泡,走路瘸了,党卫军见你这样,第二天就把你送去毒气室。”
每天身心俱疲,营养不良,让他们原有的皮下脂肪不断消耗,最后整个人就像一层皮和破布包裹着的骷髅。
大家可以预测下一个谁会死亡。这个人一开始是早上拒绝穿衣洗漱,或者拒绝出操。任何劝说、任何威胁对他都不起作用。他就那么赖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这种情况是疾病引起的,他会拒绝去病号区,也拒绝做任何有助于自恢复的事。他就那样放弃了。他缩在自己的躯壳里,不再关心任何事情。
更令人失去活下去的勇气莫过于: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被释放。
没有期待,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只有日复一日的苦难。
俾斯麦说,生活好比看牙医,你总是觉得最难受的时候还没到,而实际上它已经过去了。
集中营里,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二十分之一,弗兰克尔是其中一个。
何为生命的意义
弗兰克尔认为,即使身陷囹圄,还有一样东西你是不能从人的手中夺去的,那就是最宝贵的自由。
人们一直拥有在任何环境中选择自己的态度和行为方式的自由。实际上,人们也经常会遇到需要抉择的时刻。
不可控的力量可能拿走你很多东西,但它无法剥夺你选择的自由。
你无法控制生命中会发生什么,但你可控制面对这些事情的态度与行动。
支撑弗兰克尔能活下来的信念:对妻子的思念,对完成手中学术著作的坚持。
所以,在集中营的经历,也是他观察、发展意义疗法的过程。他认为,我们需要了解自身,而且需要说服那些绝望的人:我们期望生活给予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对我们有什么期望。
我们不应该再问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而应该像那些每时每刻都被生活质问的人那样去思考自身。
知道为什么而活,便能生存。
答案不是说与想,而是采取正确的行动。生命的意义在于承担与接受所有的挑战,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
这些任务在每个人身上、在每个时刻都是不同的,因此不可能对生命的意义作一般的定义。对生命意义的质疑,没有唯一的答案。“生命”的意义不是某种含糊的东西,而是非常实在和具体的。
它构成人的命运,而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独特的。你和你的命运无法跟任何其他人及其命运进行比较。
生活永不重复,不同问题需要不同的应对。
有时你会发现所处的情况需要你采取行动来确定自己的命运。有时你会觉得深思熟虑更为可取。有时你会发现顺其自然是正道。
有人问弗兰克尔,挖掘生命的意义是否一定需要痛苦?
答案是否定,如果痛苦可以避免,那么消除它才是有意义的事,因为遭受不必要的痛苦就是自虐。
怎么找到生命的意义
弗兰克尔的意义疗法认为,寻找生命的意义有三个方法:
第一是创造或从事某种工作。
第二是经历某种事情或者面对某个人,换句话说,不仅能从工作中也能从爱中找到意义。
最重要的是第三个途径:即使是处于绝境的无助受害人,面对无法改变的厄运,仍能自我超越,并且以此改变自己。
说到底:首先要工作,其次要有爱,最后如果运气不好,遭遇不顺,那也要有态度。
为什么在这个漫长的假期里,一些人觉得如此空虚?
因为不能出门,不能工作,不能聚餐,不能看电影,不能逛街——只能玩手机。
弗兰克尔对于人感觉空虚的问题,他认为:这是个人如何看待各种挑战与机遇的态度问题。
积极的态度既可使人备感欢乐与满足,也能使人经受苦难和挫折。消极的态度则会加剧痛苦,削弱快乐、幸福和满足感,甚至导致抑郁或疾病。
有人曾请弗兰克尔用一句话概括他本人生命的意义。
他把回答写在一张纸上,让学生们猜他写下了什么。
经过安静的思考,一名学生的回答让弗兰克尔大吃一惊。那名学生说,“您生命的意义在于帮助他人找到他们生命的意义”。
“一字不差,”弗兰克尔说,“你说的正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