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若爱 不负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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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粼儿怕是不成了

隆冬,寒夜。

漫天的飞雪裹挟着凛冽的寒风,无休无止的下了整整一天。大黎国宫廷内外白雪皑皑,目之所及满是苍凉寂寥的白。

“皇上,求您救救粼儿……”

洛元容憔悴的脸上已无半分血色,衣衫上落了厚厚一层积雪,身体冻得僵硬不堪。她用尽全身力气,一遍又一遍的朝着乾清宫内哀求。

“娘娘请回吧。皇上让奴才传话:粼儿生死有命,与朕无关!”

洛元容听到厉煊宸的传话,本就冰冷的心,似就地碾压,落入冰窟。

与朕无关?

呵……他说与朕无关!

洛元容瘫坐在地,泪水顺着消瘦的脸颊蜿蜒而下,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她疯了似的,在乾清宫门口哭哭笑笑。

那一年,也是这般大雪。洛元容以身试毒,冒死救回身受奇毒的厉煊宸,也正是因此毒,她坐胎不稳,导致粼儿胎内亏损,母子身体羸弱。

如今粼儿再次犯病,唯有玄元丹才能救他。可这玄元丹,世间只此一颗,在厉煊宸处。

“娘娘,粼儿……粼儿怕是不成了……”婢女沛儿仓皇跑来,焦急的一下子栽倒在积雪中。

洛元容倏地起身,却因久跪,险些倒地不起。她的粼儿就快死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粼儿死。

“求皇上赐臣妾玄元丹!”

洛元容冲进殿内,噗通跪倒在地,额头紧靠地面。

厉煊宸面向边关守防图负手而立,一身青色素衣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帝王霸气。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给人以威严感、压迫感。

“皇上,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说着,洛元容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石板,每一下都发出沉闷的重响。

“我们的孩子?”厉煊宸嗤笑的转身,鹰眸幽深如墨,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讥诮。

“朕身中剧毒时,你擅自离宫,若非朕及时拿到解药,怕是如今早已尸骨无存!你怀着来路不明的野种回宫,朕肯容你,已是天恩。如今,妄想朕救他,简直痴心妄想!”

“皇上,臣妾冤枉。”哪怕洛元容解释百遍,他都未曾信她,“臣妾出宫之时,已怀有粼儿。是臣妾在宫外以身试毒找到了解药,也是臣妾……”

“住嘴!”厉煊宸厉声喝止,“你以为朕无力回天,逃之夭夭。知道朕安然无恙,又趋炎附势!你不是喜欢荣华富贵?你不是喜欢身居高位?好,朕都给你!朕就是要看着你,看着你们的孽种,在这偌大的皇宫中,生不如死!”

洛元容只觉得,心被狠狠的揉搓、扭碎,又被置于地上蹂躏。

那一年,她不知自己已有身孕,好不容易出宫找到解药,却失足坠入悬崖,昏迷数日。若非一药农救她,她早就葬身崖底。

她无力动弹,托药农入宫送药,并请厉煊宸派人来接她。可是,她等来的不是厉煊宸,而是当今皇上册立新妃,并任命新妃协理六宫的消息。

那药农仿佛人间蒸发,她派人遍寻大黎国,却无半点音讯。

洛元容直视着厉煊宸,一字一句道:“臣妾若真是贪图荣华之人,何必随你进宫。只要皇上找到那个药农,真相自会清楚。”

“药农?你口口声声提那个药农,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粼儿是不是就是你和药农的野种?”厉煊宸在听到药农后,愤怒再次被激发。

“请皇上不要侮辱我们的救命恩人,也请皇上不要侮辱臣妾!”

“侮辱?”厉煊宸冷嗤一声,“皇后怕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正的侮辱!”

厉煊宸一步步紧逼洛元容,洛元容花容失色,“不要!”



第2章 真正的侮辱

烛光摇曳,窗外时有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

洛元容纤细曼妙的身子,被厉煊宸重重扔在紫檀嵌玉宝座旁,痛的她闷哼一声。

“皇上,求你不要……”她羞愧的惊呼。

这里可是乾清宫,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来大臣商议要事,殿外更是有几十名宫人侯着伺候。

厉煊宸想在这里无所顾忌的行此事,将她置于不知廉耻、狐媚惑主之地。万一被人知晓,她定要承受无尽的唾骂。

“不要碰你?”厉煊宸闻言后盛怒,凛冽的眸光似尖刀般刺向洛元容,咬牙切齿道“想不到,朕的皇后还是个贞洁烈妇,誓要为有情郎守身如玉,可真是让人好生敬佩。”

他伸手捏起洛元容的下颚,眸子猩红一片,薄唇贴到洛元容耳畔,威胁道:“你不是想要玄元丹吗?让朕高兴了,朕自会给你!”

说罢,厉煊宸径自坐在紫檀嵌玉宝座上,挑衅的看着她,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多有骨气。

洛元容怔怔的望着他,她知道,想要救粼儿,必须要取悦他。

泪水,就那么不争气的淌了下来。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真正的侮辱。

可是如今,已别无他法。

洛元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缓缓解开衣襟,奔赴刑场似的,一点一点挪上宝座。

厉煊宸就那么看着她,表面冷若冰霜,内心泛起阵阵酸楚与痛恨。想不到她为了来路不明的野种,竟作践自己到如此地步。

她纤细的手指还未触及他的龙袍,他再也按捺不住最原始的冲动,将她重重置于身下。是的,他一再告诉自己,他对她,只是最原始的冲动。他对她,生生世世,只有恨。

“不要!”洛元容惊恐的喊道,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

“和朕在一起,就让你这般为难?这般痛苦吗?难不成,朕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药农!”厉煊宸怒不可遏,她的反应激起了他浓浓怒意与妒意。

他本就难以自控的身躯,更如凶猛的野兽般扑向洛元容。

她眉头紧蹙,即将面对的那种翻山倒海的痛楚,让她胆怯的死死咬住唇齿。

然,她还是斗胆说道:“皇上,请你信守承诺。事后,赐臣妾玄元丹。”

“此情此景,你竟还想着那个野种。你对他还真是用情至深。”厉煊宸冷厉的眸光底下,再无半分柔情。

他刻意将她的身体摆成屈辱的样子,狠狠羞辱。

窗外寒风骤起,忽闪的烛光映着二人交织的缠绵,在窗上放映出一幅幅不可描述的画卷。

几个回合过后,厉煊宸抽身离开,而他上身的衣袖都不曾凌乱。他不想与她有过多的接触,每多一分的接触,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紫檀嵌玉宝座上,洛元容蜷缩在角落,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锥心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奇毒带来的反应,每每至此,都让她痛不欲生。

“你就那么不想和朕在一起!”厉煊宸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以前那个搂着他的脖子,娇羞埋着头的洛元容竟反感他到如此地步,他本还尚存余温的心,仿佛在一寸寸变得冰冷。

“皇上,你答应过臣妾,事后……”背对着厉煊宸的洛元容虚弱的声若蚊蝇,额头上渗出涔涔冷汗。

“来人!”厉煊宸一声令下,宫人便托着玄元丹,朝着殿外走去。

殿外一女子,等候已久,紧紧握住拳头,连甲套刺入掌心都不自知。见到宫人出来,她芊芊玉手一挥,宫人便低头等待垂询。

女子一声不吭,轻轻把玩了下玄元丹,不动声色的将景泰蓝甲套里的白色粉末插入其中。



第3章 他有多残忍

“皇上,安贵妃在外已候多时。”

宫人的传报声,把洛元容吓了一跳。那个女人来了,她赶忙整理衣冠,梳理凌乱的碎发。

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女人,那个在厉煊宸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口腹蜜剑的女人。

“传!”厉煊宸低沉道,“你也知道羞耻?背着我和他人苟且的时候,是否有半点廉耻之心!”

他看着洛元容仓皇失措的样子,讥笑、嘲讽。他不禁想到,曾经她对别的男人献身,想到此,紧握的手指关节嘎吱作响。

“皇上,臣妾亲手给你熬了四神汤,安神、滋养最好不过了。”安若雪款步姗姗,摇曳生姿。

她实打实是个美人儿,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一颦一笑,仪态万千,不愧是大黎国安定郡的郡主,言谈举止皆显示出她出身的矜贵。

“若雪,你为了救我伤了自己的身子,这般天气,何苦难为自己。”厉煊宸一改刚才冷绝的神情,大步流星的奔向安若雪,体贴入微,生怕她受累。

“臣妾不累。只要为了皇上,臣妾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她羞红着脸,垂眸轻答。垂眸之时,她斜睨了洛元容一眼,心中思忖道,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洛元容艰难起身,她急切的想知道,她的粼儿有没有服下玄元丹,身体有无好转。

安若雪似是才发现洛元容也在殿内,上前行礼,嘘寒问暖:“姐姐安好。”

洛元容见厉煊宸没有应答,努力提高音量,“皇上,臣妾先行告退。”说着,她往殿外退去。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她挂念着她的粼儿,更是不想在这里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大胆洛元容,朕何时许你退下?”厉煊宸扶着安若雪坐下后,厉声喝道。

洛元容一惊,他们二人你侬我侬,难不成还让自己在这里观望不成。她心口一阵酸楚,说出的话也含着浓浓醋意:“皇上,臣妾不打扰你和安妃休息,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臣妾祝皇上和安妃安好无忧。”

她本就出身高贵,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言辞间藏着反抗的意味。

“你无视帝王威严,无视若雪对你的请安,罚你跪在殿外。非朕口谕,不得离开。”

洛元容的话彻底激怒了厉煊宸。她不仅对自己反抗,还祝自己和别的女人春宵安好无忧。

好,很好。那他就要让她亲耳听着,他如何与别的女人度过这千金春宵。

“皇上……”

哪知,安若雪噗通跪于地上,泫然欲泣,“是臣妾的过错。”

“若雪,你真心待朕,何错之有。要不是你以身试药,朕早就暴毙而亡。”厉煊宸怜惜看着安若雪。

洛元容一时不知所以,安若雪到底意欲何为。

安若雪上前牵起洛元容的手,眼眶泛着泪花,“自试毒之后,我这身子算是废了。从不妄想能够服侍皇上。好在姐姐,端庄贤淑,与皇上真情切意,侍奉皇上都由姐姐一力承担,让姐姐受累,就是妹妹的过错。”

说着,她牵出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水。

厉煊宸将安若雪揽入怀中。安若雪鄙夷的望着洛元容,只见她衣衫褴褛,狼狈至极。她做了那么多手脚,皇上不仅没处死洛元容,竟然还与她……想想就让她怒火中烧。

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洛元容,否则,她永远也近不了厉煊宸的身,更别提偷到那份边关守防图。



第4章 我想让你死

风雪呼啸。

跪在殿外的洛元容只觉得,心比外面的暴风雪还要冰冷。

厉煊宸到底还是让她跪在了殿外。而殿内的红罗帐中,是他和安若雪的安乐窝。她听着殿内时不时传出的欢愉声,心,隐隐作痛。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处境吧。

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正为他以身试毒的是她,拼死为他诞下粼儿的是她,不惜一切代价默默守护他的,也是她!

泪水,潸然而下。而嘴角,还挂着苦涩的微笑。她放下尊严、放下个性,隐姓埋名,不远万里投奔于他。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深深住入他的心中,可如今,终究是梦一场。

她笑的悲凉。她与他如今的一帘之隔,就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姐姐,跪着的滋味可好?”

安若雪轻手蹑脚的走来,压低着声音,挑衅着。

洛元容泪眼婆娑,透过杏眸的厚重水雾,看到披风内只穿了一身亵衣的安若雪俯腰注视着自己,眉宇间阴险狡诈,她一时竟想不通安若雪想干什么。

“姐姐不要这样看着妹妹,妹妹心里惶恐。”安若雪微微笑着,唇红齿白,单纯可人。任谁看了,都不会想象到,她实则心机颇深,实乃蛇蝎美人。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洛元容心知肚明,她肯定是不怀好意。可是,现在是在乾清宫,她不信她敢在这里胡作非为。

“想干什么?”安若雪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洛元容,绕着她,闲庭信步,悠然转圈。

“我想让你死!“安若雪终于止住步伐,蹲下来直视着她的眸子。

洛元容心里咯噔一下。入宫前,她并不认识安若雪,可谓无冤无仇,甚至二人在洛元容遭厉煊宸误会之前,都未曾见过。可是安若雪却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颇有想将她连根拔起之势。

如此种种,不像是一个普通女人的行为。她,到底什么来历?

“你不必这样看我。”安若雪淡淡的,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她往前一倾,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姐姐碍手碍脚,多次让我失去取边关守防图的机会。你说,妹妹是不是要狠着心,除掉姐姐呢?”

她笑的瘆人,长长的护甲划过洛元容的脸庞,“你猜,边关守防图,会在哪里呢?”

“我要见皇上!”说着,洛元容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厉煊宸,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他用命打下的江山。

“嘘……”安若雪修长的手指,指在洛元容的唇前,“皇上喝了我的四神汤,还要睡一会儿呢。姐姐,你出来这么久,不知道粼儿现在可好?以你和皇上现在的情分,不知道皇上给粼儿的玄元丹是真,还是假?”

洛元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竟然给皇上下了迷药。不对,刚才安若雪肯定是有所指,难不成厉煊宸赐的玄元丹是假的?那她的粼儿……

粼儿是她的心头肉,不能有事!

洛元容管不了那么多,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安若雪恶狠狠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对洛元容,满腹怨恨,正是因为洛元容,厉煊宸才一直不亲近其他任何女人。

即使刚才在红罗帐内,也是他让自己发出那种令人遐想的声音,却未曾动自己半分。要知道,在安定郡,她可是炙手可热、无数男人向往的安定郡主。可他……想到次,她狠狠的咬了下朱唇。

一袭黑衣从阴暗处闪到安若雪面前,无声无息。黑衣人俯首称臣,请示道“郡主,是否趁乱除了那个女人?”

安若雪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可!”她轻轻踱着步子,“除掉她,还用不着本郡主动手!”

黑衣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瞬间消失。

确定洛元容跑远,四神汤的药劲也将过,安若雪扔掉披风,大声呼喊,“姐姐,你不能这样!”



第5章 用粼儿的命赔安若雪的脸

厉煊宸出来时,殿外一片狼藉。

安若雪白皙的脸颊上,印着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披风凌乱的铺在地上,仿佛经历了激烈的撕扯。

“来人!”厉煊宸看到眼前的情形,勃然大怒。想不到洛元容那个女人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

“不要怪姐姐。”安若雪接过他递来的披风,顺势趴在了他的肩膀,“姐姐是因为太在乎皇上了,这才……”她嘤嘤流泪。

厉煊宸听了,剑眉深皱,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

“姐姐还说,皇上宁愿和臣妾在一起,也不去看看粼儿,那玄元丹定然也是假的。臣妾去和姐姐解释清楚……”安若雪添油加醋,势要激化厉煊宸和洛元容间的误会,借他之手除掉洛元容。

景阳宫内。

洛元容颤抖的手,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粼儿。他肉嘟嘟的小脸,一片苍白,眼窝深陷,星眸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粼儿,额娘回来了,额娘回来了。”她泣不成声,泪水似珠子般落在了粼儿浅绿色常服,晕染成片。

沛儿告诉她,粼儿服了玄元丹之后,先是身体逐渐硬朗,还下地玩耍了一会儿。可是不知怎的,没多久就开始腹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不消片刻,就不省人事。

听到洛元容的呼唤,粼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额娘……”

一声额娘,洛元容像是得到了全世界,脸颊紧紧的贴在粼儿肉嘟嘟的小脸上,“粼儿,额娘在,额娘在,额娘永远也不会和你分开。”

粼儿软绵绵的小手吃力的抚在洛元容的脸颊,“额娘,粼儿好想你。”他娇嗔的往她身上蹭了蹭。

“额娘,粼儿不想再睡了。粼儿害怕,怕醒不过来,怕再也见不到额娘了。”粼儿星眸泛红,强忍着泪水,不流下来。

他知道他的父皇不喜欢自己和额娘,他不要哭泣,他要做个坚强的好孩子,他要保护额娘,他不要额娘流泪,他要让她笑。

“好孩子,不会的,不会的……”洛元容再也抑制不住悲怆的心情,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她更加用力的抱着粼儿,生怕他消失不见。

“额娘……”粼儿用尽力气,呼唤了最后一声,瘫软无力的,躺在了洛元容怀里。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洛元容疯了似的呼喊。

粼儿是她的命,粼儿是她心里仅存的一团火,如果失去了粼儿,她就是一躯行尸走肉,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都给朕退下!”

厉煊宸声音一出,景阳宫内的人连大气不敢出一丝,纷纷俯首退下。

“请太医?就你也配!”厉煊宸坐于正位,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震慑人心。

安若雪本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却被他拽入正位,贴身而坐。

“皇上,粼儿危在旦夕,再不传太医,就没命了。”洛元容跪在地上,像在水中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

“皇上,求你赐臣妾真的玄元丹。”她一下一下叩首,额头血肉模糊。

她果真怀疑他给玄元丹是假的,在她心中,他竟然是不守信用之徒,他的怒火燃烧的更旺。

“让朕救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谁来拯救若雪爱妃的脸!”厉煊宸怒目圆睁,冷绝的眸光像是要看透洛元容的心。

洛元容抬眸一看,安若雪对自己还真是下了狠手,竟然把脸划成了那般凄惨。

“皇上,安若雪要……”

洛元容想告诉厉煊宸,安若雪居心叵测,要盗取边境守防图。皇上刚登基不久,社稷未稳,一定要防止小人。

可是,厉煊宸根本不容她解释,他一脚踹开跪在他跟前的洛元容,似地狱修罗般说道:“就用你粼儿的命,来赔若雪的脸!”

“皇上……”洛元容悲怆欲绝,她想要拦住拂袖而去的厉煊宸,却被生生踹开。



第6章 她通敌卖国

天就快亮了,可是外面的暴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洛元容用自己仅有的医学知识,为粼儿维系着生命。

她虽出身高贵,但从不依仗母家势力,就连厉煊宸都不知道她的具体来历。她常年行走于各国山河间,掌握着一定的医学本领,更是绘的一手好图,各国山川地理,只要她想画,皆可一一在她笔下呈现。

她是各国竞相角逐的人才,却无人知她是女儿身,而且嫁于大黎国皇上。

“娘娘,这张大黎国地理图就差最后几笔了,还绘吗?”沛儿看着憔悴的洛元容问道。她清楚地理图对洛元容的意义,她更清楚洛元容的处境,她不忍心洛元容再为此伤神。

洛元容的视线,未离开粼儿半分。只是有气无力的回复着:“毁了吧,本想绘完之后作为送他的礼物,本想他能带我如初,珍爱我和粼儿。可是如今……”

洛元容声音凝噎,“去吧!”

沛儿虽不忍心,但还是依命将图置于火盆之上。

“住手!”厉煊宸推门而入,还未落入火盆的地理图瞬间就被侍卫拿下,不伤分毫。

厉煊宸接过地理图,细细看着,眉宇越皱越深,牙齿 “格格”作响,鹰隼般的眸子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大胆洛元容,你果真是细作!”他有力的大手一把揪住洛元容的衣襟,将她从粼儿身边狠狠甩到地上。

安若雪跟他说过洛元容形迹可疑,可厉煊宸并未相信。他只知道她,在感情上背叛了他,却从不相信她会做出叛国之事。

这次前来,本想着,只要洛元容求他原谅,求他继续宠爱她,他便给她一次机会,就连粼儿,他也会竭力去救,视如己出。

可是她,竟然如此背叛自己。

“皇上,你误会臣妾了。”洛元容听到细作二字,便知道他对她的误会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

“误会?与外男暗通款曲,你说是误会!恶意中伤若雪,你说是误会!如今,被朕抓到现行,你还说是误会!说,你到底是谁!绘我大黎国地理图,到底意欲何为?”

厉煊宸痛恨自己,刚刚竟然还对她怀有一丝的怜悯之心,竟然还想接受她。

“皇上,臣妾可以解释。”洛元容知道,叛国死重罪,必死无疑。她不能死,她还得照顾粼儿。

“地理图,是臣妾所绘,可是绘制的目的是……”

洛元容还未说完,门吱的一声开了。

“皇上,若雪有罪!”安若雪进门就跪在厉煊宸面前,身后还绑着一名奴才。

洛元容虽不知安若雪想干什么,但她确定,安若雪肯定是冲着她来的。她忙不迭的想要继续向厉煊宸解释。可是厉煊宸手一挥,让安若雪说明情况。

“皇上,今晨,臣妾正准备为皇上熬制羹汤,却发现这个奴才鬼鬼祟祟。臣妾自作主张,稍加拷问,这奴才就招了,说是……说是……”

安若雪胆怯的看着洛元容,欲言又止。

厉煊宸威吓一声,“大胆奴才!”

被捆绑的奴才噗通一下跪下,忙不迭的叩头,“皇后,救救奴才啊皇后,奴才为了帮皇后传送大黎国地理图到处打通关节,九死一生,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不管奴才啊皇后。”

厉煊宸勃然大怒,将茶盏重摔于地上,鹰眸射出骇人的光。

洛元容这才醒悟,原来这是来加害自己的。想不到,安若雪的动作如此之快。她到底在宫内安插了多少眼线,竟然连她绘制大黎国地理图都知晓。

如此看来,安如雪才是真正的奸细。她不能让安如雪得逞,她一定要将实情告诉厉煊宸。

“皇上,安若雪才是奸细,她要……”

“给朕住嘴!无耻刁妇,不仅人尽可夫,还通敌卖国。朕当初是瞎了眼,竟将你带入宫中!”

厉煊宸字字诛心,恨不得将洛元容碎尸万段。

“来人!将洛元容这个罪妇打入水牢,非朕允许,任何人不得见!”

“皇上……”

哪怕洛元容喊破了喉咙,厉煊宸也没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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