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真作品-飞天


                     秋凉,静谧,茶暖,飞天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初秋凌晨此时,

添一份秋意潇潇,偷一段浮世安逸。

不知道樸真窑的朋友有多少沉溺夜色,

一抹夜色与宁静,着实让人上瘾。

正如这手中的一盏茶,

正如这怀抱茶汤的青花,

秋凉,静谧,茶暖,

此时此心,没什么更般配了。


这盏飞天是樸真窑新近的作品,

又是看家的人物工笔,

今夜无眠,正好取来置于案头,

沏一壶清茶,细细端倪,慢慢把玩,

享受难得属于自己的空间与时间,

午夜静心,茶意暖心,

似乎对这件作品的禅意更有所得。

徒见其纡馀上汉,缭绕飞天。

作为古印度神话中能歌善舞的天人,

表现形式据载可达近7000种,

其不分男女,不分职能,以香为食,不近酒肉,

是天帝司乐之神,随逐诸天,为诸天作乐。

有佛陀出现的场合,便一定有飞天存在,

歌声、舞姿、音乐、鲜花、食物供养诸佛。

这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到飞天题材,

但在这一次,却是感触最不同的一次。

无论是画作,还是敦煌之行,

每每观瞻诸多飞天形象,

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距离的敬畏,

始终处于黄钟大吕的庄严肃穆,

多少还是沉重了些。

这件作品值得反复玩味之处,

是器型与构图布局的精妙结合,

让她少了些豪华壮丽,多了分灵动轻盈。


飞天形象跨越了数个朝代更迭,

五代、宋以后的飞天,在造型动态上无所创新,

已近似“印刷品”,逐步走向公式化。

这一时期风格特点虽不同,

但一代不如一代,逐渐失去了原有的艺术生命。

这件作品一共有四位人物,

鼻丰嘴小,五官匀称,身材修长,

细腰长裙,上体半裸,

奏笛,提篮,散花,舞蹈,

每一位都是鲜活的神态与风情,

是典型的北魏风骨。

细路重工致于人物,

虽说是樸真窑的看家手段,

但这件作品确实是自讨苦吃。

飞天神韵之最,

正是衣裙飘曳,横空飞翔,

借助云彩却不依靠云彩,

而是凭借飘曳的衣裙,

飞舞的彩带凌空翱翔,

这也是最难之处。

好在画师功底深厚,

笔锋游走,心意又至,总算终有所得。

细细品味手中这件作品

人物体态俏丽而又纤长缥缈,

轻盈巧妙、势如飞鹤,姿势优美,

神情中豪迈大方,行止处潇洒自如。

横空而飞,巾带飞舞,四周天花飞落,

场面极具感染力,

极易让人看的出神,

而飞天又似要冲破限制,跃至眼前。

传神自然是人物题材的要件,

不过飞天的灵魂却不在此,

而是灵动缥缈的长舞衣袖。

正如这件作品一样,

衣物行云流水,飞天呼之欲出。

描法古今一十八等,

不管是高古游丝,还是战笔水纹,

这一众按笔迹走势命名、各有侧重线条技法,

其实都是为了人物画中衣褶的表现。

这件飞天作品之所以神韵飞扬,

正是对整个布局的线条流动拿捏到位,

考验了画师的功底和致密心思,

也是樸真窑的最爱。

线条走势与运用,

是成就这件作品的点睛之处。

这件飞天揉合了柳叶描与行云流水描,

柳叶描似柳叶迎,行云描连绵不断,

两种技法有相通之处,

吸收两者玄妙,

又正好应合了飞天灵动饱满与修长。

作品上飞天人物风流云动形态各异,

单说提篮飞天这一尊,

体态弯曲却颇具韧劲,

形态动感,虽曲但却有舒展之意,

人物线条雄厚浑圆一气呵成,

而天衣与飘带则是状如云舒卷

衣纹飘举似水,转折不滞,连绵不断。

与其他三尊飞天相契合,配以云祥云,

整作品长而连贯,圆滑流畅。

纵观把玩,飞天这一作,

可以说是线条堆出的浪漫色彩,

又将工笔中的线条之美运用致极,

卷动的线条烘托出飞天舞动,

密则不透风,疏可以跑马,

颇有吴带当风的意味。

这件作品在构图上

也是难得的题材与器型交融。

构图简洁明快,没有亭台楼榭,

也没有采用常见的盛唐宫廷结构,

置于手中,

可细观人物曼妙,动作行云流水,

所见皆为灵动轻盈之气。


说来也是机缘,飞天一作非盏而不能得,

画师心思巧妙,

也算是樸真窑给朋友们的一个彩蛋。

正是借了盏型的天赋优势,

如若是从底部上观,

则是四飞天于自己周天之上,

既是凌空而去,

也是正在长歌慢舞,

将天顶壁画天生的磅礴完整保留,

又是一番完全不同的体验。

既是线条游走的难得之作,

得成当然重在构图与运笔的功底,

而在封窑烧制时,

虽然樸真窑把桩师傅的手艺老道,

但毕竟柴窑与细路重工是相爱相杀,

再加上传统柴烧七分功底,

但还得看三分天意,

稍有不慎或是烟尘侵浸,

线条难免晕散。

好在没有辜负了一众的期待。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飞天的感受,

或庄严肃穆,或大气磅礴,或玲珑窈窕。

也许这一刻,这一件,

给你带来一种不同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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