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学时代 8

话虽如此，后来林子还是收到了不少信，也寄出去了几封。儿时小伙伴王硕寄来的，就是五婶的儿子。从信里得知，后来王硕去投靠他表兄，他表兄原是个大饭店的厨师，回来自己开了家店，据说咸鱼饼子做的有点名气。王硕似乎也找到自己的梦想，诉说着喜欢上煎炒烹炸。小龙离开后也给林子写过不少信，后来去了一家化工厂上班。

日子平淡无奇，跟很多人也熟络起来，知道王威有个外号“拉飒”，王冰叫“大兵”，却也时不时有点小惊喜。有次林子进宿舍，一群人的聊天突然戛然而止，全都不说话，似乎当中有人还带着神秘的笑，怪怪的。随后这些人全都走向教室，卢小军拍了拍林子肩膀，张凡这个胖子走在最后，一直嘿嘿笑。

林子抓住张凡：笑什么？

张凡：你明知故问！谁不知道你在搞对xiang，不是看上赵静就是王春花，装什么装。

说的林子一头雾水。最近跟后桌女生打的火热，被误会了！从那天起，林子很少再跟她们打闹，没事也不再扭过头胡侃。林子得感谢张凡这胖子的直白。此事也让林子大吃一惊，高中男生们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跟村里大妈一样传闲话。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林子来到这破学校，压根看不上这里的女生，因为他心里被郑文娟占据，容不下别人。后来到了高二又发生类似的事。右桌有个叫王妍的女生，高高的马尾，体形也好，大兵和拉飒都看上了她，俩人时不时跑过去挑逗。虽然这俩都是学渣，但拉飒还稍微委婉些，试探性的让林子提意见怎么做，还要写情书。林子又犯了老毛病，也是时不时跟王妍聊天，被这二人看在眼里。

拉飒跟大兵恰好跟林子关系也挺好，为了接近王妍，总是跑过来跟林子的同桌张新抢座位。那段时间流行看杂志，都是林子买的，还有些古装小说。王妍常借杂志看，可能彼此话就多了点。

有天，听说班里的赵彬被揍，被拉飒收拾了。学渣们时常惹是生非。赵彬这厮最近也总接近王妍，大概有什么想法，那天晚自习，赵彬坐在桌子上跟王妍聊天正好被拉飒撞见，可想而知，赵彬被踹下桌子趴地上，刚要发作，回头一看是拉飒，低声嘟囔了句:“好端端怎么动手”，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到自己座位上。直到高二会考后，林子在拉飒家住了几天，一天晚上拉飒才道出实情:你知道赵彬的事吗？

林子:知道。

拉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实话实说，千万千万，行不行？

俩人睡不着，你一句我一句。

林子:说吧。

拉飒:拉倒吧，不说了。

林子:你赶紧说。

拉飒:我可说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王妍。

林子惊愕道:怎么可能？

拉飒：不会吧？

林子:你要执意这么想，现在只能告诉你个我的秘密，一个小秘密。其实我一直喜欢初中时的一个女生。

拉飒惊道:啊？！坏了。说着使劲拍大腿。

林子:怎么了？

拉飒:我跟大兵都对王妍有点那个，你懂？看王妍你们挺好的，我俩也觉得配不上，商量把王妍让给你，不让任何人接近她。

一股暖流冲进林子心窝，感动的不知所措。

拉飒:谁知道你不喜欢她，哎！

林子:我去，你们这也太好了，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哎，不过现在也来得及！

林子的目的很明确——高中毕业证，一天都不想多待下去。高二可以报名参加会考，同学们都报了名。林子报的比较多，考虑着最后报了7门，数学和生物没报，尽管有的课程高三才学，看看题型也好，本来会考偏简单，有的Yes就可以，后来又听说题目也只出到高二，不知真假，还据说是20%淘汰率。多想无益，试试吧，万一过了呢。结果7门课过了6门，化学学的最差，拿的Y，物理成绩不合格。成绩下来后，同桌张新大吃一惊，他只过3门，为此耿耿于怀，直到后来再次临近会考才告诉林子结果。林子懵了，这特么不是故意的么？

参加完会考后林子就走了，打算哪科没过再来考，觉得在家稍微努努力也好通过。之前跟张新说好第一时间告诉他结果。现在可好，还是物理没过，既让林子有点诧异又很慌张，因为还有不少内容没学过，而再过一周就要考试。在林子离开学校这期间，班主任跟体育老师一块来找过林子，可能觉得林子成绩还说得过去，不上高三不参加高考有些可惜。林子满嘴答应，但后来一直没去。跟林子类似的，还有同学把这学校当跳板，分数低容易进，先入学再转学，转到好点的学校，比如张松和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