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疫情的三天两夜的动荡纠葛

2020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与我这等芸芸众生的一个,记忆自然也是刻到血液里去的。

我问我先生。当初我发烧,你怎么敢靠近我?万一是疫感呢,你不怕传染啊?他忙着开车,很自然的说,没想过那么多。眼神清澈。我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但是,若是换我呢,也许.......

年三十回家吃了顿年夜饭,晚上十点多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偶尔咳嗽。我火速收拾几样东西一个人回到了市区。接着熬夜刷剧。跟所有的宅男宅女一样。初一下午三点多醒来还是头疼,咳嗽不见好转。心中合计一下,先跑步,看运后状态,再决定是否去医院。于是带上口罩,出门。

此时街道上不见人影,偶有车辆经过。运动完回神经气爽。但持续没十分钟,头痛状态仍不见好转,下午四点多,口罩,跑步到达附近医院。排队叫号。队伍排上有一米多远,医生全副武装。我生怕一个咳嗽便让人群胆战心惊,却发现根本没人注意我。排在我前一个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瘦瘦的不高的男人,他的症状跟我相似,但他有发烧。医生对他简单询问,看嗓,听呼吸,在病例上潦草几下,便让他查血去了。轮到我时,医生同样如此,但对我听呼吸时,我紧张到心脏似乎要从嗓眼里跳脱出来。医生放下听诊器,便问我家里有没有感冒药,我说没有,他便给我开了一副。我不放心的问上一句,没问题么?他说,没什么问题。我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于是我也回了。说实话,此时我是有些懵圈的,为何不对我做个抽血。既然医生说不是疫感,头又痛的缘故,我继续埋头睡觉。

晚上十点多头痛欲裂,我先生赶过来给我量了体温,37.4。恐担心是疫情,我让他把口罩翻出来,让他赶紧带上。又盯着他把口罩扔给我,不要靠近我。我带着厚厚的两层。我先生扶着我,起床,穿衣,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医院里,继续排队等号。就是很奇怪,不同的时间来医院,为何队伍排的依然很长很长。忘了不知过去多久,总算是轮到自己了。我跟医生说,我下午刚过来,回去发烧了。就是您跟我看的,那医生说,下午不是我。我说,就是你。那医生说,不是我,我刚来的。好吧,你们都包裹的一样的。分得清铁定是真爱。这位医生依然对我跟之前的医生一样的操作。他听我肺部呼吸时,说了一句有点炎症。我说,下午那医生说没什么问题。这位医生补充说,有那么一点。不严重。让我继续吃药。依然没让我查血,我很疑惑。出医院。

回到家吃了药继续陷入睡眠状态。睡梦中身体发冷,如坠入荒山雪地一般,梦到刀光剑影,海市蜃楼,爱恨情仇。我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一点。我先生此时才出现,我内心惊呼我竟然还活着。同时也很疑惑,这男人啥时候走的?我先生一摸我额头立马惊呼一声,这么烫。赶紧找来体温计,一测38.8。赶紧穿衣,临走前仍不忘对着镜子整理下仪容。反正我死也要是美着的。出门时才注意到,下雨了。薄薄的雨片打在身上针扎一般。像极了我此时被疼痛冲击着的荒凉的躯体。到达医院重复挂号排队,这一看不打紧,吓的半死。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压根插不进脚去。我跟我先生一合计,赶紧去别的医院。一路上空调都是开在最大档位,我依然冷的浑身发颤,昏昏欲睡。后悔的怎么不带床被子过来。

到达新人民医院发热治疗区时。我们都忘了呼吸。人是真的多。正中门口摆放了一张桌子全身包裹严实的一名护士在收集着病例,一摞摞的。陆续看到有忙碌的医护工作者身影。我们只能找了一处地儿我枕着我先生的大腿继续陷入睡眠中。耳边的咳嗽声偶有响起。我依然还是冷,断断续续会有醒来问我先生,什么时候到我们,他只是摇摇头。我继续滑向梦里。一位职岗人员许是看我太过难受悄悄给我们支了一招。让我找个理由悄悄的把病例抽走,然后溜到门诊时。我一听,体力顿觉恢复了七成。轻轻松松的取了病例来,瞥见了护士姑娘眼神一脸懵。不曾想我先生排了二十分钟不到硬生生被人举了报。继续排吧。下午接近六点的时候才排到了自己。抽血,继续等报告。我先生一合计还得一个小时,近乎是又拖又拽的把我拉车里。我先生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便载着我没目标的行驶。车间里有外套,有暖气,有缓慢的车速,有雨声。有我先生温柔的声音,我像是又滑入了睡眠一般的深渊。

再次醒来已是一个小时又半小时了。我们的报告依然没有出来。人群中显然有人已是情绪最高点了。等的时间久了,我显然处于奔溃边缘了,想着不如回去算了,躺在床上暖和死去总好过这里。后来我看到我先生透过玻璃像我招手,我看着他直奔车的方向,我问他,你去哪儿。他回我,回家。啥?回家。我说,我还没有打点滴呢?不用打了!我先生冲我笑着。我又再次懵掉。我要打点滴!我冲他嚷。他说,医生说了,不需要。我这才闭上嘴。开心的跟着他回到了车上。一看医生开的药,啥,洛芬?还小儿的?回去赶紧喝上,此是后话。一夜安详,衣服湿透了,双唇也是烧破了一层。还好是退了烧了。

感叹生命的可贵!致敬最美逆行者!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与疫情的三天两夜的动荡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