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那些人啊

01

90年代末,小学2年级时,外婆脑溢血突然去世了,当时我妈哭的晕过去了。

很多邻居劝我妈说:不要那么难过,你妈不想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不然她走的不安心。你妈是去跟你爸团圆了,他们不想看到你这样啊....说着说着,大家都哭成了一团。

那时的我对亲人的离世没有太多的伤感,只是觉得年纪大了,都会有这一天吧,村里的老人也都是这样一个一个离开的。只是看我妈哭成那样,我心里难受。

记得当时我奶奶跟我说,要是你外婆再多活几年,那多好啊,你外婆才71岁啊。

奶奶岁数比外婆大一轮,她们这个年龄,很多的同龄人相继离世了。

那时,每当村子里走了一个老人,奶奶总是会叹气,可能依稀也会想起他们那些年轻的岁月吧,一起生活在一个地方几十年的人,突然走了,也是落寞。

尽管在世的时候,因为年纪大了,各种耳背,彼此间也没多说什么话,但是,起码走在路上能看见,都是彼此生命里的熟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老熟人越来越少了。

2000年刚过了几年,我小学毕业时,奶奶去世了。那是一个夜晚,医生给奶奶挂完水后,留在我家吃饭,姑妈们都在,大伯也在。那晚,我去奶奶房间看过几次,奶奶也看着我,很平静,但是当晚奶奶就走了。

奶奶去世,我哭了很久。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奶奶了,我就会哭,眼泪会不停的流。奶奶下葬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跪在雨里哭了很久。姑妈们见我这样,都在劝我,说奶奶也88了,年纪也大了,也算是高寿了。但我就是伤心。

奶奶去世后,我似乎一下子长大了,明白了亲情的重要,知道了珍惜。原来的坏脾气也逐渐在改变,不再那么倔了,不再跟我妈对着干,不再乱发脾气了。

奶奶去世后,过了5年左右,爷爷也去世了,当时我高二,要参加小高考。爸妈为了不影响我考试,没让我请假回家送爷爷最后一程,我也没有坚持。

但是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尽管我没有跟爷爷一起生活过(爷爷跟大伯一家住),但是我每次放假回家,爷爷都会到我家给我塞点儿零花钱,虽然才几元钱,但也是爷爷攒起来的。爷爷说给我买糖吃。

爷爷算是高寿了,活到97岁,去世之前除了耳背,其他都挺好的,关键是,头脑清楚,子子孙孙都认识,也是福气。我想,爷爷奶奶应该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团圆了吧。

02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快20年了。前段时间网络上有句话很扎心:一直觉得2020年很遥远,结果只剩下2个月了。

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是同村的一个大妈走了,我妈感慨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才71不到啊,今年还没过生日呢。被病折磨了一年多,哎,人还是没了,有什么意思呢。

我也有些伤感,毕竟村里的大伯大妈都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他们跟我爸妈是一辈的。现在我爸妈这辈的人,又开始经历熟悉的人,慢慢的一个个离开了。

大伯今年体检,查出了不好的病,估计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爸因为这个,还在家哭过几次。

我不敢多想,我也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毕竟现在我们不在爸妈身边,他们也年纪越来越大,担心免不了,尽管今年给爸妈已经做了全身大检查,健康尚可。但是每当听到老家发生的这些不好的事情时,心里难免难受。

尽管我们都知道,生是偶然,死是必然。

尽管我在医疗大健康的行业也呆了几年了,看了很多,听了很多,知道了很多,同一种疾病同一个医生同样用药,有的人就好了,有的人就走了,都是命,当然,科学说的话,是与个体基因有关。

但不管偶然的,还是必然的,心里也会感慨,人活着不过百年,哪有那么多叽叽歪歪,好好活着,对得起自己,也是足以。

03

犹记当年,大学时听的一场讲座,其中一句:人活得就是心跳。不如洒脱、心安理得、无愧于己活一世,也不妄此生。

正如冯唐所说:人生在世,所求不过是三餐茶饭,四季衣裳,五尺之躯栖身之所,六腑安康无疾无苦,七情顺畅率性而为,八方好友慰藉寂寥,九思明义不枉此生,以及一个琴瑟和鸣的枕边人。

需求从低级到高级,每一样都很重要,大多时候,能捡起其中两三样,活一世就算是划算。

窄窄的长长的过道两边,老房子依然升起了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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