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好久不见,有想起我吗?

这几天听听上了瘾,剪个预告片都拿它作背景音乐。12月16日开始看《匆匆那年》,正好看到那集,学校广播正放lemon tree,男主角那会儿正在爱与不爱中纠结。我是有点被缘分牵着走的,认为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了我要看此剧,注定了我要开始回忆。


高一那会儿有门课,叫综合实践课。


作为班长的我和另一个女孩儿——陈曦,去高二的班上学习怎么执行这堂课。常规的就是大家伙穿上无比牛逼,又无比傻逼的绿马甲,只准在寝室脱掉。然后站岗,巡岗,检查各处的卫生。学校那时还分前后两个区,也就是新旧的两处教学楼而已。我们是高一的火箭班,在新区和高三的一起,处在最顶上的五楼,享受从一楼开始升腾的学习氛围的熏陶。而高二的就在前面的旧楼房里。


我读八班,自然就去高一届的八班取经。综合实践课的主要工作就两项:一是岗位监督校况,二是四五个人对整个区的卫生评比打分。卫生区域被分为两处,公共区和大区。大区就是整栋楼,包含了所有高二班级的教室;前区的公共区是整个野草遍布的操场,一个总被我们听成“情侣操场”的“晴雨操场”。两个班长,分任两个区的区长,因为公共区跨度比较大,对其卫生的检查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体力活。我也就作了公共区区长,跟着一个八班的学长——丁二娃——好好学习如何奔跑,在乡间的操场上。


女班长跟着学姐学习,这个学姐也就是我想写的师姐。


第一次见面,就是集合的时候。认识的场合是集合前,在前区的人头像广场——摆了四个伟人的铜头像,三个花圃一围,就是广场了——陈曦介绍说这是文玉姐。我就叫她师姐,一直都那么叫。师姐当时的头发是斜刘海,和大部分女生一样,盖住了眼睛。


我最爱看的就是女孩儿的眼睛,像泉眼一样,随时都是水汪汪的。其次就是马尾,相信很多男孩儿都喜欢女孩儿扎马尾。


师姐的头发前面遮住了眼,后面扎了个马尾,第一印象不好不坏。第二次见面,在记忆里是早上六点过近七点,在师姐的班上折纸花还是什么的,总之是在为活动准备小礼品。实践课的中途会让参与课堂的两个班准备一个主题活动,几张桌子拼一个活动现场,然后各凭本事拉人。此课一周四个班,两个班为一组,所以主题活动常常想得脑袋都大了。其实老师们的重点不在活动的idea,在于内容是否健康,符合中学生就够了。


其实所有的不血腥,不现实,不露骨,不特立独行,都符合中学生。


最后还有一个类似于汇报的总结,一个班出两个人,在校内第二大的教室——旧阶梯教室——里发表感谢和感悟。师姐的总结我已经记不住,但就是记得——她说的真好。


那之后就常常遇见师姐,师姐的发型随着时间修剪得越来越清爽。师姐总是带着一个很暴力的师姐,很暴力的师姐又经常对着我泄愤。可能男女之间的所有感情都是打打闹闹胡乱玩儿出来的。三个人算不上什么关系多铁,至少也是很好了吧。


不过时间跑到我待的这个点后,我才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总装着猪油?


升到高二后,因为邂逅比较多,又因为自己很活泼好动,也因为自己很黏人,和两个师姐的关系越发好了吧——至少在我看来。由于方言习惯,我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们师姐呢?”每每偶遇很暴力的师姐都是如此。

那次很暴力的师姐打水经过男寝旁,我上前问:“我们师姐呢?”

“你就只晓得你们师姐。”很暴力的师姐挂上了很红的眼圈。

“·······”


后来都是一听旺仔来着,还是一袋“绝味”去道的歉。暴力师姐原谅我了,也趁机教育了我一顿。当然所有东西一式两份,我是打心底里不愿师姐生我气的。我也是搞不懂女孩儿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是胡乱的去讨好。


后来的琐事很多很多,因为我很黏人嘛。


师姐高考完后参加了本土组织“绿色之光”,这个由本土高考状元集结精英们成立的组织,宗旨是“让优秀成为一种习惯。”说实话,我当年一直在思考这句话的潜台词,或者说是它的下一句话。我总觉得它有股孤傲的味道,也总认为下一句是“无论砍柴还是喂马,用心就是优秀。”


对这句话的感受就像对师姐的一般,总是自以为如此,自认为下一场剧情该是如何。结果就和这句话给我的回应一样,没人给我讲明这句话的潜意识形态如何,对于那些和我一样有心理顽疾的家伙这会不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师姐也是一声不吭的就断了联系,最近爱听的一首歌就叫《不再联系》。


师姐加入了“绿光”,暑假的时间就是去参与了一系列的大学生活动。挣了些外快,来源于给苦逼孩子们上的补习。那次的暑假我好像一直就没联系上师姐,记得我用短信询问师姐酒席——考上好大学都会办酒席庆祝一下——的那一晚,就是师姐宴请八方的最后一夜。这件事是我在一周后的暴力师姐的宴会上得知的。


那天周几记不清了,总之有在上课。暴力师姐通知到我,说如果没时间就不用来了。我总感觉这次宴会不去,可能再见到师姐又是很久以后了。趁着饭点窜出校门,借了干锅店的星哥五十块,拦了辆的士就往暴力师姐说的“金三角”去了。


一路上就觉得意气风发青春正好,特意打开车窗迎着风。“小帅哥,把窗子关下嘛,吹得有点冷。”身旁的老妈妈说。“哦。”然后我就关上了窗子,欣赏已经模糊了的阳光。心里还是乐的受不了,因为我居然逃了,第一次在午休时逃得这么远,坐在一辆不知奔向何处的车上,没有对未知的恐惧,只感觉离那个关押的地方越远,我就越自由。主要还是暴力师姐在电话里说你师姐还是会来哦。我就想知道师姐的酒席是什么时候,到时有课我就直接逃了,反正到那时我也不是第一次逃课了。


到了“金三角”,角度的很大的拐角上有个草坪。我曾在那边的草坪上穿着西装留影过,和一群朋友一起;也曾在那边的小道上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相互搀扶走在夕阳里,和婚姻美满的师哥坐在他的小车里······这边的回忆总让我心里很暖,然后就是我找不到那个什么酒楼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大部队,跟着带我实践课的丁二娃区长上了酒楼。已经围坐了一群准大学生,和暴力师姐的漂亮表妹,以及一只只吃蔬菜的小狗狗,长得很像吉娃娃——可能就是吉娃娃。还没上菜,暗自庆幸没来迟,好歹也算赶上了午饭,不然又是一笔开销了。只是师姐还没到,可能是有事来不了了。不想去想那么多,专心的逗着小狗。


呆了没一会儿,师姐致电暴力师姐她到了。我自告奋勇地跟上暴力师姐下楼接客,恰似一青楼女子,脸都笑烂了。师姐穿了短裤短袖,色调是暖的,忘了架上眼镜的我使劲儿挥手:“师姐!师姐!”在我的脑子里师姐是在对我笑的。相向而行,两拨人马快速汇合一同往酒楼去,师姐走在内侧,隔了一个暴力师姐,和一个满脸痘痘的学长。学长穿着让我很不爽的泛白浅蓝牛仔裤,架了一副斯文的眼镜。


到了酒楼,都是师姐的同学们,大家聊的还很happy,我在一旁趁机问师姐:“师姐,你什么时候办酒席啊?”师姐没听见,我正欲再问,师姐的表情冷了冷,转了个身,角度不多不少正好避开了我。原来师姐对着我的笑只存在于我的脑子里。落差有点大,短短一个月而已,是我哪里得罪了端庄贤惠又开朗撒泼的师姐了吗?苦思无果,失落不禁越来越大。


终于开吃了,问喝酒不?我说,喝。然后冲到隔壁桌子抓起一瓶白的就钻过来,结果是大家都不喝白的,我一个人又喝不完,浪费。就一致开了啤的。在我最需要被麻痹一下的时候,都不能如愿以偿,麻痹的。


后来果真和我担心的一样,联系不上师姐了。我的直觉真的就和女人一样吗?那么准,妈的。


快半年没联系上师姐的时候,暴力师姐提供了师姐的外地号码,我打了过去。通了,许久没听见师姐声音的我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就很衰的来了句:“师姐,是我,刘子洋。”记得还是用的川普。然后就给我挂了,我想一定是我没用普通话的原因,显得太随便了。再打过去,是正在通话中,我想这下是上课了。然后就等电话,一直等,就到了两个星期之后。师姐说“绿光”会在21号到学校来作讲座。


21号我严阵以待,因为买书而所剩不多的钱也买了零食,其中有师姐一直爱吃,也经常请我吃的“乐事”薯片,青柠味的。结果21号直到晚饭了也没通知说有高人来到。我就去了政教办问我的师傅也说没有人过来搞讲座。我想一定是师姐那边太忙了,推迟了吧。第二天偶遇了师爷爷,才知道“绿光”是23号过来。


真棒,明天。


那天的讲座上,我一直收敛自己的动作,因为气氛对我而言有些奇怪。师姐在明打明实打实的避着我,我想我该配合,外加他们的技术人员颇多。我作为当时最爱冒头的家伙沉寂得让自己非常不舒服。幸亏还是在旧阶梯教室,幸亏那个投影仪没换新的。正是因为投影出了些问题影响到学长学姐们的演说,我才有机会再出一次头。找了九班的专业人士上来一起拆掉了通风口上的吸尘棉,终于才看完了整个“绿光”来的那波人。只有超哥是上届我见过的,其他的都是我第一次见。当然,师姐是之前就认识了的。


那次讲座我跟师姐有过一次互动。

“师姐,笔。”

“嗯。”

当时作为高三的学子都在红色的横幅上留名,我拿过笔,转手又递出去,什么都没写。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和他们走的路注定会背道而驰。他们是“绿光”。


师姐的世界从那次开始与我就有了明确的分割线。


那之后我的成绩起起伏伏,最后因为顶撞班主任兰嬢嬢回家呆了几个月。高考以409分收尾,离三本线都是几十分的距离。我没有觉得失落,也没想过重头来过。我的重点和周围的同学们朋友们都不一样,我不是为了学习,不是为了成绩,也不是为了什么未来读书。我是为了能和一群玩得很开心的人一起生活而读书。我对自己的未来没有明确的希冀,反正饿不死,反正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反正要很开心的养活自己,不一定要被很多人羡慕。因为我知道总有人在羡慕着我正拥有的生活。师爷爷在我毕业时的赠言中有一句:“下过一次地狱的人,会有不同的想法。”师父师叔也赠我:“多一些共性,少一些个性。”


暑假的时候在成都二环边上打工,做服务员。七月底,老彭来了。


他是陕西人,为人豪爽耿直,和我聊得来。我问他知不知道陕西师范,他说知道啊。然后他用筷子凑了个十字,说,西安······师范一个在雁塔区,一个在······。

我问:“那坐车到你们那儿要带多少车费?”

老彭说:“你要先到西安,再坐车到我们县里。”

我说:“就这儿到西安要多少?”

老彭说:“一百····二吧。我也记不清,过来的票是我哥一起买的。”老彭开了下手机屏锁又锁上,“西安到我们那儿还有二百公里路。”

······


八月十号,是个刻骨铭心的日子。我被成都理工大学的老师,同学们以“专本套读”的新式上学方式骗去读了成教。后来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我嫌麻烦就没有退学去读成都航空技术专业学院计算机技术工程系,一专。这事儿被闺蜜——千儿知道后,劈头就是一顿批,原来她特招去的学校,就是我被录取的那个学校。


至此,我的世界和师姐的去往完全不同的方向,


师姐是在重点师范大学,教育部直属的六所“985,211”师范性高校。师姐加入了学生会吧,那次隔了很久的qq聊天上,要我帮忙拉拉粉。我说好。然后就qq上一百多号人挨着挨着问了在线的五十几个,他妈的全部没在玩儿新浪微博。

一边在答应师姐多拉人,一边在不停地注册账号关注师姐提供的微博。直到开始让我提供验证码。可能那时候我再多坚持注册几个去关注,师姐就不会再一次隔那么久都不理我了。


都怪自己还是那么爱说大话吧,可能有些事你只有在努力过后才能告诉别人你行不行。


现在我还有师姐的qq,和一个成都的电话号码。Qq上一直呼不到人,空间里对她的一切动态都没有评论回复的权限,成都的那个一直是关机。等到开机的时候就是她回来的时候。


师姐一直是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心却很细的女孩,可能所有女孩都很细心,只是展示给这个世界的各有不同。师姐的世界在我看来很陌生很遥远,我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到底该放在那里。毕竟自己不像以前那样老是找些可笑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找些莫须有的画面来逗乐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方世界,和别人的与众不同,会因此而感到孤独彷徨,无助。也都有那么一个神往的师姐,会因此感到失落无力,悲哀。


但都有释然的那么一瞬,在只有自己的被窝里,笼住所有黑暗。在一道仿佛来自亘古的光芒中,挣扎着打开透着认命两个字的双眼,看着别人的动态,然后关上手机睡觉,或是写上一些纠缠不清的文字后再睡,总之结果都一样。在黑夜里哭过几次的我们才会真正意识到人生。


后记:

很久没搞所谓的后记了。

比较完整或是说比较累赘的讲述完了一个简单的故事。其中也隐藏了一些小细节。毕竟我还不能做到将过去完完整整的和盘托出。可能所有的写手都不能。

昨晚上对一个刘姓的好朋友唱了近两个小时的歌,发泄了一通,才记下了关于师姐的那些回忆,有苦有甜。还有些特别的味道就留在心里,是淡忘还是铭记,交给时间决定。

阿攀那天在车上打电话问我多久回家,我只能说在一月下旬。他现在和已经从西藏回来的哥们儿们整日里无聊中发掘更深处的无聊。一个人的无聊很孤独,但一群人一起无聊就会觉得很快乐了。

元伦那次给我的评论里说他已经放下游戏,我想他也放下了那不堪的过去吧。我们都该放手,只是伤人的过去总有可爱之处,怕一放手就再也想不起来,再也没有了那些年的联系。其实在放手之后才明白,跳出局外后开始的回忆,总是那么微甜。

班小三以极其残酷的手笔写他高中生活的最后一篇文,不出我所料,绝对不止一篇。尽管他是以文太长作为理由。但我知道,他爱写这些东西,如果别人给他套上什么不准写的束缚,他只是笑笑然后提笔继续写;如果是他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那他就会思前想后,完全沉浸在他所谓的高中最后一文上——就像第一次接吻前,手心冒汗脚杆打颤,明明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偏偏就是亲不下去,折腾了许久后——就像做爱时的那吻深沉绵长,恨不得能将对面的人吞下去——完后,他又会意犹未尽的再来一炮——这就是他对文的执着,上瘾了。

写完此文电脑剩余电量百分之八,和我的固执一样,剩下的那点就留着不让自己休眠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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