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于人海

  时值深冬，上海已经下了不知道多少场雪了。经过昨天晚上那场大雪的催残，路边的百年大树也被折了枝。

  我迎着寒风，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着。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有人在清洁积雪，好让人行走。这样的季节实在是不适合开车。

  这场大雪，给这座热闹的城市带来了片刻的宁静。

  一阵风吹来，我打着寒颤裹紧了我那件灰色大衣。加快了步伐，往约定好的咖啡馆走去。

  当我到达这个咖啡馆时，我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透过橱窗往里看去。

  在咖啡馆的中间，坐着这样一名女子。她衣着玫红大衣，脚踩高筒皮靴，脸庞素净，却也能看出有作打扮的痕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抚着杯子，鼻子和耳朵还有些微红。

  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或说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我走了进去，端坐在她对面。她觉察到了我，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我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就像春天的太阳照在我的心坎上，融化了深冬的大雪。

  “来一杯咖啡吗？这家咖啡馆的咖啡很是好喝。”她开口说道。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应该是人们口中说的烟嗓音吧！

  我暗暗握紧了手，说道，“好呀，那就来一杯跟你一样的吧！外面天可真冷，刚好可以暖暖。”

  我唤来了服务员，并让服务员为她续了一杯。

  “今年的冬天确实是比往年冷了许多，这一场又一场的雪把上海都染成白色了。”她望着窗外说。

  “是啊，今年的雪总是下个不停。不过下雪倒有下雪的好处。”我接着她的话，暗暗地朝她看了一眼，发现她还在望着窗外的某一处。

  “嗯？你怎么不说了？什么好处？”当我盯着她的侧脸出神时，她蓦然回头说道。

  “我……好处？对，下雪还是有好处。”我遮下了慌乱，像刚刚那个看她出神又被发现了的人不是我一样。脑子里连忙想着好处是什么?

  “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你是想说这个吧！”她没有说破我，反而帮我作了回答。

  “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此时，我略感尴尬。

  想想从我见到她到现在，她表现得从容得体，确实是一个家中老大该有的成熟稳重。若不是家中受了变故，她不至于被拖累到现在还未成家。或者她本该可以上更好的大学，却因为要照顾唯一的家人——14岁的弟弟，留在家乡上一个二本大学。靠自己的奖学金、平时做兼职攒的钱，供着读初中的弟弟。

  “想来，如今你弟弟也快毕业了吧？”

  “嗯，对啊！他已经大三了。昨天他还跟我说他给我买的围巾快到了呢。他呀，老是喜欢给我买这买那的，平时我给他的生活费也不多，不知道他是有多省。让他不要给我买，我自己会买的，也不顶用。”

  她脸上浮起了笑容，满脸骄傲地说着自己的弟弟，像是我家有男初长成一般。

  一说道她弟弟，她就停不下来。我也从中有了共鸣。

  慢慢地，窗外的天有了阳光的影子，原来是太阳出来了。

  我看着咖啡喝得差不多，时间也正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便约着她一起吃了午饭。

  ……

  那天，对她、对我来说，都是愉快的一天。

  后来，又有一次，我们约着回到第一次见面后去的鱼馆吃饭。那个鱼馆依旧人多，热闹得很。这一次，我在这片热闹中，慢慢地将手靠近她的手，再慢慢地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我不知为何在她心中我的印象如此好，可能因为我们介绍人六姨是她的亲姨，说的话可信，也可能是她就是那个懂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