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这个坏东西

早上一上班就发生了一件可怕意外。就在刚才,我灵感爆棚、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敲出来大半篇稿子,竟因一时误操作直接关机、没有保存,简直TNN太气人。我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一位国外历史学家也是好不容易写了一部著作,结果不小心失火烧掉了,他痛心了好久好久最终只能接受现实、鼓起勇气又写了一遍。“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普通如我也一样,只能无可奈何安之若素重新开机、再写一遍。


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努力奋进工作时,可能会发现自己情绪消极懈怠、没有干劲、根本不想干活;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保持克制、谨慎行事时,情绪却在背后煽风点火,让我们焦躁莽撞、大发其飙把事情搞砸;还有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在同学会、同事升迁酒宴、前任婚礼上表现得大度得体、风度翩翩时,我们内心却不由自主地掀起羡慕嫉妒恨的狂风暴雨……那么我们如何学会驾驭情绪,乃至引导情绪能量为我所用,助力我们过上更加幸福美好新生活呢。


情绪是想法及行为的先导和前哨

 

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由每时每刻情绪、想法和行为的无限循环链条组成的。在外部生活情境及社会环境刺激下,大脑数以百亿的神经元发生复杂动态的放电反应,表现在意识层面就是我们会体验到某种或高兴、开心、兴奋或焦虑、不安、郁闷的情绪感受。


情绪激发想法、想法引发行动,行动再进一步强化了相应的情绪及想法,在无限正、反循环中,最终在大脑内部删减、修建、固化形成某种神经高速公路或羊肠小道(表现在外部就是某种行为习惯的养成)。比如你打算从本月一号开始每晚不吃晚餐、节食减肥,并兴奋地想象几个月之后自己瘦下来的样子。可是坚持了几晚之后,你觉得胃里空空如也、饥饿难耐的滋味实在有点折磨人,心想管TM这么多,于是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吃完晚饭后心情又愧疚起来,觉得自己毫无意志力,减肥就这么轻易失败了。为了逃避内心减肥失败的挫折感与内疚感,于是吃得更多,从而陷入恶性循环。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情绪这么麻烦,一会儿让人兴奋、一会儿又让人崩溃,那么直接去掉情绪,只要我们保持强大客观的理性,定会从此告别纠结挣扎,过上理性从容的新生活。巧的是,心理学发展史上还真出现过这么一个真实案例,一位西方中年男士因为大脑意外受伤,导致其失去了情绪体验功能,而他的其他认知功能均完好无损,换句话说他没有感性、只剩下理性。科学家发现这位男士此后的生活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失去了动态情绪的引导和激发,他平时生活中连起床该穿什么衣服、午餐该吃什么都决定不了,陷入无尽理性计算比较之中,从而导致生活崩溃。由此可见,情绪对我们每个人是多么重要,虽然它很多时候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纠结、挣扎和意外,但没有情绪我们实际上寸步难行。


消极情绪与积极情绪共用一根身体表达管道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情绪的定义就是在外部环境刺激下,大脑神经元放电表现在个体躯体上的感受或体验。比如品尝了一顿美餐高兴开心时,我们就会感觉大脑松快、身体放松、甚至手舞足蹈。而当被恋人抛弃、失恋痛苦焦虑时,可能会感觉头脑发紧发木、胸口发闷、胃部沉重、四肢无力;总之消极情绪与积极情绪最终都会表现在身体感受上,它们其实共用一根身体管道。


作为天生趋乐避苦的生物物种,我们人类会出于本能下意识地逃避痛苦不安情绪,而渴望享受及体验积极快乐情绪。但当我们总是下意识地逃避痛苦、焦虑等消极情绪,不给它们通过自我身体管道得到抒发、表达的机会时,无形中我们也就堵塞了体验积极情绪的身体管道,到头来活得木口木面、毫无生气还不知所由、不明所以。


就拿笔者自己来举例,很多时候我非常害怕焦虑不安情绪,总是采用一切心理防御手段来试图逃避或堵塞消极情绪,希望自己不要总是那么焦虑害怕,但越是逃避、越是堵塞消极情绪的表达与抒发,我在生活中的积极情绪体验及觉察能力越会急速退化,仿佛就像一个罩子把自己罩起来,躲避掉了消极情绪侵扰的同时,也躲避掉了创造及体验积极情绪的无数机会和可能。


那么我们为何如此害怕消极情绪呢?因为情绪通常是行为及行为结果的先导或使者,而在无意识或下意识层面,我们则会把消极情绪就等同于消极事件(行为结果)的发生。焦虑害怕情绪一来,我们就会本能地身体发紧、胸口发闷、四肢发颤,仿佛已然大祸临头一样,并立马激发出最原始的战逃反应,要么逃避情绪、要么与情绪对抗,而实际上这两种方式都是错误的。


既然情绪的定义是大脑神经元放电在自我躯体上的体感或体验,那么情绪这种自产自销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伤害我们自己呢?情绪只是一个行动或行为事件的使者,它本质上没有伤害我们的能力;不管是积极还是消极情绪,它实质上都是我们的报信使者而非伤害我们的敌人。所以说对待情绪使者的最佳做法,就是敞开心扉欢迎它、接纳它、体验它,允许它通过身体管道得到充分表达、纾解和释放。


即使是再难受、再害怕的情绪,当你主动拥抱它、体验它、允许它在身体感受上得到表达、释放时,刚开始那种身体紧绷发慌的滋味可能很难受,但随着时间推移,情绪能量会自然而然经历开始、释放、高潮、结束的自然进程,即使再激烈的情绪最终都会慢慢平息下来,就像即使再旺盛的篝火最终都会自然熄灭一样;而你所要做的就是敞开心扉接纳它、体验它、觉察它,而非逃避、杜绝、纠葛甚至无意识地给情绪火堆去添柴加油。


情绪第二、价值观第一,让情绪在自我正向价值观引导下得到充分释放、表达

 

尽管我们说情绪是想法及行为的先导和前哨,但并非消极情绪就一定会引发消极行为,积极情绪就必然会带来积极结果一样。情绪的力量很强大,也很重要,但我们不能无意识地被其裹挟或绑缚,变成情绪的俘虏还不自知。比如很多时候我们感觉开心高兴、情绪不错的时候就认真工作、开心生活,而一旦我们今天情绪低落、心情懈怠时就任凭自己在消极情绪泥淖里沉溺,浑浑噩噩混日子、熬光阴。


每个人每天的情绪体验都处于动态变化状态之中,我们实际上决定不了当下情绪为何,但我们可以学会在情绪波涛上冲浪。不管当下自己内心是何种情绪,在觉察接纳当下情绪体验及身心感受的同时,不被其所裹挟,而是坚定地沿着自我正向价值观的方向前进。比如内心再懈怠消极,手上还是坚持不停地认真投入工作,只要你坚持下去,就会逐渐发现,随着你手头积极行动,原先内心消极懈怠情绪就像阳光下的冰雪一样,渐渐融化、消失乃至转化成了激情进取的积极情绪。长期按照自我正向价值观去行动,你就会积累起战胜及驾驭自我情绪的丰富成功经验,你会越来越清醒且屡试不爽地意识到,每天动态变化的情绪浪潮根本就绑缚或裹挟不了你,不管是好坏情绪,最终在你持续正向价值观行动引导下,都会成为你积极上进行动的加油站。


每时每刻、一天又一天、乃至从出生到死亡,我们生活在外部自然环境及社会环境之中,同时也都在自我内在身心情绪感受的河流里载浮载沉。有人无意识地随情绪之波而逐流,情绪好时就觉得生活好、工作有干劲、人生有滋味,情绪不好时就觉得生活灰暗、工作无聊、人生无意义。而真正智慧的人,则懂得充分利用情绪河流的巨大能量为我所用,不压抑、不逃避、不纠结,觉察、体验、接纳,因势利导把情绪河流的无尽能量限制在自我正向价值观的河岸之内,让它始终沿着创造价值、向上向善正向价值观的正确战略方向指引而奔腾涌流、鼓劲加油,助力我们不懈书写激情豪迈、波澜壮阔的人生史诗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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