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我整日冷漠堕落，却每晚逗人发笑。”——约瑟夫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钢琴声没有丝毫的停顿，缓慢优雅地飘荡在庄园里。

    良久，一曲毕，演奏的男人站起来，抽过一边的纸巾擦手。

    “格温，你弹得真棒！”

    “噢，天哪，我回去就要辞退我的琴师，他简直在侮辱我开的工资！”

    “亲爱的，辛苦了，过来歇会儿吧，这里有点心。”

    一边的管家稍稍欠身，为新来的客人开门。

    手铃鼓的声音一路响来。

    一个白面小丑带着两名小助手拉着笨重的大箱子摇摇晃晃地跑到了众人面前。

    人们的交谈声没有停止，小丑毫不在意地开始了表演。

    小丑不断地从三色球上摔下去，被扔起的的道具砸得抱头鼠窜，夸张的呲牙咧嘴引得阵阵发笑。

    “天，卡洛夫人你上哪找的这么好玩的玩意？”

    “他太有趣了，和我家的宠物猪一样蠢。”

    “挺讨人喜欢的，让他在这多待上几天吧。”

    刚刚弹琴的男人静静地坐在一边，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丑上窜下跳。

    大大小小的彩球手铃堆在房间角落，铺下沉重的阴影，小丑卸了妆的面孔清秀阴郁，全然不见方才的笑颜。

    滑稽的表演一遍又一遍，脸上的笑容从来不曾变，妄诞的戏服蹩脚连连，只为王公贵族的笑脸。

    走廊上，表演结束的小丑，撞到了男人，惊慌地后退，小声怯懦地道歉。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丑，“笑吧。”

    男人走过的衣摆拂过小丑颤抖的手指。

    逗人发笑的小丑不会笑。

    飞刀手鼓死亡轮，看不见阴影的假面，荒唐的日子一天天，演出的花样惊险又拙笨，用最傻的装束博得公子王孙笑。

    小丑从高跷上摔下来，欢笑变成了惊呼，有人叫来了医生。

    小丑看到人群中站着的男人，咧开了嘴，带着脸上的妆容显得格外诡异。

    沉重的脑袋随着模糊的视野垂下。

    我愚蠢的表演只有你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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