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中央(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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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溢彩中不经意间的余光一瞥,郑凉看到了他。亦步亦趋地从逆光中款款走来,泰然自若的神情恍若神明。让她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而他还是从前的那个自信张扬的那个他。一切都没有改变。

然而,变了的终究是变了。无可挽回。晃神也只是一瞬间,她又若无其事的收起眼波里的惊讶,十分淡定地走到他的面前,又和他擦肩而过,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就在这时,邬衡东从口袋中掏出手来拉住了她。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的说:“怎么?凉凉不认识我了?”她想挣脱,想头也不回地离开。可是她也想问问他这些年没有她在身边是否过得更好。于是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她下定决心似的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说:“是啊,不认识了。”郑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邬衡东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苦笑。他想跟她解释,想了想,罢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可能对她的伤害更小。反正,从他回来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会让她在逃离他的手掌心。

邬衡东收了收心神,说:“小东西,你不认识我?我可是没忘了你哇,这些年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手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下郑凉的脸。他突然很想带郑凉去吃饭。吃她以前最喜欢的火锅,心里这么想,便拉着郑凉的手说:“这么久没见,不得一起吃顿饭?”郑凉不想跟他去吃饭,手依旧在挣脱。邬衡东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把郑凉拉到了一家装修特别又干净的火锅店。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忘记她的喜好,满满的一桌全部都是她喜欢的。郑凉的心里泛酸,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她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与邬衡东坐在一起。对于郑凉来说,以前的事,像刀子一样,在她的心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郑凉的思绪回到五年前…………

少年意气风发地滑着滑板。他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其他的男孩子都是骑着款式老成的自行车,而他滑着个性的滑板,他滑地很快,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角。这是郑凉对他的第一印象。而邬衡东对郑凉的第一印象是,上学路上一个穿着皮草的狂野而矜贵的女孩。皮草这东西,很少有女孩子穿,因为显老,且价格不菲。并且每个人穿出来的味道不一样,有人穿得雍容华贵,有人穿得妩媚多姿,偏偏郑凉穿得狂野矜贵。所以邬衡东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特别的女孩。

其实郑邬两家是世交,只不过两家常年不在一个城市,所以郑凉和邬衡东从未谋面。

郑凉的父亲是芸城的市委书记,母亲是舞蹈演员。所以这样的家庭让她养成了高傲矜贵的性格和气质。一般的人都羡慕郑凉,羡慕她的家庭,羡慕她的美貌,羡慕她那优雅高贵的通身气派。确实,郑凉自己也感谢老天爷给她的一切,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郑凉才知道,原来有得到就有失去。这都是后话了。

邬衡东的出生也不差,他的父亲是桃市龙头企业的高管,母亲是出身高贵的音乐家。他和郑凉不一样的是他性格随和,与普通少年无异,只不过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教养又似乎与其他的少年不一样。他成绩中上,性格开朗,皮相又好,所以很讨人喜欢。

郑凉和邬衡东的命运是注定要交织在一起的。

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邬衡东的家里,三环内的花园别墅中的一栋精致的别墅。绿化很好,香樟和梧桐交叉种植,路边还有玫瑰,铃兰和风信子。无一不彰显着住户的好品味。

郑凉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他们一家三口很少一起出门,所以郑凉心情很好。妈妈一直在嘱咐郑凉要叫人,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从昨天开始就在纠结要穿什么衣服,最后选定了一套浅紫色的斜呢纹套装,还顺便给郑凉选了一套白色缎面裙,切西尔靴,外套依旧是皮草。郑家的人即使是冬天也不穿羽绒服,这都是是受到郑太太的影响,她是一个优雅高贵的女性,觉得羽绒服太臃肿,实在是影响美观。所以郑家一家人都练成了抗寒体质,只有零下几度才会穿起羽绒服。

他们的车最后停在了邬衡东的院子外面,郑凉跟在父母的后面,保姆给他们开的门。郑凉才看到院子里的景色,主人在这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大多都是茉莉,栀子等等,还有一棵大榕树,还有一面墙长满了爬山虎。郑凉心想:这位邬伯母一定是一个有品味的人。还没有见到人,郑凉便觉得亲切起来。

正想着,邬太太便开门,寒暄着引他们进屋。对着郑凉左看右看,内心觉得十分满意。于是对着郑太太讲:“这孩子真真是像极了你小时候,长得像,通身气派也像。将来不晓得有多少男孩子追。”郑太太的心肝宝贝被好友夸奖,也十分开心 ,对郑凉介绍道:“这就是你邬伯母了,还不向你邬伯母问好。”郑凉甜甜的叫了一声邬伯母。邬太太自然是十分开心,又说道:“真是个好孩子,伯母喜欢死你了。”这可不是客套话,郑凉是她闺中密友的独生女,长像秉性也讨人喜欢,自然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说话间,已经来到客厅,邬太太极喜欢郑凉,她没有女儿,但是她和邬先生都很想要一个女儿,但是由于身体原因,医生不建议再次生育,终究还是没能如愿以偿。于是十分喜欢女孩子,一直拉着郑凉不舍得放手。郑太太开玩笑道:“芳菲,你这么喜欢凉凉的话就让她认你当干妈好了。”接话道:“我倒是想让凉凉做我儿媳妇,天天陪在我身边”。郑太太笑道:“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怎么对我们家凉凉怎么好,原来是想拐走我宝贝女儿”。大人们都笑得合不拢嘴,郑凉在旁边尴尬的笑。一群人正谈笑风生,邬衡东走了过来,与郑凉对视了几秒,彼此才缓过神来。邬太太忙介绍:“这是你郑叔叔,这是你颜洛阿姨,这是凉凉。”又对着郑太太道:“颜洛,这是我儿子衡东”。

邬衡东这时候刚打完球回来,他一向是不喜欢大人们之间的虚伪客套的。那天回来却恰恰被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迷了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见过这个女孩子。她是谁?怎么会在自己家?对于这他感到疑惑而又惊喜,忽而又感叹世界的奇妙。这个不久前匆匆一瞥的狂野而又矜贵的少女就这样闯入的自己的世界。

理智又将他拉回现实,他突然对着郑太太咧嘴笑着说:“郑伯母好。”郑太太被他这个样子给逗乐了,对着邬太太说:“芳菲啊,你儿子嘴可真甜。”邬太太乘胜追击道:“是啊 我儿子不仅嘴甜,还孝顺呢!我也喜欢凉凉,不如我们结个亲家,让他以后也好好孝敬孝敬你。”邬衡东跟郑凉一听,脸一下子就齐刷刷地红了。邬衡东急道:“妈,你说什么呢,郑伯母,你别听我妈瞎说,她就爱开玩笑。”郑凉也尴尬地附和道:“是啊是啊,邬伯母可真会说笑。”邬太太失落的说:“哎呀,颜洛,看来我们是结不成亲家了,我儿子不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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