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磁狂想曲

我已有大半年时间出现举手困难、肩部有刺痛感症状,在医生的建议下,今天去做了核磁共振。由于金属会对磁场产生干扰,因此进入检测室后,我按要求将手机、手表、磁卡、钥匙、皮带等交给医生存柜(注意戴有心脏起搏器、假牙、金属植入物的人也不能参与检查)。

医生将我固定在水平床上,给我戴上耳机(我提前在耳朵里塞了棉花),我略微紧张地问:噪音很大吗?是的。他愉快的回答,毕竟,快到下班时间了。

随着医生离开、关门,我被检测床送入了圆筒形的仪器中,这有点像是在火车里睡上铺,一种抬头就能碰到天花板的感觉。我的思想面对即将到来的磁力线风暴,开始天马行空地去想那些读过的知识。

生物学家说:“当一个自然环境中存在一种信号,这个环境中就有可能演化出一种生物,能够检测和利用这种信号,并根据它来观察和理解周围的环境。”

也就是说,有了光的信号,生物才会进化出眼睛来感受光,并据此观察世界;有了声音的信号,我们才会进化出耳朵来聆听;有温度的东西,会发射出红外线信号,蛇会利用它去发现猎物,科学家们因此做成夜视仪;地球上到处都是或强或弱的磁场,候鸟会利用身体里的磁感应器,去感受地球磁场信号来导航,人类利用核磁,来进行医学检测。

理论上讲,有多少种信号源,就有多少种我们无法想象的感觉系统,就有多少种形形色色的奇特生命。宇宙中一定有很多生物并不依靠眼睛、耳朵去感受外界,就像是某些人有心灵感应,就像是铁血战士更高级的通讯技能,他们不过是掌握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信号源而已。

正在闭目狂想之时,检测仪开启,巨大的噪音响起。起初像是在建筑工地,打桩机一下下的击打声,接着节奏变换,像是警车呼啸、围着自己绕圈,又变成了人们坐成一排,在荒原演奏非洲鼓,还像是领导在台上讲话,话筒不时传出地啸叫声......整个折磨过程长达10分钟。

为什么核磁共振检测有这么大的噪音呢?原来,做核磁扫描时,会产生巨大的电磁感应力,仪器中的梯度线缆会被巨大的磁力影响,不由自主地晃动并与磁体碰撞,因而产生巨大的响声。

那么,这个仪器的磁力究竟有多强?据百度描述,一个铁质扳手面对打开的核磁机器,会被高达226公斤的吸力拉过去,扳手在这样强大的力量吸引下快如子弹,脑补下铁板手爆头的限制级画面吧,难怪《X战警》里万磁王力量如此强大。

响声停止,检测结束,站起身来有那么几秒,我的大脑有点懵圈,感觉重心不稳,仿佛是强大的磁力线破坏了我体内的平衡感,这隐形力量让我知道了“眼见为实”的狭隘。

再进一步想,我们看到的世界,只是我们的眼睛、耳朵等感觉器官所能感知的世界;有可能某些客观存在的事物,因为我们的眼睛、耳朵,乃至我们所创造的机器觉察不到它们的存在,所以认为它们是虚幻之物,比如灵魂。近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给了哲学、文学以更大的想象空间,从而让我们收获《人鬼情未了》一样的美丽传说。

《人鬼情未了》黛米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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