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人间百态——小小说（1）

  小小说，篇幅短小，韵味悠长；人间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情由。

  《公交车疑案》，选自《2015中国年度小小说》，作者白小易。

  故事发生在一辆公交车上，一位女士裙子拉链没拉好，一位男士伸手把拉链拉上，被女士当场抓住，怒斥其行为非礼。车上乘客七嘴八舌看热闹，男士好心办坏事，心里憋屈，就找机会又把帮女士拉好的拉链又拉开。这一行为让人很错愕，此时，一学龄前女孩冲所有人大声喊：“我裙子上的小扣子挤掉了，怎么没人管”。故事就在人们的哄笑声和沉默中结束了。

  这篇小小说，故事简单，情节一波三折。第一折，就是女士公交车上当场抓住“魔爪”，引出车上各色人的热议和两人的争吵。第二折，就是“魔爪”男士把拉好的拉链给拉开，为自己的善行争口气。第三折，把小女孩裙子也没扣子了却没人管的“小事”，来和人们瞩目的这件“大事”相比较，引人深思。

  这种情形在生活中可能不曾有，但是故事中人的思维和行为在生活中却比比皆是。

  首先谈这位女士，第一，她不相信自己的裙子拉链是没拉的，因为自己穿出来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没有人提醒她，而且在潜意识中，她相信遇见的那么多人都是善良的。自古以来，人们都相信“性本善”，但是，性善，未必心善，心善未必会行善。路人没提醒这位女士，或许是没看见，或许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难说他们性不善，或者心不善，能确定的就是看见的人确实没有行善。我想重庆万州公交车事件的当事人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别人没有提意见未必就是好事。

  再谈谈这位男士。一位女士裙子拉链没拉好，他去伸手拉上，行为本身是善举，但因为他是男士，又在公共场合，就显得不合适宜。在生活中，遇到这样的情况，想想自己会怎么办？我想更多的人会选择心善，不选择行善，特别是一个男士。但这位男士偏偏把这事办了。从这点行为看，他就有点像生活中不会游泳的人选择下河去就落水的人，很难保证他不会被淹死的命运。

    如果故事写到这里，读者到会觉得诬陷了一个好心人而已。故事偏偏还有第二折，这位男士又把自己拉上的拉链找机会给拉开了。这就让人性处于“善”或者“不善”的动态变化中了，其实人的“善”“恶”皆在一念之间。

  所以，善人恶人我们都是可以栽培。

  再谈谈看客。看客在这辆公交车上，有很多。有用神态表情来表达立场的，有挤眉弄眼煽风点火的，不管哪种，他们都是没有行善的，甚至有人就是想看热闹，临到他下车的时候，还觉得没看过隐呢。你说这些人是“善”还是“恶”呢？ 我觉得他们就是“恶”的土壤，“善”的坟场。

    至于那个学龄前的小女孩，裙子扣子掉了，和那位女士拉链没拉好，性质是一样的，结果却不一样，她就像一个显微镜，不仅把男士女士这两个标本看得一清二楚，也把标本采集时的周围的环境也看了过透彻。

  总之，本篇小说以小见大，以艺术见生活。用一个公交车的小事故，来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在生活中，没有绝对的善和恶，沉默未必就是赞美，错误未必就是邪恶，善良未必能够永久。

2019年7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