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露轻湿衣(五)

• 现在，老板娘的脸上鲜有笑靥，多是忧戚之色。

  谁都知道1+1大于2，这就是合力的重要性。就是做个小贩，也不能例外。

  如果是夫妻二人一起在一个地方的相距不远处摆摊或者是夫妻二人摆一个摊子，对抗起城管来就简单多了。

  “老婆，快跑，城管来了。”或“老公，快跑，城管来了。”夫妻中的一方大老远地看见城管来了，给另一方通风报信。等城管来了，早跑没影了。

  夫妻两个摆一个摊子的，特别是象老板娘这种必须有一张桌子才好做生意的这种，城管来了，夫妻两人通力合作，来得及往车上招呼的就招呼，来不及往车上放的就一个人先把车开走，另一个人提溜着桌子、凳子跟在后面小跑。

  老板娘有谁？孤家寡人一个！既无人通风报信，亦无人帮着收拾东西，速度就比旁人慢了不少。

• 有一次，我正吃着米线呢，城管来了。

  “不好意思，城管来了，桌子我得拿走了。你站着吃吧？”

  虽然站着吃这画风有点突兀，但能怎么办呢？也只能一口应承。

  来不及了，城管快到跟前了，老板娘只来得及拿了桌子，凳子就放在原地不管了。

  于是凳子很不幸地成了城管的战利品。

  下次再去吃米线时问她，她说:“先保车子要紧，桌子、板凳都不知给拿走多少了。”

  “哎！愁死了，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 记不得从哪天开始，老板娘没有那么愁了，她的神色松快了不少。

  怎么肥事？

  旁边一做鸡蛋饼的男小贩，看见老板娘每次顾头不顾尾地拿脚乱奔，大概是出于我见犹怜的心理，每次城管来了，他都要吼一嗓子:城管来了，快跑。

  声音大似天雷，路人纷纷侧目，老板娘焉有听不见之理？于是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 做鸡蛋饼的是没有桌子、板凳这些麻烦物件的，所以跑起来相对快些，因此在时间来得及的情况下，他有时也会帮着老板娘把桌子、凳子拿上车。

  饶是这样，有一次，跑慢了，老板娘的桌子、椅子又跟她说拜拜了。

• 做鸡蛋饼的反思，大家伙比的就是速度，我这一嗓子，大家都知道了，所以老板娘就不占优势了。

  等下次城管再来，他就悄咪咪地给老板娘通风报信。

• 很有可能，感情就在这一次次的帮忙中萌芽了，第二年的夏天，这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了。

  我亲眼看见在老板娘不忙时，做鸡蛋饼的会凑到老板娘摊子前，两个人的脑袋瓜挨到一块，老板娘笑得哈哈的。

未完待续！
注:本文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