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开玩笑吧？”
旁边这个奇怪的女人，居然让我杀掉那个女孩的爷爷？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是不是认错人了？要不她就是个疯子。
她看起来早就猜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很自然地笑了笑，然后说，”我可以给你很丰厚的报酬。”
“不管报酬不报酬，你说让我去杀人我就去杀人？我看你是疯了……”说完，我就要下车了。
“许志国果然看错了人。”
“什么？”听她提起了许志国，我又重新坐回车内。“你说许叔？”
“对啊，就是你的许叔。’
“跟他有什么关系？”
“呵呵，当然有关系，没关系的话，我现在在跟你说什么废话呢？你许叔说会让老张帮你找到工作，对吧？你以为就仅仅是医院的保安么？”
“你是说……”
“对，我刚才跟你说的，才是你真正的工作？”
“呵呵，这太扯了，拍电影嘛！杀人？你们雇佣我当杀手？哈哈哈哈，真是太扯了！”
“不是杀手，我没有让你杀无辜的人，我只是你杀无用的人，而且我们没有雇主，我们是独立的，是正规的组织。”
“哈哈，杀人就是杀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说的话我不会信的，我也不会报警，就当我没听过，我要走了。”
“你当然不会报警，因为这涉及到对你的许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杀她的爷爷么？”
“为什么？”
“因为这才是对她爷爷最好的解脱，老人家得了癌症，他生活不能自理，你觉得他每天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因为自己去吵架，看着那么小的孙女儿为了他不上学，天天扶着他去做检查，而他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心里好受么？他现在的存在，让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很难受，难过，你懂么？如果你是他，你也会想到死的。”
“不，我没有权利去决定他的生死，你也不行，谁都不行！老人家辛劳一辈子，养大的儿子居然不管他！而我们却要为了他的儿子去杀了他？太可笑了！如果你们真是为了他好，应该去教训一下他的儿子和儿媳妇！”
“小伙子，不要被传统的观念束缚住了！不要把什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想的那么伟大，那么高尚，那么唯一！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一样！你也会成为爸爸，也会成为爷爷，我们从生下来，就注定要做这些事情，要经历这些，没有人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不管他是谁，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只要他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意义，就应该离开，把有用的资源留给更需要它的人！给她爷爷治病的钱，都足够给那女孩完成学业，甚至出国深造了！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在偷换概念……”真是个疯子。我再也不愿意做逗留，果断下了车。
那个女人没有再跟着我，我径直回到公寓，感觉刚才就像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第三天上午，没有看见小灵和她的爷爷，我有些不安，又想到了昨晚那个女人的话。
难道是我没注意到，他们是不是已经上楼了？
“黑子，你盯一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嗯，好，上厕所就上厕所，还卫生间……”
我来到四楼，走到普外科的诊室门口，门是关着的，我试图通过门缝看看里面，但是无果，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
今天怎么没来呢？算了……
我正要回去，一转身，跟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不好意思啊……”
“是你？”
“啊？居然是闻水清。”
“你在干什么？她脸色有些尴尬。”
“我……没事，我就是来看看小灵跟没跟她爷爷过来，呵呵。”
“你跟她们很熟？”
“额，也不是……”
闻水清不知道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什么然后说，“你进来吧。”
“啊？”
“你先进来。”
“哦。”
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莫不是以为我要偷东西吧？我跟在她身后走进了诊室，随手就要把门关上。
“别关门！”她稍微皱了皱眉头。
“哦，好……好……”
她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我。
“这是你的吧？”
这个信封不就是黑子让我昨天交给她的么？我偷偷放在了她的抽屉里。
“这个……不是我的……”
“敢放不敢承认么？”
“不是……这个……哎呀，怎么解释呢？”
“不用解释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幼稚，也很老土？”
“我就说老土吧，他还不信……”
“他？是谁？”
“就是让我把信交给你的人。”
“这不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啦！里面没写名字么？”
“没有。”
“没有写名字为什么认为是我写的？”
“有人看见了。”
“谁啊？”
“你刚才说来找谁？”
“我来找谁……小灵的爷爷？！”
她点了点头。
对啊，昨天小灵去卫生间了，在我把信放进抽屉里的时候，她的爷爷还在屋里呢，这个老头，我还以为他睡着了呢，一点也不糊涂啊！
“你听我说啊，闻大夫，这个其实吧……”
“你不用说了，谁写的不重要，我有男朋友，所以，这种……信……以后就不要写了。”
“哦，这样啊……那好……我回去告诉他啊……”
“嗯，谢谢。”
“嗯，那我走了……”
“等等……”
“啊？”
“你是不是有天晚上去过懂你胡同。”
“额……”
“你去过书屋？”
通过我的反应她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说好像之前见过你嘛……”
“我……呵……呵……是啊，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我是去过那里，你不说我真的都没看出来你，哈哈。”拙劣的表演，傻子才看不出来。
“呵呵，行，没事你可以多去我的书屋看书的，这封情书写的……不仔细读真有些读不太懂……”
这个真不是我写的，我心里想着，但没有再多解释。
我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心里忽然空唠唠的。
有男朋友了么，果然自己就是喜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