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以为走路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呢,这些原本是本能的事情实际上做起来有多难。”她继续说,“而吃,吃也是一样的。说话也是。还有爱。这些东西都可以很难。”
这是英国BBC资深剧作家,《星期日泰晤士报》专栏作者蕾秋.乔伊斯在2012年出版的小说《一个人的朝圣》,该书入围了2012年布克文学奖及英联邦书奖。
本书以记叙的形式详细叙述了故事的始终,从英国乡间一个叫金斯布里奇的小村庄展开了故事的延伸,用朴实且有力的笔触细腻、优雅地讲述了一个段独特的朝圣故事,整段旅途充满了未知,行程艰难曲折,情节却又轻快感人,其中不乏英式趣味儿。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在啤酒厂工作了四十来年的销售代表哈罗德.弗莱,六十五岁退休后,跟妻子莫琳生活在哈姆斯南部。但夫妻之间貌合神离,感情疏离,日复一日的生活平静、安宁。
直到一天早晨,他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圣伯纳丁临终关怀疗养院的信,信上写道“亲爱的哈罗德:这封信也许会让你小吃一惊。”一个二十年未见犹如消失了一般的老友奎妮,患了癌症,来信告别。
也许,冥冥之中,哈罗德的人生注定要开启一段普通但不平凡的旅程。
哈罗德在寄信的路上,一路走一路想,由回忆奎妮再联想到自己,温暖的阳光覆在身上,他内心被隔绝许多年的柔软往事似乎就这么自然地一串接一串地跳出胸腔,跃入脑海,让他慌乱又无瑕顾及是否该停下移动的脚步,或者说他本就不忍心打乱那潮水般袭来的回忆。
岁月蹉跎了一轮又一轮,对奎妮的印象是日渐模糊,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却又觉得做什么对她来说似乎都不再有意义。
就这样,抱着回忆,哈罗德有意错过了一个又一个邮筒。
“你一定要有信念。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不能光靠吃药什么的。你一定要相信那个人能好起来。人的大脑里有太多的东西我们不明白,但是你想想,如果有信念,你就一定能把事情做成。”
“我并不是说要……信教什么的。我的意思是,去接受一些你不了解的东西,去争取,去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哈罗德充满敬畏地看着这个加油站女孩,了解到了一个不常听到的词:信仰。
他感觉到自已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坚毅与笃定,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身体微微颤抖,双腿也跃跃欲试。
头顶的海鸥拍拍翅膀,他看了看脚上的帆布鞋,仿佛听到内心的声音,又仿佛是看到了奎妮微笑着向他道别的模样。
总之,这一刻他已经决定:要用双脚去丈量他与奎妮.轩尼斯之间的距离,怀着一颗朝圣的心,向着一个方向,用双脚跋涉去贝里克郡,去延长奎妮的生命,只要她等他。
无论白昼黑夜,无论朝霞薄暮,无论雨雪风霜,从哈罗德决定把一只脚放到另一脚前面的微小动作开始。
不仅仅是爱,万物之美,日常信仰,均在他脚下蔓延、伸展,内心恍若一匹脱缰的骏马,看到了一望无垠的绿草地一般,充满了希望。
旅程注定是艰难无比的,不可能轻松而就,但是那又如何,无论农田河流,无论森林旷野,无论高峰深谷,还有数不清的各色各样的人群,均被他安静又勇敢,疯狂又坚定,善良又敬畏的信念所折服、敬佩。
他用心说服了一切理性,忽略了一切证据,去期待一种不言自明的现实,一种疯狂而又美好的可能性。
“指头是湿的,红得像火,鞋子一碰脚后跟上的皮肤就像烧起来一样,水泡涨得鼓鼓的。”
“哈罗德的脚后跟一阵一阵刺痛,脚背也火辣辣地疼,现在脚底也开始烧起来了。最细小的沙子也硌得他疼痛难忍……”
“脚跟上方的皮肤透出一条条紫色的斑痕,整只脚肿得几乎塞不进鞋子里。哈罗德用力一挤,疼得打了个寒战。镜子里的自己皮肤晒伤了,满脸胡茬儿,形容枯槁,一脸病容。”
“哈罗德的皮带松了,挂在腰上;额头晒伤的皮肤掉了,鼻子、耳朵也一样。”
“感觉自己的胫骨好像被锯掉了,再也承受不住一点重量。”
……
“他已经不是从金斯布里奇出发的男人,也不是小旅馆里的那个人了,更不是只会走到邮箱寄信的那个人了。他正在走路去看奎妮.轩尼斯的路上。他再次迈开脚步。”
“但他坚信她在等着。如果他没能履行自己这边的诺言——无论这“协议”看起来多荒谬——他肯定自己一定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了。”
“如果他能一直将眼光集中在比自己伟大的事物上,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走到贝里克的。”
“走在路上让他坚信奎妮会活下来,他的身体也因此重新焕发生气。”
……
作者通过多处形态与心理活动的描写,生动细致地展现了主人公一路上的艰辛、煎熬、困惑、障碍、孤独,以及对信仰的坚信、坚守、坚持,途中所经无数次的风吹雨打、艰难困苦、疼痛疲惫,都将在“只要他走,奎妮就能活下去”这么一个信念之下瓦解、消失、转变。
他顽强地克服途经种种以及无形的心理上的弱点。这是一个温暖而又令人敬佩的男人。
另外,书中非常多的丰彩多姿的环境描写恰到好处地渲染了各个人物角色的内心心理活动,更深入、更贴切地表达了各自的情感状态,所接触到的各行各业的人群又很自然地浸润饱满了整个故事,让人读了意犹未尽,再三嚼味。
整个看似遥远而不可触及的朝圣旅途,哈罗德凭着一个信念,从最西南走到了最东北,用时87天,徒步627英里,横跨了整个英格兰。
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事迹,没有非凡的信念是不可能做到的。
阅读本书是一场穿越时光的内心之旅,能给人带去振奋的、积极的、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能让你透过故事看到自我,即便是伤痕累累,生老病死,只要心中有敬畏,眼里便有天堂,灵魂便得救赎,不惧不怕,平静地接受生活所赐与的一切。
最后,和妻子莫琳重新牵手,重新养育一份美妙感情的样子,真好。
我们的一生总会有一些各种式样的困境、迷茫、无助,让我们不知道如何选择,如何应对,如何前行,身处逆境时不知道如何去克服,理想困难时不知道如何去坚持。
我们就需要找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来帮助我们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来支撑我们度过那一个个困苦难捱的时刻,来指引我们穿越那重重的迷雾。
那就是信仰。一种让我们获得胜利和新生的力量!
不要害怕前路坎坷又茫茫,不要胆怯生活的种种刁难与考验,也不要质疑理想是否该坚持,只要你想做的,就别怕失败,努力去做就成。
王德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越犹豫越害怕,越胆怯越容易错过那未知的精彩。现实虽是残酷无情,但仍不要放弃理想,放弃希望。
作者:花小溪
来源公众号:拾书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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