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智慧》02/特征7：不断演化

大概读者还记得，在第一章，我们谈到了集体智慧的进化。最初，不同的动物群体都展示了令人惊讶的集体智慧；之后，人类的表现则更为惊人；最后，我们发现，一场智慧革命正在爆发。确切地说，借助信息通信技术，整个人类已经形成了全球脑，与此同时，集体智慧正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快速增长。显然，进化是集体智慧的一个重要特征，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在发展趋势方面，集体智慧更基本的特征则是演化。

那么，集体智慧究竟是怎样演化的呢？我们发现，长期以来集体智慧不断演变发展，产生出了大量不同类型的集体智慧，其中即有进化，也有退化，甚至会停止变化。这就像我们所熟知的生物进化论。现在科学家们认为，物种即会发生进化也会发生退化，甚至会停滞不前。既然进化方面我们已经很熟悉，这里就不在赘述。现在，让我们举几个有关退化和停滞不前的例子。

家养的狗，以及人工饲养的老虎，其野外生存能力已经退化，导致它们在野外很难生存。当然，不仅人工环境能导致物种的退化，自然环境也同样如此，也能导致物种的退化。在草原上，如果狮子和老虎这些大型肉食动物灭绝了（人类的捕杀就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食草动物就失去了天敌。这意味着，它们不再需要为躲避猎杀而奋力奔跑，它们的奔跑能力自然就会退化。

另外，某些微生物即使不进化，也能生存下来，甚至还可以繁衍后代。这说明，这些微生物即便停滞不前，也能适应某种特殊的环境，以满足适者生存的条件。此外，那些家养的狗、人工饲养的老虎，以及失去天敌的食草动物，也都可以适应环境，并继续生存下去。它们也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所以准确地说，生物是在不断演化。这意味着，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这些生物会同时发生进化、退化和停滞不前的现象。

事实上，集体智慧的发展状况类似于生物的演化。这意味着，退化和停滞不前的现象在集体智慧的发展过程中也很常见。例如，一家公司在获得政府的保护后，就不需要承受竞争压力，其参与竞争的能力会退化。与此同时，很多小公司不需要扩大规模，不需要增长集体智慧，就可以在复杂的市场环境中生存下来。这说明，它们只需要保持灵活，能够随机应变就可以了。不难发现，动物也有类似的趋势。我们知道，相对人类社会而言，自然环境变化得十分缓慢。这意味着，对于不同年代的蚁群来说，只要周而复始地建造类似的蚁窝就能维持蚁群的存活。这样一来，蚁群在建造蚁窝方面所要利用的集体智慧就会变得停滞不前。

当然，无论是进化还是退化，都有助于集体智慧朝不同的方向演变发展。我们看到，在自然界，分别演化出了蚁群、蜂群、鸟群等不同类型的群体，会产生不同类型的集体智慧。事实上，不只自然界会出现这种现象，人类社会也同样如此。这意味着，在人类社会中，不同类型的人群在集体智慧方面也存在差异。例如，科研机构和政党就分别掌握着不同的技能。 另外，不只人群具有不同的类型，计算机网络也同样如此。其结果是，不同类型的计算机网络会产生不同类型的集体智慧。就这样，经过漫长的发展过程，依次涌现出动物、人类和机器。随之，就在地球上演化出了各种不同类型的集体智慧。我们看到，集体智慧正朝多元化方向发展。这意味着，在前进的道路上，它充满了未知，能够像万花筒一样迷人、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