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品四季之暑,尝五味之苦

品四季之暑,尝五味之苦

文/石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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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四季之中,春天和秋天因为气温适宜而倍受人们青睐,春光旖旎,秋风送爽,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呀,而寒冷的冬季和酷暑的夏季则让人感觉难熬,尤其是在炎热的三伏天,毒辣的阳光如利箭般刺向人们裸露的肌肤,马路上女人们一手撑着遮阳伞,另外一只手还不时地举到眼眉处抵挡刺目的反光,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小伙子也顾不上阳刚之气,不得不套上防晒服。

        我以前更是畏惧夏热,小时候经常长痱子,浑身刺痒,大了之后也会食欲不振心烦气躁,入了夏便盼着赶紧立秋,我越是烦躁,白天反而越显得漫长。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暑热不再那么拒抗了,或许是因为神经末梢变得反应迟钝,也可能是由于寒来暑往的快速变换,叫我懂得了珍惜韶华。每当知了的鸣叫渐稀,晚上不敢再开窗纳凉时,熬过盛夏的欣喜刚爬上嘴角,我便意识到一年的大半已过,岁月匆匆的感慨又袭过心头,不由得唏嘘慨叹一番。

      其实,令我深感惆怅的不止有热天,五味中的苦滋味也会引起同样的感叹。小孩子对甜味没有免疫力,无论是糖果,还是甘蔗棒,都会让他们垂涎欲滴来者不拒,可对苦涩避之唯恐不及。我从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爱吃苦瓜,及至听说它可以败火,能够祛暑明目时,便试探着吃,开始时龇牙咧嘴难以下咽,后来居然慢慢喜欢上这一口,还从中咀嚼出了香甜,清炒苦瓜也就成了我家的常客。

      热能让人寝食不安,苦可叫人反胃蹙眉,但它们都不过是感官刺激留下的直观印记,而当这种体验经过时光的打磨,就会蝉变为理性的感悟:体会到年华没有好坏之分,每寸光阴都值得珍视;感触到滋味没有高下之别,每种味道都值得尝试。历经沧桑,我们会逐渐懂得,痛苦和磨难才是最好的老师,它们让我们认识到,一帆风顺容易令人松懈,常常忽略了身边的感动,步履维艰却让我们在度日如年中,注意到了细节,而采撷到蹊径边的野百合。

      火热的气温和涩口的苦味,带来的是非同凡响的领悟,或是时光逝如水的紧迫感,或是苦后回甘时的惊喜,最终给我们的启发是:直面困苦总会收获别样的人生体验,回避艰辛只能给生命留白,缺憾往往隐匿在顺境,潜力常常根植于困顿,无惧酷暑,便能安于四季,不畏苦涩,就会乐享五味。

            2019.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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