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折不回 万变不穷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悦身边，哎，一点线索都没有，炎叹了一口气。打开用大师兄的披风装满的一大包包裹，其中金叶子共106片，看来葫芦7兄弟平日里没少搜刮油水。碎银子若干，炎把银子平分了一下，重新装进八个钱袋。将其中一袋放在身上，里面放了1片金叶子。其余7个钱袋中，各放入15片金叶子，钱财清点完毕。首饰项链戒指等等装饰物，炎都没有去拿，如果带在身上，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接下来便是共7本秘籍（方天南的无字天书已经在炎的手里）：轻功2本，内功1本，剑法2本，拳法1本，暗器1本。炎知道贪多嚼不烂，现在最主要的是保命，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于是选择了其中的2本轻功和1本暗器打算重点修炼。（无字天书属于内功）炎将其余四本秘籍与7个钱袋打包好，在破庙外东南角的墙角下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干粮和水一堆，能吃上半月有余。大师兄带得最多，看样子他早就做好在外修炼《无字天书》的准备。多谢大师兄，我这下终于可以专心修炼，不用再为吃喝犯愁。

        最后是一张请帖，在方天南身上找到的。时间：八月十五。地点：南临城。事件：云招大会（其实就是一年一度，各大门派通过比武，选拔素人大会）要求：需要凭贴入场。备注：共一百张请贴，每张相同。

        炎想：“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去参加。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进了门派就有了保护盾，既能专心修炼又能不愁吃喝。问题一：不知道过期了没有，明天要去附近打听打听。问题二：现在虽然有秘籍在手，但修炼需要时间，不知能不能赶上。问题三：无字天书在练成第一层之前不能使用，怕被人发现，招来杀生之货。问题四：每张相同的请帖，只有一百张，那南临城周围一定埋伏着没有请帖的人，危机四伏，若没有真才实学，怕是连城都进不了。”

      总结了一下，共2个重点。一：时间，二：修炼。既然时间要明天才能确定，那就抓紧时间修炼吧。先翻阅了两本轻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同小异，只是步伐不同，均是将内力引入双脚催动，主要看的是使用者的内力修为。相比之下暗器秘籍质量就高很多，指法精妙，暗器轨迹变化无常，练至最高境界，摘叶飞花都能破墙断山。只是对修炼者的要求非常高。要求修炼者手指纤长，全身柔弱无骨，全身能360度自由翻转才能修炼到最高境界。许多的发射方式，都需要身体摆出千奇百怪的姿势，才能实现诡异的暗器飞行轨迹，而破墙断山则必须内力深厚。

      炎看了下自己的手指，纤长是有了，但全身柔弱无骨差得太远。现下没有任何办法了，能炼多少炼多少。既然都需要靠内功发动，只能依靠《无字天书》了。将三本秘籍收起，炎将《无字天书》拿出，开始翻阅。

      首页十六个大字：大巧无巧，至术只常。百折不回，万变不穷。

      第二页：柔能胜刚，故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专气至柔导以骨肉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全晙作精之至也。习此功法者，以气炼体，第一层炼成，专气周游，全身柔弱无骨，脑中天灵翻覆，方能见第二层功法。第一层大纲：善于操身心，收放吾自由。心法口诀：身心乃吾身小世界，放若冥然任天造，收如凝然归寂定，善操者收放自如。

      第三页：运气方法及运气方向图。

      第三页后便全是空白。炎心想，这暗器秘籍真是天助我也，好像配套的一样。等我修炼完《无字天书》第一层，全身柔弱无骨，再无人比我更适合炼它了，于是便开始照着运气方法及图纸练了起来。想来也许是因为这个灵魂的勤于思考，利用意识去调动体内的气没有遇到多大阻碍。虽然刚开始只能调动很少的气，但使用秘籍上所记录的运气方法就能驱驰自如，按照方向图运转了2个周期后，炎便身心俱疲。若强行修炼，必定会走火入魔，故炎抓紧时间吃了些东西，便睡上了稻草堆。

      一时睡不着，炎的脑子里出现的都是悦。又想起那一夜，悦和石睡在卧室里，炎附身在金毛身上趴在门外。“我爱的人嫁人了，我还该继续爱下去吗？那就得弄清楚我的爱是为了她的身体还是心？若是为了她的身体，那就不该爱下去，我去得到她，只会给她带去痛苦，这不是爱她而是害她。若是为了她的心，为了她能开心，就应该爱下去。我只是去帮助她解决困难，带给她快乐，而不打扰她的正常生活。以普通朋友的方式在心里默默爱着她，爱一辈子就好。陪在她身边的是谁？得到她身体的是谁？都不重要了。我要的只是她开心。”

      想通了，炎的身心十分舒畅，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没发现的是，从他想通的那一刻起，无字心法便开始自动在他的身体中运转，每时每刻竟然连睡着了都在修炼，他内力增长的速度十分恐怖。“放若冥然任天造，收如凝然归寂定。”无字天书第一层竟然就这样练成了，真是无心练功功自成。拥有这逆天的被动技能，怪不得葫芦兄弟为了它连脸都不要，还陪了性命。

      清晨，一缕阳光照在炎的眼睛上，炎伸手揉了揉眼睛。“奇怪，为什么那么粘？”睁开眼发现，手上是黑色的粘稠液体。拉开衣服，全身上下全都是。抬头看破庙顶上也没有漏，“额，这是什么东西？”凑近闻了闻，恶臭无比。于是，把身上的秘籍，钱袋往茅草堆里一藏。立马往树林方向飞奔而去，那天在回破庙的路上，发现了一条小溪。赶紧去洗个澡，顺便把衣服裤子洗了。

      越跑越觉得奇怪，内力自动集中到脚底，速度比平时快上了好几倍，而且感觉内力源源不绝，用之不竭。正在疑惑之际，炎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树杈，眼看就要撞个正着，炎顺势往后一仰。也许是着急，用力过猛，炎的头直接碰到了地上，与两只脚平行，整个人成了倒U形。更可怕的是炎想看清前方的路，把头往前一抬，看见两只脚正在快速地走动，从远方看炎就像个@，完全不是正常人能摆出的姿势。

      小溪终于到了，炎跳进水中，把身体恢复原状。任溪水冲刷着身上的黑水，炎又进入了深思。“我的天，只是睡了一觉，第一层就练成了？这本秘籍不该叫《无字天书》，叫《无梦天书》更合适。身体的变动那么大，也许这些黑水就是身体中的杂质，在睡梦中排出体外形成的。”炎看着自己手上的皮肤，溪水冲刷后特别干净洁白，在阳光照射下隐隐有些透明，能看见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轨迹。

      洗完澡上岸，操控内力运转一个周天，发觉可调动的内力昨天还只是1粒米粒大小，今天已经变成3粒米粒大小。而且只要顺着本就运作的趋势催动，速度便能快上2倍。并且一个周天完成，精神丝毫没有疲劳的迹象。想想昨天只是运转2个周天就精疲力竭，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于是炎便催动内力运转了又运转了两个周天，把身上和衣裤上的水蒸干。“比烘干机都快，看样子我可以去开家干洗店了。”

      回到破庙把藏在茅草堆里的秘籍和钱带上，炎绕过树林跑了不久就看到个小镇。上街打听了，现在是五月二十一，距离八月十五还有不到三个月。南临城离这里不远，向南走三天的路程就能到达。到小钱庄上兑换了金叶子和碎银子，金银铜的兑换比例为，1片金叶子兑换10两白银，1两白银兑换1000文铜钱。然后到武器店买了21柄小飞刀，花了5两白银。衣服鞋子还是破些好，不宜太过张扬。去小酒馆吃了顿热菜热饭，花费了500文铜钱，就回了破庙。

        打定主意，提前一周到临南。剩下的时间都用来修炼，暗器练得疲倦了就练轻功步法，步法不想练了就练内功。别人至少是十年功力，虽然《无字天书》很逆天，仅仅三个月就想追上却也不太现实。只有依靠暗器的诡异，才能出奇制胜。

        打开《无字天书》，第二层出现：术炼须励勤，术成任天机。此功法修炼方式单一，只是将第一层的法门反复修炼。之后每一层的突破均为内力性状的变改，故需做到意体互通，意转体更。第二层大纲：气机无凝滞，太虚无障蔽。心法口诀：心体如天体，流转勿凝滞。炎将第二层的心法与大纲记下，便将《无字天书》埋到破庙的西南角。原来方天南只练成了第二层，看来后几层的修炼只能任凭天机了。于是炎便开始了枯燥的修炼生活，时间一天天地流逝着。

      炎这里三个月，回到悦这里只有三天。炎离开后，悦的生活按部就班，无起波澜。石在那一天后没喝过酒，他看悦那天哭得那么厉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保持了三天，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从这一点来说，炎还是起到点作用的，如果炎知道他终于为悦做了一些事了，他一定会很开心。悦的家离公司近，每天上班遛狗，顺便寄养到宠物店，下班再去接金毛回家。炎让她买的股票，她买了，还没什么波动。没什么特别的事，她也不会去找葵，电话就塞在桌子的玻璃下面。

      悦没有事情的时候会想，为什么心里会不断想起炎呢？这也许就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吧？感觉这种事情，道不明说不清，朦朦胧胧地像雾里看花，伸手去抓却碰不到，不去碰又总是在眼前若隐若现。人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是怎么来的？没有人能讲明白。它就像一种特殊的规律，始终存在却虚无缥缈。越是想去忘掉这感觉，越是会越来越清晰地在脑中展现。想要记住这感觉，又犹抱琵琶半遮面。真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来没出现过就好了。

      苦心中常得悦心之趣，得意时便生失意之悲。正如老子说的“反者道之动”事情都是反着来的。既然忘不掉他，就随他去吧。如果他能回来。。。还是不要回来的好，我马上就会忘记他了。如果他回不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金毛，你给我过来，告诉我你回来了。”金毛憨憨地笑着。悦看着金毛就想起了炎，那种感觉也随着脑海中的炎清晰起来。爱情不就是感觉吗？无所适从却又无可或缺的感觉，想要接近却又害怕接近的感觉，意乱情迷却又理智清醒的感觉。

    炎/悦：“我想我早就爱上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