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戒中狂神》
银白色的光芒渐渐消退,戒指内的空间渐渐凝实,令叶阳大吃一惊——构成这个世界的,竟然是无尽的数字流!这些二维数字无处不在,囊括了他所能见到的一切空间;这些数字无形无始,既能让物质随意穿梭其间又不阻碍叶阳的视线。
目之所及的奇幻不禁令叶阳啧啧称奇,即便在以基因修改器面世为起点的科技爆发潮已经过去了十年,但这样的单令人看上一眼便会陷入此等真实又梦幻的场景的仪器,至少他是听都没听过。
墨绿色的数字流中,渐渐掺杂上许多蓝色数据流,这些蓝色数据流最终凝聚在一处,大致凝成一道人形的影子。色泽渐渐变化,影子也越加的真实立体。最终,数字完全隐去,剩下一位客观可感的‘人’。不过称之为‘人’又令人难以信服。
叶阳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数字化人形,想到了曾经打虚拟现实游戏时的错觉,但他很清楚这并非是游戏,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游戏能做出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生命感,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狂傲与孤独是那么强烈,直击肺腑。但他又不能相信面前的人是现实存在的,因为造物主怎么会创造出如此完美的人来?那精致的五官与灿银色的长发,一席白衣绶带,行于数字之云端,如仙似幻。
这种虚幻与现实间的冲突令他难以心情平复,竟是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你小子真是无能,居然用了十几年才破了那层念力隔绝。”数字凝聚的青年不满的看着叶阳。
“这……不知您是?”叶阳看着那面容含怒的青年,越加感到对方的真实,那是一个真实的自我思考的意志体,而绝非人工智能。虽然即便以他的知识储备也完全不能理解对方的存在形式,但这并不阻碍他相信对方的真实,毕竟他本来就是个荒诞不经的人。
“呵,说了你也不会理解,倒是白费口舌。”青年摇摇头,冷笑一声。
“你尽管说便是,就是你说自己来自M78星云我也理解的。”叶阳打着包票。
“休拿你们现代人那些低俗的设定套在我身上。”青年皱了皱眉。
“哇,你还看过奥特曼?!”叶阳有些激动,这种爆发纪前几十年的老旧动画片,已经是他爷爷那一辈 的记忆了,他也是偶尔听姥爷说起,才搜过来看的。
“本座念力通天,覆盖五重时空,能窥过去未来事。”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划过一丝骄傲之色。
“听起来像玄幻小说的设定。”叶阳耸耸肩,对此难以认同,他知道自从基因修改器面世以来,世界上多了为数不少的异类,在他爷爷辈眼里看,无异于当时科幻电影中的异能人。但异能人所占比例毕竟少,对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讲,那些异能人与国家首脑和超级巨星一样,只能在电视上看看罢了。因为这些异能人所具有的超人能力,每一位都被媒体炒作,并称之为‘上位者’。但即便是这些上位者中,如今最火的‘火神’埃泽斯,离所谓念力通天,覆盖五重时空也差了十万八千个十万八千里吧?
“呵,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你和你父亲比,不知差了几千个层次……他那样的人怎么生出你这样个怂包呢?一个意念隔绝都打不开!害本座困守这意志方如此之久!”显然,对于困在这‘意志方’中如此之久,令这青年对叶阳的怨念颇大。
“父亲……”叶阳心中一动,想要见到那个男人,怕是要借助这戒指之力,如今的他可不敢触这青年的霉头:“我知道父亲也是一名‘上位者’,但因为当年一场风雨被打压的没了消息,您这么强,想必是能探知到他的位置吧……?我该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见到叶阳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能知过去未来事,青年面色倒是缓和了些许,但随之,又有些尴尬的道:“你的父亲是我们第一界中少有的天才,即便比之本座当年也不遑多让。他是自愿消失的,不然,凭那些人的力量,还不够他一只手打的。他去的那地方……至少以如今我的状态,是不可能将其探测而出的。而且,那也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那里,属于真正的强者。”
“强者吗……那如果我去接受基因改造。”叶阳咬着牙:“最终成为火神埃泽斯一样的强者,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去寻找那个地方了?”
“哈哈哈哈……”青年笑出了声来,仔细看,他的眼角竟是有着一些晶莹:“贻笑大方,真心令人贻笑大方啊……千百万年过去,我们的后辈竟然落得如此无知的地步了……”话到末处青年的声音突然有些落寞。
“怎么,难道连火神都是不能进入那个地方?!”叶阳浑身冰凉,在他的概念里,火神埃泽斯已经达到了人力所能及的上线,他所在之处,便是火海,他一怒,连湖泊都要化为蒸汽弥散天地。那样的强者,都是没有资格进入那里?!
“别和我提什么火神,他哪里有资格称神?”青年面带怒意:“一亿年前的世界里,他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只爬虫的力量罢了。而就算一亿年前的世界,能站在第一界巅峰的又有几人?能打破禁锢,接触到第四重时空的又有几人?在这凤毛麟角的人中,开辟上界通道,直达第二界的又有几人?而唯有这些人,方才有资格,称神!”
“这……”叶阳动了动干涩的喉结:“那个地方……说的便是所谓第二界?”
青年点点头,眼中有着一抹追忆之色。
“那岂不是说,我的父亲……比火……额,埃泽斯还要强大无数!那他当年怎么……”
“其实你的父亲并未达到封神的实力,他所进入的,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二界。不然,如果有那样的实力,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委屈你们呢……”青年摇摇头:“为了保护你,他甚至能割舍下意志方,将它留给了你。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今怎么样了,唉,没有本座的引导,在那个地界,可是不好过吧?”
脑海中的无数疑问升起又被他强行压下,对找到那个男人的执念,令他不愿多想:“那前辈……我该如何才能找到父亲!?”
青年看着叶阳,笑了笑:“现在倒是有一条路,在你眼前。不过,一旦你踏上去,便是风雨飘摇,生死难料。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会渐渐展开,你会发现你以前看到的认知到的东西几乎都是错的,你认识的人也会渐渐改变他们原来的眉目。抛弃前日,投身此路,不可回头,这样的生活,你敢过吗?”
“九死不悔。”叶阳本就是个追求大不同的人,就算不去寻找父亲,他对如今的庸俗生活也已经难以忍受。他的荒谬不容于如今的世界,他愿意去这条路上看看,见识一番所谓真实的世界到底如何精彩!
“好,虽然傻了一些,但这份气魄,倒也有一点他的影子在。”青年笑了,但这次却多了几份真诚,显然他的心中,已经初步接纳了这个亿万年后的后辈。
“若前辈能助我找到父亲,便算我的大恩人。”叶阳躬身行礼,心中却无恐惧,只是无尽的期待与热血翻涌:“请问恩人名讳?”
青年微抬起头:“名讳我只说一遍,希望你能记好。”
叶阳抬头望他,望他眼中那抹难以掩饰、不需掩饰的骄傲。
“上古太阳神,羿天猎。”